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自信滿滿地點頭：“我學過的！”

*

應嶠覺得自己又發現了小妖怪一個優點，他竟然還會做飯。

應嶠其實很吃人類的食，作為一條巨有錢的富豪龍，他更喜歡尋覓一些妖的做食。但如果是小妖怪親自做的，他還是很樂意嘗一嘗味道。

兩人買了食材回家，姜婪興致地拎著袋子進了廚房，應嶠則被安置在沙發上，小狻猊負責招待他。

應嶠讓小狻猊待在自己肩膀上，在不大的房子里巡視。

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是上次來時是半夜，也沒來及停留，并沒有仔細觀察這里。

這套房子不大，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大約八十平左右。客廳和餐廳連在一起，不算大的空間里卻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箱。

應嶠仔細看去，額角就不由跳了跳，全是各種口味的泡面。

“你們平時就吃泡面？”

狻猊十分嚴肅地反駁：“不是，還有水餃，餛飩，外賣！”

應嶠：……

小妖怪的貧困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按了按眉心，又看到房門敞開的臥室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其實那些雜倒也不是胡堆著，仔細看會發現主人有分類歸置，但大約并不擅長收拾，抱枕、小玩還有零食堆得到都是。

應嶠本想問問是不是沒請家政，轉而又反應過來，以小妖怪的經濟狀況，大約是沒錢請家政的。

他頭疼地在客廳沙發坐下，又聽到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撞擊的當啷響聲，應嶠忽然對小妖怪的手藝沒有那麼多期待了。

大約一個小時后，飯菜上桌。

姜婪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他做了紅燒魚、青椒炒、西紅柿炒蛋和一個蘑菇湯。

都是做菜APP上簡單易學的菜，當初他還認真鉆研學習過一陣，雖然賣相不佳，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姜婪和應嶠對面而坐，狻猊有自己的小碗，姜婪都給他盛好飯菜放在了邊上，然后熱的招呼應嶠吃飯。

應嶠看著明明食材不同卻如出一轍黑乎乎的幾道菜，陷了兩難的沉默之中。

先前說了，應嶠是條挑剔的龍，如果是旁人敢讓他吃這樣的飯菜，他是絕對要當場掀桌子揍人的。但下廚的是小妖怪……

這種無法言說的復雜心，大約就是家長第一次吃崽子做的飯的覺。

不能打擊小妖怪的自尊心。

應嶠終于艱難地做出了抉擇，他勉強出一個笑容，夾起一塊黑乎乎的魚，狠狠心咽了下去。

有點糊味兒和腥味兒，味道不咸不淡，索還沒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應嶠喝了一口水，輕輕吐出一口氣。

反觀兄弟倆都吃得很開心，狻猊還在很認真的點評：“這次的魚有點糊了，也有點老。”

姜婪：“起鍋晚了，下次再改進。”

狻猊“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吃。

姜婪又將目轉向應嶠，似乎在等待他的評價。

應嶠虛偽夸贊道：“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姜婪謙虛道：“太久沒做了有點手生了，這次沒做好，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做。”

應嶠：……

怎麼還有下次？

應嶠留下來吃了一頓飯才離開。

離開之前，他言又止地看著姜婪，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最后只道：“明天你的獎金應該就到了。”

有錢了，還是去外面吃吧。

姜婪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高興地笑瞇了眼：“等獎金到了再請你吃飯。”

應嶠現在對吃飯這倆字有影了，含糊地應了一聲。

心想得想辦法給小妖怪改善改善伙食。

***

星期二一早，姜婪沒有去單位，而是帶上宣傳資料直接去了鴻景苑。

程主任給的重點宣傳小區名單上，三個流高發小區其實都隔得不遠，就在一個片區里。分別是鴻景苑，天虹雅苑，天虹花園。

姜婪昨天做好準備后就聯系了這三個小區的負責人，跟他們定了今天宣講的地點和時間，因此一早帶上東西就直接過去了。

宣講場所是借用了鴻景苑業的一間會議室，三個小區的負責人和業主代表們都會來聽宣講。

鴻景苑是個老小區，因為年代久遠，周圍基礎設施和小區配套都比較差。而且部只有一半是商住房，剩下一半都是是還建房。據薛蒙說，里面的住戶大半都是附近的村子拆遷后，整搬遷過來的村民。

天虹雅苑和天虹花園況跟鴻景苑相似。所以這片小區住戶大部分年紀偏大，文化水平不高。

姜婪到了會議室時，到場的人倒是不，多半是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嬸兒，他們也不像是正經來開會聽培訓的，各自端著早餐一邊吃一邊閑聊。

會議室里充斥著食的氣味以及喧鬧的聲音，比菜市場還要熱鬧幾分。

有個大嬸兒聲音尤其尖銳高，姜婪在門口都能聽見的聲音：“聽說你們那邊要請道士來做法事啊？”

被問話那人道：“是啊，我就說那的死的不安生，梅芳們幾個不是把從下水道里拉了出來嗎？之后就聽說得病了，家門都不出了。”

“這種小姐就是晦氣，活著不做正經營生，死了還要害人。就該找個道士做法收了！”

“長那樣肯定不是正經人，說不定是個狐貍，專吸男人氣的……”

談論的幾人神興，兩頰紅雙眼發，時不時還咳嗽幾聲；而圍著們聽八卦的人更是津津有味，還會不時拋出一個疑問，讓討論更加熱烈。

姜婪站在會議室門口，卻只覺得這些聲音匯聚在一，尖銳高，像錐子一下下扎在耳上。

但們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仿佛陷了一種奇妙的氛圍里，

咳嗽，聲音變得尖銳高，上卻沒有任何異常……薛蒙的癥狀跟們很像，只是遠沒有們表現的這樣狂熱。

姜婪將這些暗暗記在心里，準備開完會后打電話問問大哥。

他大步走到會議室前方，用力敲了敲桌子，響聲打斷了眾人熱烈的談論。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同時轉頭看，眼中還保留著八卦時的狂熱，亮的攝人。

姜婪視若無睹地按照章程開始宣講流的防治。

……

等宣講會以結束，又將帶來宣傳冊分發下去。

這時候會議室里又熱鬧起來、姜婪年紀輕，人又長得帥氣，是討中老年人喜歡那一款長相。先前說話的幾個大嬸兒圍過來一邊幫忙發宣傳冊，一邊圍著他詢問說笑。

姜婪其實對先前說話的幾個大嬸兒覺不太好，但他還是端著笑臉跟幾人聊了一會兒，說著說著自然就聊到了最近附近小區的熱門八卦上。

姜婪聽到了跟新聞報道不一樣的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大跟的士司機給他講的差不多，只是細節更更生一些。

故事里死的人陳若梅，年初剛搬搬到鴻景苑沒有多久。陳若梅長得非常好看，是那種妖嬈嫵的長相，用某個大嬸兒的評價是“一臉狐樣兒”。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要關注一些，一開始還有人想給陳若梅介紹對象，但漸漸的，大家發現陳若梅不僅打扮的出格，平時工作也是晚上出門凌晨再回。

哪個正經上班的是這個點？而且陳若梅平時極跟鄰居流，是坐臺小姐的傳聞就這麼在小區里傳開了。

但真正坐實的是坐臺小姐的事，還是一個月前把嫖客帶回家，卻在家里跟人鬧翻還報了警。

一個燙著小卷發的大嬸語氣輕蔑道：“人是自己帶回去的，那男人走的時候還罵當婊子還立牌坊，裝什麼清純。這不就是小姐嗎？還有臉報警告人家強。聽說房東都不愿意租房給了。”

姜婪注意到說完話之后，忍不住低低咳了兩聲，兩頰泛起了紅，

——明明之前咳嗽的幾人里，并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飯菜味道很好，我很喜歡。但是做飯太辛苦了，不是崽該做的。以后我賺很多錢帶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