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上去，了唐陌的手，再抬起頭：“啊！看到了！正式玩家！好奇怪，為什麼我剛才看不到，只有了你的手以后才看到？我看趙子昂，還有看那幾個渡客的時候，都是直接就看到的。”

這個答案唐陌也無法解釋。

負責和小胖子重搭陷阱的男生回來了：“老師，我們已經把陷阱搭好了。趙子昂說他繼續在門口看著，讓我先回來睡。”

“正式玩家和渡客都必然擁有異能，且很明顯，兩者的素質比預備役好很多。”陳姍姍突然開口，眾人看向，卻看向唐陌：“能知道……你的異能是什麼嗎？如果你不想詳細說我們能理解，但是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來幫助我們。你的異能是和菲菲一樣，沒有實戰能力的，還是和趙子昂一樣，偏向攻擊的？”

唐陌定定地看著小姑娘，許久，他道：“我的異能不算是進攻型，但是我會留下來。”

眾人松了口氣。

東方既明，晨微熹。

天漸漸亮了，李老師和孩子們一直繃的神經也總算放松。

李老師：“白天他們應該不會攻擊。我想白天我們應該可以睡個好覺。我去把趙子昂回來，他一晚上沒睡，該好好休息一下。”

唐陌走到育館的走廊，看著那六尸。他一個個地看過去，臉上沒有表，走得卻很慢。

“你是怎麼為正式玩家的？”

唐陌抬頭，陳姍姍從育館走出來，倚著墻壁看他。

唐陌沉默片刻：“地球上線的第三天，我參加了一個黑塔游戲，獲得勝利。那是一場1V1的對抗游戲，另一個游戲玩家是你的父親。”

陳姍姍一繃，但很快放松：“你不用到愧疚。”

“我沒到愧疚。”

陳姍姍看他。

唐陌：“是你父親把我拉那個游戲的。雖然沒參加這個游戲我可能早就消失了，但我現在完了他的愿，確認了你的安全。那場游戲不是我消失就是他消失，我有過愧疚，但現在看到你還活著，我不會再愧疚，我想你父親也不會怪我。”

陳姍姍看了他好一會兒，笑了。“你這人好奇怪。”

小姑娘比唐陌矮了一個頭，說的話卻很。

唐陌想到：“你很聰明。”

“我的績常年全年級前十，拿過奧賽一等獎、計算機全國比賽一等獎，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學比賽。”陳姍姍說，“不過地球上線后，預備役的素質也有提升，我好像更聰明了一點。比如你知道預備役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嗎？”

唐陌雙眸一：“不知道。”

正式玩家是在那三天參與過黑塔游戲獲得勝利的玩家，渡客是在三天殺了人的玩家。

那預備役呢？

“游戲正式開始后，我們學校一共有十八個人。其中只有趙子昂和喬菲菲是正式玩家，其他十六個人全是預備役。我詳細詢問了他們這三天里的經歷，發現了共同點。”

唐陌沒有遇見過那麼多人，所以他本不備探索預備役產生條件的資本。陳姍姍認識很多預備役，有機會探索原因，但能想到去做這件事、并且似乎找到了答案，這已經很讓人吃驚。

“包括我在，這十六個人在三天都玩過游戲，且獲得過勝利。不是黑塔游戲，就是很普通的游戲，包括電腦游戲、手機游戲，和現實中的游戲。其中李老師最為特殊，他沒玩過任何游戲，但他曾經和一個老師打賭贏了，他也活了下來。”

唐陌蹙眉：“沒這麼簡單。如果僅僅是贏了一場游戲，那三天時間玩過游戲的人類絕對不止四億。”

陳姍姍點頭：“是，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比如說我，我在那三天贏過游戲也輸過游戲，我活了下來，贏過我的同學卻沒活下來。我再仔細詢問，發現活下來的同學都曾經被對手親口承認過——‘我被淘汰了’。”

唐陌驚訝道：“親口承認被淘汰了？”

“沒錯，親口承認被淘汰了。黑塔在15號發表公告，通知全世界地球上線，且告訴人類要淘汰玩家。誰都不知道怎麼淘汰玩家，但是它說了這句話，不人就往心里去了。正常玩游戲，可能會說‘我輸了’，但一般不會說‘我被淘汰了’。正因為有黑塔提前說了‘淘汰’兩個字，所以很多人心里多了這個意識。有時候可能是開玩笑，有時候可能是隨口一說，就說出了這句話。”

唐陌從沒想過事會這麼簡單。

陳姍姍靠著墻：“不過這或許只是為預備役的一種方式。在我們十六個預備役里，有兩個學生沒被人親口承認‘淘汰’過，但他們也為了預備役。樣本太，我只能分析出這麼多。”

“你已經很厲害了。”唐陌很夸人。

陳姍姍低下頭，看向地上的那六尸，里面有的老師，也有的同學。或許這六個人都不認識，但親眼看到他們死在自己眼前。

“他們應該會在今天晚上襲。”

唐陌：“嗯，應該是今晚。”

“我想殺了他們，然后活下去。”

先想殺了他們，再想活下去。

唐陌認真地看著這個矮矮的小姑娘，點頭：“好，殺了他們，再活下去。”

陳姍姍被李老師喊去幫忙，黎文走過來：“你今天來得不巧，正好是晚上最危險的時間。陳姍姍這個小孩特別聰明，讓我們不止在門衛室的大門旁設置了陷阱，還用一很細的線，攔在了鐵柵門前。反正只要你想進門，都會掉陷阱。幸虧你是撞破了門衛室的玻璃進來的，要不然肯定會掉陷阱。誒對，你怎麼知道有陷阱的？”

“我從一個報刊亭里找到了上海地圖，上面有標記市北中學的位置，還有標記它的面積，這個中學大的。”

黎文不大明白：“我母校是上海的四大名校之一，確實占地不小。不過這怎麼了？”

唐陌看他：“初中不是小學，大部分初中，都在校園設置了小賣部。像你們這種大學校，甚至可能有校園超市。現在離游戲開始才過去兩天，學校里有超市，學生不可能缺水和食。我故意和那個小胖子說我要給他水和食，他如果不要，那是正常的。但他居然要了，說明肯定有詐。”

小胖子趙子昂正好走進育館，撓了撓腦袋：“啊，我本來是想騙你走進陷阱的，原來搞到最后竟然一直是你在騙我？”

唐陌：“你還小，以后騙人的時候要先提前想一想有沒有。”

小胖子迷迷糊糊地點頭。

黎文開玩笑道：“你居然教一個初二學生怎麼去騙人。”

唐陌聳聳肩，看向小胖子：“聽陳姍姍說，你的異能是進攻型，能說說是什麼樣的嗎？我在路上到的那些釘子是你弄的？”

趙子昂坐下來，老實說：“對，是我的異能。我和喬菲菲是正式玩家，別看喬菲菲那麼矮那麼瘦，但我們的力、力比李老師還好。喬菲菲是生，我就自告勇去門衛室守夜，防止那些壞人晚上襲。陳姍姍說半夜十一點到凌晨兩點，那些壞人最可能襲。你正好在那個時候來了，我就以為你是壞人，對你下手了。”他后腦，“對不起，差點害了你。”

“沒事，你要能害了我也是你的本事。”唐陌比較關心的是，“那些路燈是你弄碎的？”

小胖子點點頭：“對，是姍姍讓我弄碎的。說地上都是碎玻璃，這樣有人走近就會發出聲音。我為正式玩家后聽力很好，只要有人踩到那些玻璃，我很遠就能聽見。”

“你的異能是什麼？”

“算是空間移？我也不清楚啦。我可以把挪移到方圓一百米的任何位置。但是我的異能不夠強，重的東西我挪不。如果是要挪刀子，我的挪移速度會變得很慢，大概這樣。”

唐陌看見一把刀晃晃悠悠地從地上飛了起來，飄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把抓住。

趙子昂紅著臉：“就是這樣，特別慢，本襲擊不了人。但如果是釘子、針那種很輕很小的東西……”

嗖！

一顆小拇指長度的尖針瞬間出現在唐陌眼前，他快速撇頭，細針只懸在他的眼前，沒往前。以唐陌現在的態視力能看到這針飛過來的路徑，但必須是在有所防備的基礎上。如果毫無防備，他恐怕也很難躲過這針。

趙子昂看到唐陌快速地躲開，驚訝道：“你的反應速度好快，比我和喬菲菲都快。”

唐陌手住針：“所以你才一直用釘子和針來攻擊人？”

趙子昂點頭。

唐陌已經了解了這個初二男生的異能。

這確實是非常有攻擊的異能了，可惜能挪移的東西實在太小，速度還不夠快，至唐陌能躲過去。如果他能用更快的速度挪移一把鋒利的刀子，那些渡客恐怕更不好過。

唐陌拿著釘子，看向小胖子：“以后別再隨便把自己的異能告訴別人了。”

趙子昂：“啊？”

唐陌：“長點心眼。”

趙子昂：“……”

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小胖子還從沒被人這麼忽悠過，委屈地走開了。

黎文無奈道：“唐陌，你這麼欺負小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唐陌面不改心不跳：“我在幫他長。”

黎文竟覺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白天的時候，唐陌幾人在學校門口、學校沿路附近又布下了好幾個陷阱。有小胖子的異能在，布陷阱非常方便。陳姍姍也給唐陌詳細講述了剩下三個渡客的異能。

“死了的兩個渡客我不說了，他們兩個的異能都很肋，所以我們殺他們的時候很利索。還剩下三個人，其中有兩個人的異能很危險，還有一個人的異能用不明顯。我先說用不明顯的那個異能。那個渡客的異能是……種花。李老師親眼看到他走過的地方突然開花。就是普通的玫瑰、月季什麼的，我們打了兩次，他沒表現出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他速度很快，而且好像會一點格斗技巧，打架很兇。他斷了一條手臂，他就是在黑塔游戲里想要奪走王超火柴的那個渡客。”

唐陌見過各種奇葩異能，他自己那本賤兮兮的書也很奇葩，對于這種修養的種花型異能……他不發表評價，不過仍舊不能放松警惕。

陳姍姍：“還有兩個人的異能很危險。其中一個人會噴火。”

“噴火？”唐陌第一次聽說這樣奇怪又符合常理的異能。

在很多電視劇里，擁有異能的人大多使用的是魔法類能力，比如噴個火、吐個水。唐陌在圖書館的時候無聊看過一些小說，異能分類很多都是金木水火土這種。像黑塔這樣生產奇葩異能的，倒是數。

“是，他會噴火。他的火是從里出現。我仔細觀察過，每三分鐘他就能噴一次火，火焰溫度很高，不能融化鋼鐵，但是能融化大理石。之前夜太黑你可能沒看到，我們學校門口的‘市北中學’四個字，有兩個字被他噴出來的火融化了。鋼鐵熔點在1500℃左右，大理石熔點大約800℃，他噴出來的火焰溫度估計在1000℃以下。”

這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異能。

“還有一個呢？”唐陌語氣嚴肅。

“還有一個……他有槍。”

“槍？”唐陌表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