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羊卷：我現在就過去。

【好友】夜渡舟：站著別，我現在過來。

【好友】羊卷：哦。

楊卷就站在小樹林邊緣等他。

他和大樹得近，深棕的樹恰好遮掉他頭頂的id，楊卷也沒有在意。

片刻之后，夜渡舟乘凰從遠高空里飛了過來。

靠近樹林后，搭載夜渡舟的凰緩緩減速，盤旋在附近的低空里。

然而沒等楊卷走上前去，那只凰就徑直從他頭頂掠過，繼續往前方飛去。

顧著照找披肩長發的白子舞姬，賀朗沒認出換服換發型的他來。

【好友】夜渡舟：你人呢？又跑哪去了？耍我呢？

【好友】羊卷：沒耍你，你走過頭了。

賀朗半信半疑地縱凰掉頭，視線略掃在樹下穿白金套裝的玩家。

【好友】夜渡舟：在哪？

穿白金套裝的舞姬從樹邊走出來，出頭頂悉的id來。

【好友】夜渡舟：……

他縱凰從半空里降下，將視角拉近對準楊卷。

換了外觀的舞姬，五被襯得更加致漂亮了。

淺金的高馬尾垂至腰間，額前的梅花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同系的眉心墜，上穿著白底金線的束腰抹紗和短靴，手上依舊拎著那把金魚擺尾的小白傘。

賀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與此同時，楊卷也在觀察夜渡舟新換的坐騎。

羽火紅的凰正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漂亮的尾羽垂落至地面，閃閃發亮，看上去比白虎坐騎還貴。

那邊賀朗看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皺起眉來。

小間諜哪來的白金套裝？

他心中緒很是復雜。

【好友】夜渡舟：這又是你的哪個好哥哥送給你的？

【好友】羊卷：？

看到他打在頻道里的問號，賀朗在即將暴的邊緣醒了過來。

【好友】夜渡舟：外觀誰送的？

【好友】羊卷：室友送的。

賀朗盯著他發出的幾個字，輕輕嗤了一聲。

先不說楊柳兒和羊卷不，怎麼會送他白金套裝。楊柳兒玩的是樂伶職業，也不會去買舞姬職業的套裝。

指不定就是這小間諜在游戲里認的哪個哥哥送的。

賀朗首先就想到了再見蘇三。

末了又有些不以為然地挑眉，送什麼不好，偏要送前兩年的老套裝，這是有多小氣。

將注意力從套裝上撤回，賀朗拉他坐上凰。

凰載著他們升高空，掉頭往后方飛去。

【好友】羊卷：去哪里？

【好友】夜渡舟：雪鄉。

雪鄉的玩家比較，他也不用擔心被幫里的人撞見。

約記得昨晚對方提到過這個地方，楊卷低頭回復。

【好友】羊卷：哦。

【好友】夜渡舟：你去上yy，我拉你進房間。

楊卷切出游戲，登錄自己的yy賬號。

賀朗很快在yy上和他連通語音。

"小羊？"對方低沉磁的嗓音在耳朵里響起。

楊卷切回游戲里打字。

【好友】羊卷：嗯。

"聽得到吧？"賀朗問。

【好友】羊卷：聽得到。

耳機那頭沉默一秒，對方忽然問："耳機拿到了嗎？"

楊卷一愣，心中對即將面臨的況有所預，卻還是如實回答。

【好友】羊卷：收到了。

賀朗開門見山地問："那你是不是該讓我聽聽你聲音了？"

【好友】羊卷：好哦。

楊卷一聲不吭地切回yy界面，打開自己的麥克風。

腔里的心臟砰砰直跳，握鼠標的手心也張得冒汗。

臨到要開口的時候，他干地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見他遲遲沒開口，賀朗稀松平常地問："怎麼了？麥克風出問題了？"

【好友】羊卷：沒有問題。

"那趕的，說句話來聽聽。"賀朗催促。

【好友】羊卷：說什麼？

賀朗頓了頓，聲音里多出幾分明朗笑意，"你就說，'好哦'。"

楊卷沒明白他為什麼要笑。

他曲起手指，短而干凈的指甲摳住鍵盤的鍵帽，極力地讓自己忽視掉耳邊越來越大聲的心跳。

兩秒過后，楊卷嗓子地開口說："好哦。"

糯糯的孩子嗓音在賀朗耳中響起，帶著幾分明顯的張。

談不上很甜可口，卻干凈好聽。

像小熊糖一樣。

是聽聲音，腦中就能模糊勾勒出一個綿綿的孩子廓來。

和他們班上那幾個生完全不一樣。

賀朗心中的弦，被很輕很輕地撥了一下。

不自地，他也下意識回："好哦。"

第13章 認錯

雪鄉是游戲里五大觀景區域之一，坐標位于兩座山之間，在那里能看到很漂亮的雪景。

凰從天空里降落，在小山坡將他們放下，從坡頂朝前方，恰好能將整個雪鄉的景觀收眼底，是絕佳的觀景位置。

賀朗縱自己的游戲人席地坐下，楊卷也學著他的作，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凰懶洋洋地趴在楊卷側沒。

賀朗的聲音從耳機傳出：“凰好看嗎？”

“好看。”楊卷還算鎮定地回答，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張。

“喜歡嗎？”對方又問。

“喜歡。”楊卷說。

賀朗順勢開口道：“送你要不要？”

楊卷想也不想，就干地拒絕：“我不要。”

賀朗忽然覺得有點沒意思。

“別的玩家都主向男玩家要裝備和坐騎。”他恨不得立即點醒這傻子，“你倒好，還反著來。”

楊卷抓歪了重點，“別的玩家是誰？”

賀朗想了想，“杏花枝你認識吧？上次是不是當著你的面，讓狼行給買掛件？”

“是的，”楊卷的語氣略帶遲疑，著明晃晃的疑問，“你怎麼知道？”

電腦那頭的人輕咳一聲，“我和狼行現實里是朋友。”

“哦。”楊卷聲音的疑更甚，“可是杏花枝是狼行老婆啊。”

賀朗頓時被他的話噎住。

這話聽上去，確實沒什麼病。

送坐騎的念頭就此打消，他把凰收進背包里，語氣如常地岔開話題：“截圖了嗎？”

楊卷輕輕唔了一聲，“截什麼圖？”

“這麼漂亮的雪景，你不截圖？”賀朗語氣上揚，“你們孩子不是最喜歡截游戲里的風景了嗎？”

楊卷聞言，開始專心致志地截圖。

只是他不會截空景，最后保存下來的所有圖片中，都有他和賀朗并肩坐在坡頂的背影或是側影。

有些角度恰好截到舞姬轉頭看向夜渡舟的畫面，兩個游戲人又肩臂相輕抵，距離挨得很近。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就像在說悄悄話的小。

想到其中一個是自己，楊卷稍稍愣神，鼠標中間的滾，將鏡頭拉遠景，目從游戲人上收回，輕聲張口道：“我截完了。”

舞姬側的男刺客起轉向他，朝他出一只手。

游戲鏡頭再次自拉近放大，夜渡舟英俊的眉眼和高的鼻梁瞬間變得很清晰。

邀請牽手的提示框跳了出來。

夜渡舟的聲音同時穿耳機，鉆耳朵里：“拉住我。”

楊卷目不轉睛地盯著游戲里夜渡舟的臉，短暫產生了游戲人在和自己說話的輕微錯覺。

見他遲遲沒作，以為他是在介意，賀朗解釋道：“我帶你飛上去。”

楊卷回過神來，縱鼠標點擊接的選項，“好哦。”

夜渡舟握住了他的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對方拉著他轉，運輕功飛向后陡峭的山崖，沿著高聳如云的崖壁一路往上，最后飛崖壁上的山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