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小胖子抓時間，不停地用釘子斷。他的釘子太細，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穿細細的。每毀壞一朵花，至需要二十下，花了兩分鐘，居然才毀了一朵花。

小胖子：“我這有槍，這個大概就跟鋼筋差不多，如果用槍說不定也能毀掉。里面有八發子彈，至能毀了一朵花。”

小胖子下意識地就把這把槍遞給另一個正式玩家喬菲菲。喬菲菲卻傻了：“這……這是槍。”

“對，是槍，你快試試，集中注意力，盯著這個。”

喬菲菲鼓起勇氣準備拿槍，但是猶豫的時候，一只手卻已經拿過了小胖子手里的槍。短發小姑娘目沉著地盯著眼前的月季，雙手持槍，槍口對準了那細細的。陳姍姍的手沒有抖，眼神堅定，扣扳機。

砰！

子彈著月季而過，崩出一道細細的口子。

強大的后座力讓這個才初一的小孩往后跌了半步，沒等小胖子說話，又舉起槍，砰砰又是兩槍。

喬菲菲在旁邊看著，松了口氣：“真的有用。”

連那兩個預備役學生也跑過來幫忙。小胖子用異能穿，陳姍姍用手槍毀了兩朵花。其他三個學生和黎文則努力地拿菜刀去砍這些花的，在他們的努力之下，砍十次大約也能砍出一個豁口。

唐陌拿著大火柴，牽制獨臂男人。

兩人在田徑場上撞數次，獨臂男人的右肩早已被大火柴打碎。換做普通人現在已經無法起，但他是渡客，他依舊沉著臉，與唐陌對抗。

唐陌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男人僅剩下一只手了，但他那只手手指曲起，以中指撞向唐陌的肋骨。唐陌聽到了一道清脆的骨折聲從自己部響起——他的肋骨斷了一。

這才是真正的格斗。

如果這男人的另一只手還在，哪怕唐陌有大火柴，也不一定能從他手里討著巧。

但他沒有另一只手。

趁他病要他命，唐陌揮舞大火柴，找出男人的一缺，一火柴劈向他的腦袋。

獨臂男人躲閃不及。他清楚巨型火柴的威力，被劈中頭必死無疑。他沒有遲疑地舉起左臂，擋在自己的腦袋旁，用力地向外揮開。

“砰！”

男人用左手生生地將唐陌的火柴改變了方向，著他的頭皮而過。一個小小的黑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線，落在了田徑場上。男人表猙獰地抬頭看向唐陌，在他的左手手腕，只剩下一個鮮直流的斷口，他的左手落在了不遠的地上。

“老子殺了你！！！”

唐陌不說廢話，舉起大火柴劈過去。但男人卻突然抬頭看天，瘋狂地大笑起來：“你們要死了，你們都要死了！能活下來的只有老子，只有我！！！”

唐陌順著他的目看過去。

遼闊的夜空中，月暗淡，四圍無星。一朵偌大的黑云從遠緩緩飄來，遮擋了半邊月，月亮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尖鉤。

“知道我的異能是什麼嗎？你們以為它們只是普通的花？它不是！我的異能比那個只會噴火的蠢貨強，比那個‘每把槍都擁有一百發子彈’的蠢貨也強一百倍！我的花現在已經吸足了月的華，只要等這片云將月蓋住，完全蓋住，我的花就要開了！”

唐陌刷的扭頭看向花叢。

小胖子已經毀掉了六朵花，陳姍姍毀掉兩朵，其他人加起來努力地砍斷了一朵花。

還剩下三朵花。

當烏云漸漸籠罩月，那三朵花最外側的花瓣輕輕地了一下。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道脆亮的聲音，那是花瓣開始綻放的聲音。一瓣瓣的花瓣在晚風中輕搖曳，花瓣展開的越多，里面濃郁的深紫花蕊就顯現得越清晰。

“我的花全開了，你們就會死。它是劇毒！毒氣一散，只有我能活，只有我！”獨臂男人失去了一條胳膊、一只手，已經陷癲狂。他里不斷念叨著“死”，狠毒的眼神盯著唐陌眾人，恨不得他們現在就去死。

唐陌哪里還有心思去管他，直接奔上去，揮舞火柴，劈向一朵花。

錚！

這朵玫瑰輕輕震了一下，唐陌仔細一看，這被大火柴劈彎了15°。竟然連大火柴都沒法把它劈斷！

“你們都去死吧哈哈哈哈……”

天空中，烏云遮蔽月，唐陌眼也不眨地揮舞大火柴劈花。

然而，他才劈斷了一朵花，月已經完全被烏云蓋住。

“你們都死了，都死了！”

唐陌抬步走到另一朵花前，這朵花已經快要完全綻放，只剩下最后一層花瓣還牢牢蓋著花蕊。那花蕊著刺骨的深紫，鮮艷奪目，是用眼就可以看出的劇毒。

唐陌舉起火柴，還未劈下，余里突然看到那男人的臉龐涌上了一層淡淡的黑霧。這黑霧他似乎在哪里見過，纏繞在男人的腦袋旁。

正在此時，平地掀起一狂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霎那間，淡淡的月再次拂上地面。

獨臂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不！這不可能！怎麼會！”

唐陌再看時，男人腦袋旁的黑霧已經散去。但剛才那道沒由來的風已經把遮蔽月亮的烏云吹散。當月再次照耀在花瓣上，花瓣的綻放瞬間停住。唐陌花了兩分鐘，把兩朵毒花全部攔腰劈斷。

獨臂男人見狀拔就跑，一細小的釘子從他的腦后穿、額前穿出。

獨臂男人睜大了眼睛，轟然倒地。

小胖子抖的聲音響起：“他……他死了嗎？”

唐陌握著大火柴的手慢慢放松：“嗯，他死了。”

沒有人知道遮蔽月亮的烏云怎麼會突然散去，只當是巧合。唐陌卻知道，在大戰開始前，他畫了一個圈圈。沒有詛咒看上去很強的噴火大漢和槍手，他詛咒了這個獨臂男人。

未知的敵人永遠比已知的敵人更加恐怖。

唐陌只是為防萬一，留了一手。他自己也不敢確定“畫個圈圈詛咒你”異能會不會奏效，奏效的時候會造什麼效果。但他會這麼做，而且結果似乎非常好。

敵人死了，學生們瞬間放松，癱在地。陳姍姍的手里還握著那把手槍，坐在地上，哪怕槍里沒有子彈了，也死死握著，似乎這樣就很安全。

學生們合力將三個渡客的尸搬到了廁所里，和之前死掉的兩個渡客一起。他們恨極地踩踏五人的，踩得面目全非后，再將尸丟進廁所的槽里。

李老師的尸被孩子們搬到了育館的走廊里。

一共七尸，安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知道是誰先哭了，難過悲傷的哭聲在育館里回。等到哭完了，回涌上心頭的就是殺了人的害怕。

小胖子趙子昂剛才殺了槍手和獨臂男人。殺人的時候他心里全是復仇的，本沒覺得自己殺了一個人。現在他跑到育館外，扶著柱子，不斷嘔吐。

其他的孩子也都害怕地圍在一起，陳姍姍將水和食發給大家。黎文不吭一聲地走到田徑場上，似乎也沒從剛才的大戰中緩過神。

“這或許不是你最后一次殺人。”

淡然平靜的聲音從小胖子后響起。

小胖子已經吐得連膽都出來了，聽到這聲音，他轉看去。

唐陌拿了瓶水扔給他，臉上沒太多表，聲音冷靜：“這個世界變了。你如果想活下去，就要長大。你的異能很有用，能保護到很多人，也能保護自己。”

小胖子抹了把邊的膽。他眼神閃爍，。過了許久，他咬牙齒，堅定地說：“我知道，我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我沒錯，我只是……只是不大能適應。”

“不要急，慢慢適應。”唐陌說。

“唐陌哥哥，你殺了那個人的時候，你有害怕嗎？”

小胖子只知道唐陌殺了噴火大漢，不知道他以前就殺過一個渡客。唐陌聲音平靜：“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有點怕。但比起害怕，我更擔心自己被人殺了。”

小胖子懵懵懂懂地點頭。

唐陌沒再多說。

如果一定要在兩個人之中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對方死。

稍微安了一下小胖子，唐陌獨自一人走到育館前的池塘邊，出手，從空氣里憑空拿出一本書。翻開書，唐陌的視線及文字第一行就突然僵住。

【異能：妖，還我爺爺！】

【擁有者：徐強（渡客）】

【類型：原子型】

【功能：口中噴出熾熱火焰，時間維持30秒，溫度高達961℃】

【等級：二級】

【限制：冷卻時間三分鐘，使用前需雙手叉腰，怒吼“還我爺爺”。】

【備注：徐（四）強（娃）說，看過我異能的都死了，唐陌除外。】

【唐陌版使用說明：每天僅可使用一次，溫度最高達到800℃，使用前需雙手叉腰，怒吼“還我爺爺”。我覺得這個異能非常適合唐陌，這才是唐陌應該擁有的異能，我這種辣異能是鳩占鵲巢，自慚形穢啊！】

唐陌：“……”

你特麼為了損人連自己都罵進去了好嗎！

還連用兩個語！

唐陌的臉不停變幻，他砰的把書闔上。

他這輩子都不會用這個異能。

絕對不會！

“你要喝水嗎？”一道聲從后傳來。

唐陌不聲地將賤兮兮的異能書放到背后，轉頭看向這個矮個子的小姑娘。

陳姍姍拿著一瓶水和一塊面包走了過來。唐陌拿過面包：“我喝過水了，不用了。”

陳姍姍點點頭。

小胖子吐完了已經回到育館里，他需要休息。育館外，就剩下唐陌和陳姍姍。

陳姍姍：“他們都睡了。剛才黎文哥哥也回來了，他說睡不著，打算去學校里逛逛，再看看母校。”

“嗯。”

“……這次，真的謝謝你。”

唐陌看向短發小孩。

陳姍姍的目堅毅冷靜：“不止是謝這個，還有謝謝你，記得我父親的愿，替他來看我。接下來我想和同學們待在一起，我們會離開學校，一起去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世界。”

唐陌挑起眉，他聽出了小姑娘的畫外音：“你知道我本來想帶你一起走？”

“知道，大概猜得出來。”陳姍姍臉上沒什麼表，得不像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但是現在李老師不在了，我不想再離開了。”

唐陌定定地看著小孩，他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唐陌確實起過帶小姑娘離開的念頭。不是說為了什麼矯地照顧故人之，也不是覺得小孩可憐，想保護。純粹是因為這個孩子太聰明，的異能也非常強。連異能書都評價說唐陌中了狗屎運才收集到陳姍姍的異能，可見陳姍姍會是個很強的幫手。

雖然沒什麼武力，但肯定比黎文有用多了。

在這個未知而危險的世界里，唐陌想要一個聰明的隊友。

不過李老師一死，陳姍姍似乎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唐陌雖然覺得可惜，但也不會勸說。

“我可以你……唐陌哥哥嗎？”

唐陌微愣，點點頭。

小姑娘笑了，雖然長得普通并算不好看，但笑起來卻有一個小酒窩。“你明天就會走了吧？希我們以后能再見面。到時候，我會變得更強。唐陌哥哥，謝謝你。”

唐陌勾起角，正要開口，一道低沉磁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