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這些理由，馬尾妹子現在也只能用暗示的話語，提醒眼鏡男，時間差不多了，道卡該用的就用吧，也別藏著掖著了。

再不用，大佬說不定都要發飆了。

這時候，林檎的威懾力，反而比那些追殺他們的玩偶大得多。

眼鏡男心領神會。

達共識之后，他們再一次看向玩偶店。

幾人都深吸一口氣，快步地走了進去，目標明確地去往二樓，吳所在的那個臥室。玩偶慢吞吞地跟在他們后——這一次又是杠負責開路。

他們推開了房門，看向側躺著的吳。

昏暗的室，男人沉睡中呼出了污濁的空氣，讓人不自地就屏住了呼吸。他們大氣不敢出一下，環顧著整個房間，也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最終，三個人——以及通過直播間觀看著這邊況的觀眾和徐北盡，都將目投向了那個背對著他們，呼吸平緩、陷沉睡的男人。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最先邁出腳步。

最后還是馬尾妹子，瞪了那兩個男人好幾眼，然后巍巍地，踏出了第一步。

而直播間里，觀眾們的耐心就不是很好了。

他們催促著：“主播主播，直接把鏡頭調整過去吧！”

“是啊，我們可是上帝視角！為什麼要等這幾個玩家？”

“快點快點，我要劇劇劇！”

徐北盡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直播間畫面上背對著他們的男人。

那是他悉的鄰居，偶爾遇到的時候，還能打個招呼。即便在噩夢中，他似乎也正常的，甚至還會為了失蹤的兒痛哭流涕。

即便把鏡頭轉過去，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嗎？

彈幕上刷“想要劇”的觀眾更多了。

徐北盡可沒有他們這麼樂觀。在過去的噩夢中，他已經目睹了無數發瘋一樣的噩夢的主人，他們可比之前的吳可怖得多。

不過，既然觀眾們想看，那麼徐北盡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看了一眼還坐在不遠的林檎，也不和觀眾們打招呼，直接就把鏡頭切給了吳的正臉。

下一秒，即便是已經做足了準備的徐北盡，在那一瞬間，還是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

吳居然睜著眼睛！

這個背對著他們，看起來呼吸平緩、仿佛陷安眠的男人，居然一直睜著眼睛，就這麼直直地凝著空氣！

就像是隔空發現了對準他的直播間鏡頭一樣，他突然咧開了，出了一個無聲而猙獰的笑。

第17章 回憶場景

馬尾妹子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或者說，覺得，空氣仿佛就要凝滯了一般。而一切的源，就在那個側躺著的男人的上。

繞到了吳的面前，然后猛然一駭，瞪大了眼睛蹭蹭地倒退了兩步，發抖，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杠不明所以，又擔憂馬尾妹子的況，連忙上前兩步，看向吳。

下一秒，他大：“臥槽，你怎麼醒著啊？！”

所有人都以為沉睡著的吳，居然一直都醒著。

甚至于，此時他直勾勾地盯著馬尾妹子和杠，角還帶著奇怪的笑容。他就這麼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依舊側躺在床上。

在最初的驚恐之后，幾名任務者很快就冷靜下來。

雖說吳這樣子有點詭異，但是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更加詭異的噩夢的主人。這些窄樓的居民，在進自己的噩夢之后，都會變得更加奇怪和偏激。

他們甚至覺得，吳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噩夢的主人嘛。之前那種樣子，未免也太正常了一點。

馬尾妹子深呼吸了一下，平復了心，然后壯著膽子問：“吳先生？”

吳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依舊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馬尾妹子突然想起了吳日記上的一句描述。

他當時寫，有客人開玩笑一樣地說，在兒失蹤之后，吳也像是一個玩偶，呆板又僵。而現在這個躺在這里的吳，不就像是一個玩偶嗎？！

馬尾妹子再想起那些追殺他們的玩偶，莫名地，背脊生寒。

杠沒有想的這麼多，看見吳躺在那兒沒有反應，就大大咧咧地問：“現在怎麼辦？他怎麼沒反應啊？”

眼鏡男說：“也許是……沒有刺激源？”

“我們兩次遇到吳醒過來，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他的信件。”馬尾妹子說，“再試一下？”

“確實要試一下。”眼鏡男轉，正要走出去，突然皺眉，“那個玩偶呢？”

“什麼？”

“那個穿著紅子，說要眼睛的玩偶！不見了！”

馬尾妹子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說：“看來，確實是和吳有一點關系。可能是吳在兒失蹤之后，親自制作的玩偶？模仿了兒的樣子……睹思人？”

眼鏡男皺著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也許……是這樣？”

杠沒那麼多想法，他子急，直接大步就走出去：“那我去把隔壁房間的信拿過來！”

他去了，眼鏡男和馬尾妹子立刻將目投向了吳。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吳的眼珠子就突然了一下。他的表依舊十分呆板，在看見房間里有兩個陌生人的時候，也只是緩緩問：“你們……是誰？”

“他這是醒了還是沒醒？”眼鏡男忍不住問，“怎麼這麼瘆人呢？”

馬尾妹子也皺著眉，小聲回答：“這不好說。”

又看向吳。

吳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整個肢、關節的活都非常的僵。此時的他真的就像是一個玩偶，甚至是比他制作的那些玩偶還要行遲緩一些。

他坐在床上，四肢如同玩偶一樣，僵地展開著。他正要站起來。

“小純。”馬尾妹子突然說，“吳小純，你的兒。失蹤了。”

吳僵在那兒，他愣了很久，然后說：“是的……是的……小純……我的兒……”

他現在的反應與之前的也截然不同，那種形于外的悲傷與絕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種深刻的茫然與疲憊，仿佛他已經被迫無數次面對這個事實，于是，麻木地承認了。

他說：“小純……不見了……”

眼鏡男用一種打量的目看著吳，他苛刻地評價說：“說實話，我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有可能對自己的兒下手。”

馬尾妹子看了他一眼，慢慢點了點頭：“確實。他看起來真的很小純。”

吳渾渾噩噩地坐在那兒，里含糊地說著些什麼。他渾濁的目在這樣渾濁的空氣中轉悠著，仿佛他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實的。

下一秒，他突然站了起來。他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的表，但是卻對著馬尾妹子和眼鏡男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整個噩夢的場景也隨之刷新。房間里凌骯臟的場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稱得上整潔干凈的布置和潔如新的地面。

那種彌漫在空氣中的惡臭消失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彌散在呼吸間，令人神一振。

房間里，那張看起來臟舊不堪的床，也突然變了有著白雕木板床頭的公主床。

馬尾妹子看向房間的窗簾。本來已經發黃發霉的窗簾，現在又變回了白半明的紗質布料，隨一起輕地落在地板上。

眼鏡男說：“噩夢發生了改變。”

馬尾妹子肯定地說：“看來我們剛剛發了一個特殊的事件。”

又從窗戶探出頭去看街道上的場景。

屋整潔明亮，但是屋外仍舊是荒廢的街道，僅僅只有隔壁的書店開著門。

馬尾妹子說：“只有玩偶店發生了改變。這應該是……回到了過去吧？說明可能是什麼東西發了吳的回憶，讓噩夢衍生出了一段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