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我是戚風，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

葉沨邊看彈幕邊解釋：“對，今晚在網咖打工，為了全勤當然要直播了。放心，明正大魚，只不過偶爾有事會離開下。但是這臺電腦的攝像頭是對著人臉的，我就不臉了。”

“什麼時候？我看看啊，等我五萬吧哈哈哈！夢想總是要有的不是嗎？”

彈幕上一直在刷“看什麼帥哥”，葉沨刻意一直忽略，直到滿屏都是的時候，他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含含糊糊地說：“就網咖里的小哥哥啊，你們懂的，酒吧、

地鐵和網咖，總會有大量帥哥出現，比如我哈哈哈！”

【哼，混淆視聽啊風風！】

【怕不是有了新歡了？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爾芬嗎？！】

【啊啊啊啊話說好久沒見到Welfen小哥哥了，好想他啊！】

【哎，德國小哥哥應該很忙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主播這樣的打工人有三頭六臂的哈哈哈！】

葉沨看到這句角，心想今天又是伺候這群大爺的一天，他清了清嗓子說：“剛完房租，主播不用睡天橋了，但是沒錢吃飯哈，今晚播完倆小時還得繼續打工，各位人傻錢多的金主爸爸們隨時歡迎翻牌子啊。只要998，主播帶回家～”

“來，我看看有沒有水友想上游戲的，沒有我就隨便路人排了啊。”經過一個多月的鍛煉，葉沨面對陌生網友的臉皮越來越厚，現在不僅能科打諢，跟大家開玩笑，也能這麼一口氣順溜地來一段，就差個快板就能說相聲了。

葉沨說這話時，也就意思意思，雖然他現在一萬點的在線觀看人數，但真愿意給他砸個九塊九B坷垃人傻錢多的小祖宗卻數不出來幾個。

不過，葉沨想錯了，禮欄陸續開始有人砸起了禮，禮特效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屏幕上！

葉沨見錢眼開，心狂喜，敲不作聲地心里算著這些禮能抵多頓煎餅果子烤冷面，滋滋地故作為難地開口：“謝謝大家的998，不過主播就只有一個人能被打回家哈，這樣，我從送禮的水友里先第一局的水友吧。”說這他設置獎，條件就是某時間段送禮的水友之一。

“好，要開始了……三、二、……”葉沨正準備按下鼠標時，屏幕上禮欄突然彈出個價值一千元的“天空之翼”！

炫酷的銀白羽從屏幕上漫天散開，不勝收！

葉沨一下看呆了，因為系統提示，蹭送人的ID：Welfen。

“Welfen先生？！”葉沨無意識地加了“先生”兩個字，說完自己都有點臉紅，為了掩飾自己的緒，快速問道：

“你怎麼來了？！”

管理員可樂非常準地迅速將Welfen的紫馬抱上麥序。

耳麥里接著傳來葉沨許久未聞的悅耳聲音，沉穩低磁。

“來看看你。”

僅僅只是四個字，葉沨有點發怔。

雖然只是隔了一個星期，葉沨之前也在錄制的屏幕里反復聽到過Welfen的聲音，甚至連聽到學長的聲音都會恍惚以為是他。

葉沨此刻忽然覺得心底某暖暖的，半晌才別扭地低聲回了句：“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聽出他聲音不對勁的步寒蟬微蹙眉，沉聲說：“最近很忙，沒有時間。”他確實是很忙，忙于跟著教授出差去外地考察流學習，忙了快一星期才回到學校，開始撰寫相關考察學習論文。

等他看到Line上的消息時，已經過了最好的回復時間，之后對方再也沒有發任何消息過來，沒有跟他事無巨細地分析生活里那些蒜皮的小事。

步寒蟬一開始覺得正好，正好就這麼斷了，可是依舊會忍不住想去看看這個小孩的直播，所以他開了個小號，有空時，就做著自己的事，戴著藍牙耳機聽一段聲音而已。

葉沨是個藏不住話的小孩，哪怕面對那麼多陌生人，從未想過藏自己什麼，他就像對著作為網友的他一樣，偶爾會跟直播間的們匯報他的生活，不論喜悅還是憂愁。

步寒蟬一開始有些不解，甚至生出一原來他不止對自己一個人這樣毫無戒備的覺，再后來，似乎又理解了這個小孩喜歡藏在鏡頭里的絮絮叨叨。

那做孤獨。

葉沨努力著又聽到Welfen聲音的喜悅，忍不住當著那麼多的面跟他劇：“Welfen，你知道嗎？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視頻我終于剪輯好第一個！我今晚就發出來！”

步寒蟬有些詫異他緒那麼激，表面上不聲，低聲冷淡而理地地”嗯“了聲。

“你很喜歡那個視頻麼？”步寒蟬下意識抬頭過斜對面的空隙看了眼年，臉上興的紅撲撲的臉蛋，他之前似乎看那個視頻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

葉沨被他問得一怔，頂著滿屏滾的彈幕，誠實地回答：“……喜歡。”

【啊啊啊啊啊我的小瘋批怎麼一遇到Welfen就這麼啊啊啊啊！】

【因為他是Welfen先生啊～～～】

【那聲驚喜的“Welfen先生”到我了！風風肯定等了他很久又不敢說！】

【嗚嗚嗚嗚我也等了好久啊！兩人終于同框了！我還以為我磕的Cp要涼了嗚嗚嗚嗚！】

【想看風崽自產自剪的視頻哈哈哈！我已經忍不住想鉆進風崽的后臺了！】

步寒蟬聞言低笑了聲，輕聲說：“那我應該也會喜歡。”

只是這一句，葉沨頓時滿臉通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

【天吶！我淪陷了！Welfen先生我可以！！！】

【別說了，鼻止不住了，今晚我要住在直播間！風風我看好你！】

【‘威風堂堂’永遠的神！】

【‘威風堂堂’永遠的神！】

【‘威風堂堂’永遠的神！】

……

滿屏的彈幕被洗，葉沨直接臉紅得滴沒敢看。

Welfen應該沒聽過這首日語歌吧？也沒聽過各大歌手翻唱中文版吧？

這時，步寒蟬冷不丁地問：“我之前就想問，威風堂堂是什麼意思？”

葉沨：“！！！”

現在菜中文老師不接任何提問！

他僵地張開，解釋：“形容……很有氣勢的樣子……使人敬畏。”

“敬畏？”步寒蟬重復了遍這個詞語，出不解。

葉沨忙迅速搜刮大腦，快速抓住一個詞翻譯：“就是Revere！尊敬，尊崇……大概這意思。”

而此時無數無良在彈幕里笑一片。

【哈哈哈哈哈！！！神他媽敬畏！威風堂堂敬畏？？？】

【笑死我了！真中文老師沒錯了！和度娘給的解釋一一樣哈哈哈！】

【之前還不信Welfen真的是德國人，現在我信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步寒蟬看著屏幕上瘋狂滾的彈幕微微蹙眉：

“是嗎？”

男人的語氣單純又困。

葉沨愣是心虛極了，結道：

“不、不是嗎？”

第16章 等下班

“要…要玩游戲嗎？”葉沨臉上窘迫，半天才勉強找出這麼個破借口想轉移話題。

“不玩，有事，只能聽聽你的聲音。”步寒蟬拒絕后，溫地解釋了一遍。

“……哦，這樣啊。”葉沨雖然有些失，但盡量不表現出來。

心想：聽我的聲音嗎？

葉沨問：“我這打游戲這麼吵，不會影響你做事嗎？”

步寒蟬：“不會。”

葉沨特地看了眼不寒蟬麥序上的ID，后面的小喇叭還在閃著，看來對方沒有打算閉麥。

他心稍稍愉悅了點，提前報備：“那我水友了啊？”

“嗯。”

葉沨開開心心地了水友，只是今天帶水友的他異常地能說，和水友天南海北地侃，上學時候的趣事，家里的事，和他那群富二代朋友們哪兒野玩哪的事兒毫不忌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