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單手懸空掛在茶水間窗外的臺底下,聽見關門的響聲后才輕翻了回來,短中間的布料頂起來一大塊。
他蹲下來,翻手機讓自己和老二都冷靜一下。剛剛趁著蘭波接水的工夫拍了一張照片,稍微有些模糊,但能看清omega被幾縷金發遮住的側臉,從側面看他的鼻尖又小又翹,頸肩和鎖骨也瘦削得不像話,雖然不像其他omega那麼弱纖細,但也得多吃一點。
他把這張照片發給聯盟技部的特工同事。
技同事很快回復:“調查哪方面。”
白楚年:“把圖p清楚一點,不要瘦臉,他很瘦了。”
技同事:“??說點間話?”
蘭波出了茶水間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聽說國際監獄派人過來接檔案,蘭波剛好負責的就是這一批檔案,作為負責人,必須要出面接簽字,于是起去了檔案館。
推開檔案館會議室的門,里面坐著一位穿警服,戴肩章的烏omega,一雙嫵眼,眼角點綴一顆淚痣。
渡墨起打招呼,見到進來接的人時愣了愣,客氣出去握手的手僵在半空:“蘭波?”
蘭波挑起眉,尾卷著沙發扶手坐下,目略過了渡墨來的手,單手托腮斜坐在沙發上。
明明渡墨的警銜比蘭波高出幾個檔次,但在這條人魚自帶的天然的氣場迫下,渡墨不自覺坐正了子。
蘭波小幅度翹了一下尾尖,示意渡墨可以開始說了。
“好吧。”渡墨拿出上級下發的批準文件出示給蘭波,“我知道omega聯盟警署在過去五年間抓獲了幾個恐怖分子,上都帶有飛鳥刺青,是恐怖組織紅鳥的員,我需要調他們幾個的檔案。”
蘭波微微側頭聆聽,他需要在頭腦里多反應一會兒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但在渡墨的角度看來,那條坐姿高貴的人魚用深沉的眼神注視著他,仿佛要把他整個人撕開,把每一塊臟都拿出來一遍。
那人魚忽然直起子坐了起來,渡墨不免本能后退,蹭到沙發最遠的角落。
蘭波依靠電力懸浮到檔案架前,不知在用什麼方式搜索編號,片刻后分別從幾個不同的區域找到檔案夾,用虹解鎖后,一本一本慢悠悠地拿到手上,放到渡墨面前。
“這麼快。”渡墨驚訝地拿起檔案翻看首頁,“都不需要電腦搜索的嗎?”
蘭波搖頭。他并不會用電腦。
渡墨把檔案裝進包里,原本起想走,想起什麼事后又耐著子坐回原位:“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關于……之前的考試?”
事后渡墨思考過,他死于蛇目的眼睛這件事就是白楚年的計劃之一,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可疑,所以被別的隊伍懷疑也不奇怪。
蘭波不置可否,靜靜地把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偶爾無聊地翹一下尾尖,等著渡墨把話說完。其實他才不在乎,在給渡墨找檔案的幾分鐘里他看了好幾眼掛鐘,在心里計算距離下班還有多長時間。
“我是國際重刑監獄的警員,在atwl考試前夜,我們的計算機到了超級黑客的攻擊,黑客發來一封郵件,說他已經破解109研究所的數據庫,將會把這些有用的報和數據扔進atwl考試系統里,把109研究所的罪行全部披到大眾面前,有資歷和經驗去調查這件事的前輩們大多年紀不小了,只有我還沒超過考試的年齡限制,所以我混了進去,就是為了收集這位黑客所說的109研究所的罪行證據。”
“不過現在看來那位黑客也沒有做得很功。”渡墨憾地嘆了口氣,“109研究所坐落在無人管轄的邊境,明明做著違背人倫的殘忍實驗來牟取暴利,卻沒人能制裁他們,如今披出的這些東西只是冰山一角,本不足以撼他們。”
“但黑客在郵件里說,他們不會放棄的,這只是個開始。嗯……我姑且期待一下。”
“對了,聽說你們這里最近發生了一起連環失蹤案,我也關注了一下案,比起無聊的恐怖襲擊和綁架刺殺之類的東西,這個案子非常有趣……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向我們求助……嗯我不是說你們沒有理這件案子的能力,我是說我對三棱錐小屋很興趣,雖然這是你們的管轄范圍,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進去看看。”
蘭波點了點頭。
其實本沒聽懂。
墻上掛鐘顯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蘭波迅速拿起筆在渡墨的文件上簽了字:rimbaud,然后起走了。
渡墨看著文件底下輕描淡寫的幾個字母,再抬頭看看蘭波離開檔案館的背影,無奈了眉心:“這種態度居然沒有人投訴他。”
蘭波背著背包,用魚尾支撐著站在打卡機前,在墻上鐘表的時間從下午五點二十九分越到五點半的最后一秒,打卡功。
科室的其他同事到了驚嚇,在他們這兒沒有人能準時下班,不加班到半夜都屬于懶。
蘭波回頭看了一眼同事們,抬起尾尖,接到打卡機上,一強電流注機,幫整棟大樓的同事都打了下班卡,然后背包離開了。
幾秒鐘后大樓里響起一陣歡呼,警員們紛紛下班,狂奔離開警署恐怕被抓回去辦公。
白楚年坐在警署附近公園的一座秋千上等蘭波,在兒秋千里悠閑地晃悠,兩條長無安放,坐在低矮的秋千上和蹲在地上沒什麼差別。
幾個小孩圍到白楚年邊要秋千。
“誒嘿,不給。”白楚年叼著一棒棒糖,懶洋洋地摟著兩條秋千繩,一次氣哭了三個小孩。
蘭波去地鐵站的路上路過公園,白楚年朝他招手:“過來。”
蘭波翻越欄桿,尾卷到秋千架上看他:“en?”
白楚年從秋千上下來,蹲在一邊:“來啊坐這里。”
有個小孩趁機搶著一屁坐上去,白楚年順手提溜起小孩的后脖領,往邊上一扔。
蘭波沒有見過人類的玩,新奇地坐上去,輕輕晃了晃,保持不住重心險些仰面摔倒,白楚年用膝蓋把他擋回來,讓他安心地玩。
“下班了?”白楚年從背后扶著繩子,湊在他耳后問。
“en。”
“回家嘛,我在外邊溜達一天了,好。”
“en,好。”
“不過我現在沒車,打車回去吧。”
“dit……地鐵。”
“啊,這麼勤儉的嘛,你一點都不累啊?”
“你累……就坐、車。”
“我不累。”
下班晚高峰,地鐵上人滿為患,黑一片全在一塊兒,車廂里各種信息素氣味混雜,擁又喧嚷。
這下本沒有人注意到車廂里有個用魚尾站立的omega了。
地鐵到站的時候又上來一群人,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蘭波的尾,蘭波啊地了一聲。
白楚年一直盯著蘭波的臉看,他剛一張,白楚年就把沒吃完的糖塞到了蘭波里,蘭波懵懵的含著糖,腮幫鼓起一塊。
“你怎麼這麼好玩呢。”白楚年低著頭笑,弓撿起蘭波的尾尖,揣進自己兜里,免得再被別人踩到。
回到家,白楚年裹上藍波點圍進了廚房。
他平時從不做飯,即使偶爾沒任務閑在家里也只會點外賣,因為嫌麻煩,又得買菜又得洗菜切菜做菜,煩。
但今天就是無聊,就是很想做,打開瀏覽搜菜譜現學也想做。
他照著網上教的折騰出一盤酸辣土豆和一盤洋白菜炒,自己著嘗了一下,意外的不錯,于是端到餐桌上,推給蘭波。
眼見著蘭波又要拿保鮮把這兩道菜裱起來然后吃盤子,白楚年按住盤沿,只允許他吃盤子里的東西。
蘭波仰頭了他一會兒,拿出手機,花了一分鐘找到相機功能,認真給兩盤菜拍了二十張角度不同的照片,然后收起來,用勺子挖了一小口。
白楚年的視線不由自主跟著他,咽了口唾沫:“怎麼樣?”
蘭波眼睛里泛出藍發亮的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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