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攻擊死歌，卻恰好中了死歌下懷。

這是明謀，他不得不在隊友和龍之間二選一的明謀。

紀澤勾起，輕聲笑了笑。

大招【能量傾瀉】。

數顆黑暗法球在辛德拉肩膀匯聚，高傲的黑夜皇高舉雙臂，厚重的法傷害牢牢在死歌上，盲僧兩段Q接上秒殺。

但死歌之所以做死亡歌頌者，正是因為他的被。

【死亡契約】。

死歌死亡時會化靈，有一段時間能夠繼續釋放技能，并且不傷害，不能打斷。

貓咪在死歌死亡的前一秒就飛到了伊澤上，E技能堪堪住伊澤，隨后大招定住敵方三人，配合鱷魚開始打拉扯。

最后龍坑里的死歌落下大招收割。

盡管鱷魚和貓咪被先后擊殺，但敵方也陣亡三人，金克斯殘回城，辛德拉本不可能獨自龍。

四打五，卻打了三換三。

穆白看著一屏幕的666，年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怯，卻轉頭問了橙子一句：“我能打字嗎？”

橙子不太懂穆白想做什麼，但他點了點頭：“你隨意。”

穆白認真地說了句謝謝，隨后在鍵盤輕巧地敲字。

再菜也要玩打野【死亡歌頌者】：影流之主-存活

再菜也要玩打野【死亡歌頌者】：？

再菜也要玩打野【死亡歌頌者】：為什麼沒你反而贏了。

你怎麼這麼菜【影流之主】：你什麼意思

再菜也要玩打野【死亡歌頌者】：游戲玩得不好就算了，字都不認識還是趁早回歸義務教育為好

說完，穆白還縱死歌走到掛機的劫邊，不斷按B回城又取消。

在那個單純無知的年代里，這是英雄聯盟最通用的嘲諷。

橙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又扭頭看向穆白，瞥見一張小貓一樣稚單純的臉。

橙子：？

是我哪邊看錯了？

*

對于辛德拉方而言，無疑是極為慘痛的失敗。

金克斯首先開始檢討，對不起我的鍋發了滿滿一個屏幕，最后痛定思痛，買了一件大魔抗。

哪怕打除了一波很完的團戰，但畢竟四打五，接下來的兩波龍團都在辛德拉可怕的控球技下遭遇了慘敗。

最后在中路被辛德拉抓住機會瞬秒伊澤貓咪，對面集中一波中推，終于結束比賽。

贏雖然贏了，卻耗費了三十幾分鐘，對于一把四打五的游戲來說，未免贏得有些艱難。

賽后結算紀澤拿了MVP，死歌拿了敗方SVP。

阮毅愣愣地看著辛德拉從0/3飛躍到13/3的戰績，忽然覺哪里不對勁。

以往紀澤打游戲都是能贏就行，從不在乎個人戰績，也不會做出閃現開對面死歌這種冒險作。

但這次……怎麼玩得那麼刺激？

扭頭看著紀澤平淡的臉，阮毅默默咽下了疑問。

應當是錯覺，錯覺。

阮毅轉換問題，吐槽道：“橙子那家伙是不是特訓了，怎麼變得那麼強。”

紀澤皺眉：“橙子？”

“噢噢，你不知道吧。也是我們小熊TV的主播，播得早，人氣高的，之前全明星我跟他一隊來著。”

阮毅笑笑，補充道：“但他最近幾年作下，現在主營下飯剪輯，沒想到還是寶刀未老。”

紀澤垂下眼，看著那個頂著【再菜也要玩打野】ID的死亡歌頌者，眼睫微垂。

“未必。”紀澤說。

阮毅：“啥？”

紀澤沒有解釋，只是徑自站起，讓開位置。

阮毅丈二不著頭腦，一邊坐回電競椅上，隨手開了個排位房間，點擊邀請【再菜也要玩打野】。

他喜歡橙子的格，全明星結束后也約著要去一頓，擇日不如撞日。

恰好還能雙排。

等待片刻，橙子進了房間，右下角組隊語音自亮起，兩道聲音從音響鼓間傳了出來。

紀澤頭發沒干，干脆就把游戲聲音調了外放。

“快同意快同意，點那個勾啊，阮毅邀請我了。”橙子的聲音。

片刻后，另一道聲音稍后響起。

“嗯。”溫順的鼻音，而后是淺淺的應答，“我點同意了。”

音量很輕，帶著清脆的年底，格外悅耳好聽。

或者說，有些分外悉。

正準備推門離開的紀澤指尖一頓，忽地停住了步伐。

像是被某只小貓撓了一下。

第六章

渾然不知自己的聲音被實時直播，穆白看了一眼時間。

居然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主播不能離開直播間時間過長，半小時就已經足夠記一次違規，吃違規次數太多會被一段時間直播。

要補滿時長，他不能被播哪怕一次。

“我該回去了。”穆白聲音很輕，尤其是征求意見時，帶著的腔調：“謝謝你把號借給我。”

“沒事沒事，你倒是深藏不啊，沒想到現在英雄聯盟的新人都那麼強了。”橙子開玩笑道。

橙子夸得直白，穆白抿起，臉頰有些不控制地發熱。

這不僅眼窩淺，就連臉皮都更薄些。

年垂著眼睫，白皙的臉頰側著約的紅，似是一枚上好的桃花玉，泛著玉石般剔漂亮的澤。

食指輕掌心，穆白抿了抿，很是不好意思地回道：“沒有，我沒做什麼。只是對面AD意識不夠，水平一般而已。”

橙子：“……”

他記得，那個金克斯段位是宗師來著。

*

隨著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年的聲音徹底在隊伍里消失。

橙子坐到位置上，才發現隊伍語音還亮著，朝阮毅解釋過后就也關掉了語音。

“可惜了，還以為能抱大上波分來著。”阮毅看著開始排位的界面，緒復雜，“跟橙子雙排，我覺并不能贏啊。”

“別選辛德拉就好。”紀澤平靜回。

阮毅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邊的高瘦青年，忽而問：“你沒走啊？”

紀澤：“……”

“手機落了。”紀澤面不改。

阮毅不疑有他，扭頭看向屏幕，嘖嘖嘆：“話說我是真沒想到，那個死歌聲音居然好聽，橙子夸他的時候好像還有一點小害。怎麼說呢，就……”

阮毅從為數不多的詞庫里挖掘出一個形容詞：“可的。”

說著，阮毅覺邊紀澤的作忽然頓了頓。

他以為是紀澤來了興趣，便接著道：“紀澤你記好，有沒有覺得，這聲音還耳的。”

青年眸漆黑，幽深的瞳底在聽見這句話時莫名添了分晦。

紀澤掩去心中緒，淡淡回了句：“沒聽過。”

“誒？可我明明覺得好悉……”阮毅細碎念叨著，只聽見紀澤遠去的腳步聲，和自合起的電子玻璃門。

阮毅撓撓腦袋。

既然紀澤說沒聽過，那應該就是他的確記錯了吧。

*

回到房間里，直播已經收到了一次管理員警告。

盡管彈幕和觀眾已經所剩無幾，但穆白還是覺一陣不好意思。

直播時間就是上班時間，他卻不小心在游戲里投了那麼久，好比上班明正大地魚。

不過，英雄聯盟的確變得更有意思了。

就連職業選手的游戲強度也發生了質的飛躍。

按照橙子的說法，辛德拉只是一個上單選手，卻能在中單位上打出如此強大的制力，可想而知他真正拿出上單的水平。

而這，還是一名卡在退役邊緣的老選手！

一瞬間，心臟在腔中急速跳，涌上大腦，穆白覺的某被點燃一般，往日比賽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他想回到賽場上，他想重新參與進那些純粹的競技和博弈里。

是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指尖就已經激到抖。

穆白深深呼吸，清理了腦中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