-Chiffon：Welfen小哥，謝謝你的打賞，但是全程都是你帶著我飛。這錢我真不好意思收你的。但是……就算我之后簽約了平臺，也只能拿到一半的打賞錢，所以……我能不能在之后拿到錢以后只還你一半啊？

這話說得葉沨臉紅的，說完特別忐忑。耐心等著對方理解完并回復。

步寒蟬靠著屏幕，看著電腦上那句話，心也略微有些復雜。

他從來不是會看直播的人，更別說給主播打賞禮。

今晚，只是在聽到他說生活困難要退出直播時，突然覺得花一點錢，幫助一個困難學生完學業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他敲字：

-Welfen：不用還。

葉沨看到這三個字，心里先是可恥地一，然后忙敲字：

-Chiffon：這麼大一筆錢，我真的之有愧。而且今晚都是你給我直播間帶熱度，我漲了很多人氣和，已經非常謝謝你了，怎麼還能要你的禮……

步寒蟬看完皺眉，反問：

-Welfen：你開直播不收禮怎麼賺錢？我不白嫖。

葉沨看到最后兩個字，噗出水來。

這太有歧義了，看來這個德國小哥的中文還是學得不夠深啊。

他忙敲字，違心地解釋：

-Chiffon：我其實是想靠拿全勤，也就是簽約主播后平臺給予直播時長達到要求的主播的全勤獎的。禮什麼的，要不要無所謂。

雖然很想要表達意的禮，但是太貴的會讓已經深深到貧窮的痛苦的葉沨有心理負擔。畢竟B站的用戶未年人較多，他選擇在這里直播，更多的是覺得直播氛圍比較年輕愉快。

-Welfen：別人送的禮，你也要一一退回去？

葉沨看到這句話，心口中箭。他今晚除了這個德國小哥的禮，還收到不其他的禮，算算也有小幾百。

退，是不可能退的。

他誠實回答：

-Chiffon：不會退……

他發完，還想再解釋：因為數額比較小，所以……所以什麼？葉沨頭大，所以自己嫌富貧？

正糾結著措辭，對方再次發來一句：

-Welfen：別人的可以，我不可以？

葉沨一驚，這林妹妹的口吻是哪般？

他不敢得罪金主爸爸，以后還想讓德國小哥在他直播間常駐呢。忙回：

-Chiffon：不是不是，是我可以帶他們水友吃。

他生怕對方多想，爭分奪秒接著打字：

“但是你技太好了，所以我帶不了……”

對方突然發來一句。

-Welfen：你多錢一局，帶我。

葉沨一愣，這什麼況，會有這種大佬花錢找菜帶的？他刪掉對話框，掂量了一下。目前在B站游戲區，帶水友都是200-2000不等。他這個水平，20就不錯了。

三萬塊除以20，他得帶，不是，德國小哥得帶他多局啊。

這是花錢找罪。

葉沨默默無言。

許久問對方：

-Chiffon：哥，你別開玩笑了，三萬塊可以找大神主播或者前職業選手和你玩啊。

-Welfen：你不一樣，還可以練習學說中文。這是學費，三千一局吧。

步寒蟬不是不清楚這行陪玩的價格，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花太多時間在這個學弟上，畢竟，做好事還負責售后，是他最后的耐心。

葉沨一看這數字，當場想隔著屏幕給金主爸爸一個跪。

三千塊啊。

一個月房租啊！

三萬教十局！葉沨拿一半分一萬五，那房租不就只差……三千？！……還是好多。

還有，您這中文確定還要學嗎？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是多麼地讓人懷念。

-Welfen：嫌？

葉沨看到這兩個字連忙回神。

-Chiffon：不不不。是太多了。

-Welfen：你的時間值得。

葉沨看到這句話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正在思考時，對方又彈來一句：

-Welfen：就這樣。

葉沨看著對方單方面結束聊天，能意識到對方是個很忙的人，他甚至有理由懷疑對方只是以此為幌子，會就此消失，再也不上線。

看Welfen的手筆還有談吐，怎麼都覺像個社會英人士，他的時間應該很寶貴吧。

不像他，一半小時代課15元。

嗐。

葉沨回過神來時，過手機，發現了許多□□群申請加提示。

他后知后覺，原來是今晚打賞禮的艦長們來加群報道了。

葉沨頓時滋滋，他那空的群可終于有人了！

他一一據艦長昵稱備注，審核通過。

群里一下子多了十幾個新人。

嘰嘰喳喳表包先各自刷了一波。

葉沨挑了幾個眼的昵稱給們管理員。

-戚風：艦長們好～我是戚風，之后開播會在群里通知的。平時我也會跟大家聊聊天。不過大家在群里隨意聊，不用避諱我。

-白桃烏龍：風仔好啊。

-爸爸在這：哈哈，主播眼我！

-狙狙水槍沖呀：嘿嘿，好滴好滴。其實我是進群來蹲布丁小哥的。

一句出，后面冒出一群妹紙加一。

葉沨汗。

-Chiffon：其實，他應該沒加群進來。

一群妹紙嘆氣。

-爸爸在這：崽啊，加把勁兒啊，這可是大金主！

-果子茶：臣復議。

-溜你爹：臣復議。

-我攤牌了：臣復議。

……

葉沨嘆氣，卑微發言。

-Chiffon：……我盡量。

-爸爸在這：不過，崽啊，你今晚的直播人氣和都達到簽約標準了吧。趕去申請簽約啊，早簽早拿錢，就不用睡天橋了！

葉沨：“！！！”

-Chiffon：好的，我馬上！

葉沨迅速找出方申請簽約表，填寫完電子表，確認提申請。

弄完，他長呼一口氣，又看了眼群，發現十幾個人，竟然在短短時間聊了99+，他略翻了一下，從簽約聊到直播，再聊到喜歡的漫人，然后莫名其妙聊到喜歡的明星，好用的化妝品種草……

葉沨不上話，便關上群，為了防止手機一直接收消息，習慣改接收消息免打擾模式開始潛水。

他接著認命地攤開書，開始復習考試。

畢竟算算日子，距離補考只剩下五天了。

剛開始還沒進學習狀態，葉沨手上習慣轉著筆，看著重點，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學了快倆小時后，他著不知道何時跑到自己手里的手機突然想起來。

他忘了他的難兄難弟胡明哲。

葉沨忙在心里給他道歉，畢竟上午才在圖書館跟學長拿到資料，下午又忙著上課直播，全忘了。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十一點半，正是當代大學生最嗨的時候，立即給胡明哲發了條消息過去：“復習得怎麼樣？”

胡明哲秒回：□□。【黑眼圈微笑.jpg】

葉沨好笑，大爺似地子往后靠著椅子顛著后跟，問：“要不要哥給你傳點大唐圣經？”

胡明哲：“要啊！趕的！這無字天書我是一秒也看不進去了！救救我！”

葉沨得意，手指已經在自己拍好的手抄筆記上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住。

……他自己靠著步學長拿到第一手的重點筆記，已經有點兒不太公平了，就胡明哲這大，要是筆記從他這里泄出去的話……是不是對其他沒有重點的人也不公平。

葉沨忽然有點兒明白W學長為什麼不愿意給他重點了。

但是拿都拿到了，要葉沨多麼高尚，說不看也不可能。

他看著胡明哲的對話框，有些遲疑。

最后下定決心，發了出去。

罷了罷了，事急從，先過了補考再想那麼多。大不了他想辦法再聯系W學長，跟他說清楚，給咱們全系學渣爭取個機會，都能看到這份重點。

畢竟重點只是范圍不是考題，學得怎麼樣還是靠自己。

葉沨這麼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