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舟壞心眼地逗他。

【好友】夜渡舟：小羊？你說的是哪只小羊？是我肩膀上的小羊，還是我面前的小羊？

楊卷摳著鍵帽不說話了。

【好友】夜渡舟：我這只布偶羊比你的狐貍貴，我現在后悔了，想把狐貍換回來。

【好友】夜渡舟：給不給換？小羊？

楊卷跟他互換了一下。

卷羊布偶趴上楊卷肩頭，夜渡舟把狐貍掛件收回背包里。

【好友】羊卷：謝謝。

夜渡舟饒有興致地挑眉。

【好友】夜渡舟：就這樣？

楊卷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好友】羊卷：夜哥哥。

夜渡舟忽然不太滿意。

前幾天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會兒聽他這樣，總覺得是在別人。

【好友】夜渡舟：把夜字去掉。

楊卷乖乖地去掉了。

【好友】羊卷：哥哥。

【好友】夜渡舟：以后就這樣。

【好友】羊卷：哦。

【好友】夜渡舟：布偶隨帶著，不準趁我不在收起來。

【好友】羊卷：哦。

【好友】夜渡舟：qq號和yy號發我，我拉你進幫派群和幫派頻道。

【好友】羊卷：哦。

條件反般地打完發送后，楊卷忽然想起來，自己沒有yy號，qq資料里的別還是男。

忘了告訴對方，自己沒有yy號，他張地從書桌前站起來，轉頭問正在下本的卓瀾：“怎麼辦卓瀾？他問我要qq。”

見他沒有再說話，夜渡舟也沒有開口催。

正常況下來說，沒加幫派的新手小號不可能會有yy號。

這小間諜，自己暴了都沒發現。

百無聊賴之際，他甚至開始替羊卷擔心，任務完不回去要怎麼代。

組隊下本的都是自家親友，卓瀾在隊伍里打出一句“急事，我掛會兒機”，就丟下鼠標和鍵盤，來幫他弄qq和yy的賬號。

舊賬號肯定不能用，卓瀾幫他注冊了兩個新號，網名羊卷，別，年齡十九。

“我跟幫派的人說我是大一學生。”卓瀾叮囑他，“你到時候別穿幫了。”

楊卷點點頭，把兩個賬號發給夜渡舟。

夜渡舟搜索他的qq和yy，發現都是新賬號時，琢磨他也不算太傻，還知道注冊新號來補救。

兩人加上好友后，楊卷也注意到，他的頭像和卓瀾發來的聊天記錄里的頭像不一樣。

他的頭像是全黑的，網名就夜渡舟。

聊天記錄里夜黑風高的頭像和卓瀾是頭。

可能是小號，他想，也就沒有再卓瀾過來看。

夜渡舟拉他進群，把幫派頻道號發給他。

楊卷以游客份進去后，管理員很快就給了他普通幫派員的藍馬。

卓瀾玩游戲經常用到yy，楊卷看得多了，也知道這是個語音件。

拿到藍馬以后，他不知道還需要做什麼，正打算在qq上問，眼前倏地一晃，yy界面就變了模樣。

夜渡舟把他抱進了頻道中上鎖的小房間里。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夜渡舟：戴耳機了嗎？

羊卷：戴了。

他回復完，對方卻再也沒了下文。

楊卷在發送框輸——

怎麼——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打完，耳機忽然響起有人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低沉而磁，裹著幾分肆意隨，猶如在他耳廓邊，連吐息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仿佛還帶著輕微燙意。

“小羊？”夜渡舟問。

楊卷聽得微微出神，思緒還在混沌胡攪中，下意識地張口嗯了一聲。

起接水喝的卓瀾聞聲回頭，不解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霎時回過神來，楊卷取下耳機，手了自己的耳朵，悶聲答道：“沒什麼。”

第9章 哥哥

"按下面的鍵可以直接說話。"夜渡舟的聲音再度從耳朵里響起。

楊卷低頭打字。

羊卷：我沒有麥。

"是嗎？"夜渡舟明擺著不信，"是真的沒有，還是不想跟我說話？"

羊卷：是真的沒有。

回復的同時，楊卷也在心底補充，就算是假的，他也不可能真的說話。

畢竟只要一開口，自己的聲音就餡了。

夜渡舟故意換上嚴肅正經的語氣："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真的是孩子？"

被這句問話砸得有點懵，楊卷在輸框里刪刪減減，反復組織了好幾次語言。

羊卷：那要怎麼做，才算是證明？

夜渡舟就等著他這句話，"去網上買個帶麥的耳機。"

楊卷并沒有很慌。

卓瀾經常在幫派的yy頻道里開麥，他知道對方有變聲期。經過變聲的理，最獷的男音也會變很甜的聲，并且沒有人能聽出來。

只是證明自己的別，不需要經常說話，他覺得可以借卓瀾的變聲過來用一用。

沒怎麼猶豫，楊卷答應了他的要求。

羊卷：好哦。

耳機里安靜片刻，夜渡舟發了兩個鏈接給他，"這兩家耳機的音質不錯，你從這兩家里挑。"

楊卷從鏈接進店鋪，最后打開銷量最高的那款。

"我聽楊柳兒說，你們在a市上大學？"夜渡舟語氣如常地問。

楊卷垂著眼眸，認真研究耳機的介紹頁面，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是"楊柳兒"，而不是""，切回yy回復消息。

羊卷：是。

"兩家店的地址都離a市很遠，耳機發過來要等三到四天。"夜渡舟心來，忽然生出想聽他聲音的念頭來，"我手上還有閑置不用的耳機，你發地址過來，我給你寄一個，同城快遞只要半天。"

涉及到現實中的個人信息，楊卷十分謹慎地拒絕。

羊卷：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買。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夜渡舟換了種說法："五十塊錢賣給你，學校地址不需要詳細到宿舍門號，你的手機號我要來也沒用，我不喜歡給網友打電話。"

楊卷聞言，緩緩眨了眨眼睛。

原來是想賣耳機。

玩游戲只是暫時的，新耳機買來用不了多久也要閑置，所以不需要買太貴的，夜渡舟報的價格還比網上要便宜。

很快權衡完利弊，楊卷同意了。

羊卷：錢要怎麼給你？

夜渡舟沒急著回答他的話，"你先把地址發給我。"

楊卷把學校的地址發給他。

夜渡舟看見地址，神有些微妙，半晌后發問："你是a大的？"

羊卷：是。

小間諜還是個學霸。

"你有500度的近視？"夜渡舟又問。

羊卷：是。

夜渡舟沒說話，在腦海里勾畫半天，最后出現的是班上帶黑框眼鏡，齊劉海厚厚蓋住額頭，不擅長和異打道，無趣又呆板的生形象。

他心底竄起的小火苗立刻就矮了幾厘米，對羊卷的聲音也興趣驟減。

"哪個校區的？"注意到地址里的缺，夜渡舟出聲提醒，"a大有兩個校區。"

楊卷連忙把校區補上。

夜渡舟最后道："五十塊錢你直接轉游戲里的貨幣，明天去驛站郵給我。"

羊卷：好哦。

qq群和yy頻道都加上，也就沒什麼事了。

兩人互相道別，然后各自下線。

楊卷起往后看，見卓瀾還在打游戲，把椅子搬到對方邊坐下，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的游戲畫面看。

卓瀾取下頭戴式耳機，掛在脖子上，空回頭問："qq和yy都加好了？"

"加好了，但是有件事。"楊卷說。

卓瀾一個大招甩出去，控游戲角向后跳去，同時隨口問道："什麼事？"

"夜黑風高說要聽我的聲音。"楊卷如實告知。

卓瀾愣神半秒，瞬間被怪擊中，倒了下去。沒急著讓隊友拉自己起來，他詫異地看向楊卷，"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