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看到蘭菏帽子上寫的字，不念了出來：“來都來了？”

什麼玩意兒。

厲鬼看了都糊涂。

蘭菏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說道，“沒見過這口號吧？我雖然是差，但你們應該知道，差分很多工種，這況不歸我管。”

小紅質疑：“差哪有不管事的閑人。”

被小綠附了的鄰居也問道：“你是哪一司哪一獄的差？”

蘭菏滿臉真誠：“炊事班的。”

第5章 你還可以更惡毒一點嗎？

鬼不了解司，們是滯留人間的厲鬼，只道聽途說司有什麼司，什麼誰也沒說過，司的后勤部門都有哪些啊……

不過。

看著這個無常的眼神，覺得對方好真誠啊。

蘭菏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表演：“我臉上的面就是防飛沫噴濺的，你知道京城鹿苑酒店嗎？我死之前是那里的行政總廚，我們主要做淮揚菜，也燉藥膳，因為上頭的喜好，還學了茶點。我一般是不出來的，但你也知道間的風氣，這不是有菜要用金箔做點綴，還讓我自己出金箔。其實金箔對味道有影響嗎？一點也沒有，只是提升一下價值而已。我又窮死了，到找一下有沒有哪個鬼有金子，我好……那個一下。”

當初上學的時候，他即興表演就一直很拿手。而且他還真演過廚子，又參考了一下老白的貪財形象，演起來十分飽滿。

這一刻，觀眾是鬼沒關系，停車場就是他的舞臺。

小紅小綠看著蘭菏，更加覺得他沒說謊了。

可能原意真的是，嗅到了鬼味兒，想來勒索一下的？

們用自己不多的理智分析了一下，既然對方不是來管閑事的，那也沒必要對他不依不饒，就算炊事班，好歹也是差。

“好了，這廚子啰嗦得很。”小綠借鄰居的口不耐煩地道，“快滾吧，對你做什麼，也算我們以多欺了。”

鄰居已經失去戰斗力了，們兩個，蘭菏一個，可不是以多欺。

蘭菏攤了攤手，“回見，祝你們早登九泉。”

他退了幾步，冷不丁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紙牛紙馬拋出去。

“牛馬識途赴城，永辭山岳幽冥。紙墨難言參閻君，日月無眼睛明。”

紙牛紙馬迎風就長，眨眼間牛馬群，頭尾一擺，活了過來，一下隔開了小紅和被附的鄰居。

——間間本就有部分重疊，只是彼此看不見。鬼要使用紙扎，得另一個世界得人捎（燒）去，而蘭菏自己把它們帶到魂魄的世界，自然省去了捎這個作，只需為其開。

蘭菏右手向下，繞在手腕上的鎖鏈也落了下來。

看到在陣勢，小紅和小綠還能不明白被騙了麼，一個廚子隨帶什麼勾魂索。

小紅暴，上的紅就更加鮮艷了，一般，只是還沒來得及有什麼作，只聽得一聲“哞”，一聲“希律律”，牛馬群揚蹄狂奔，把撞倒后原地又犁了十來遍。

以多欺？這才是以多欺。

蘭菏這廂，則是將勾魂索一拋，套在“鄰居”上。

“鄰居”一下大刺激，尖著仰倒在地，翻滾了好幾下，不愿離。

蘭菏把著鎖鏈上前，看到他搐著，顯出了重疊的綠影。

“鄰居”忽然暴起，兩只手都出了青黑，想去掐蘭菏。

蘭菏偏頭，一拳用力砸在了“鄰居”臉上。

他看著白甚至偏瘦，但絕不是干瘦，經常鍛煉，沒個好怎麼撐得起熬夜拍戲啊。

這一拳堪稱理勾魂，“鄰居”鼻狂飆，往后倒了下去，而綠的鬼影還坐在原，沒跟得上的靜。

“來！”蘭菏順勢將鎖鏈一扯，小綠就徹底離了鄰居的，被蘭菏拖了起來，猶自掙扎著想拳打腳踢蘭菏。

鄰居還癱在原地，人事不省。

那邊，踩踏正激烈，小紅已經快被犁平了，掙扎著爬起來一聲尖嘯。

停車場的燈隨著嘯聲齊齊閃爍數下，指甲漲，狂撓那些牛馬，畢竟是紙質的，也有幾頭被撓得破損了，低幾聲，走到一旁伏地而死，化為紙屑。

蘭菏把剩下的紙牛和紙馬也扔了出來，其實現在他騰得出手，也可以選擇用勾魂索，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真實看到自己的折紙化為真實，不免覺得稀奇，想再看看。

小紅見蘭菏已經把小綠鎖住了，更是氣急，狂躁地撕扯著面前的一切。

勾魂索死克魂，雖然是黑白無常手里鎖鏈的打板貨，要制住們也夠了。

小綠覺得只怕不妙，哀求蘭菏道：“大人，我有金箔，是之前要害的人燒給我的，足足一捧，我都給你，你收了那些牛馬吧，不住了。”

下頭條件不怎麼樣，差貪墨況很嚴重，但所有鬼收到的金銀也就那樣，剔除破錢，所剩不多。

覺得即便蘭菏不是廚子，也不至于不要金子吧。

蘭菏還未說什麼，又是一道鎖鏈飛來，把小紅給捆得結結實實。

蘭菏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穿著同款制服的差，手里也提著燈籠，寫的是“曹地府”，高帽子上寫的則是“天下太平”。

這差也是一張青灰的死人臉，眼睛細細長長，對蘭菏一笑：“鄙人嚴三，你捎的信老白已收到了，只是他手頭有事，把你給的金山分了半座，我來搭把手。”

小綠：“…………”

小紅憤憤道：“你本就不是炊事班的！”

嚴三瞅著們，慘慘地笑了兩聲，“司啥時候有這編制了，炊事班你們都信？”

他可是看到了這小紅的凄慘模樣，那些紙牛紙馬形神俱備，甚至妙絕倫，姿態之兇猛，勝過他見過的幾乎所有紙扎。難怪，能疊出那般好的元寶。

小紅和小綠沉默一下，然后大罵起蘭菏來。

蘭菏振振有詞地道：“我是搞后勤的，專門提供錢和裝備，工種差不多！”

小綠狂呸，差多了好麼！

蘭菏只覺得那充滿怨氣的，又隨著鎖鏈傳導而來了，不過除了所包含的緒不同之外，也沒有之前到的那樣澎湃。

這倒是意外所得，蘭菏還想讓老白帶他去看惡鬼，取一下材，這就親會小綠的緒了。

蘭菏：“咦，你還能不能更惡毒一點了？”

小綠：“………………”

小綠被氣得翻白眼，第一次遇到有人說一個厲鬼不夠惡毒！！他這是看不起，不惡毒那個人是怎麼躺在那兒的？

這到底什麼臭流氓啊！

被蘭菏這麼一激，豈止是怨氣，恨意也涌上來了。

小綠兩只眼睛都流出了，惡狠狠盯著蘭菏，蘭菏則品味了一下那種緒，惡意，怨毒，還有因為不得超度的寒痛苦……

嚴三喃喃道：“什麼好……”

老白還說他新召的那個生無常心腸特別，而且很好說話，就是有時候腹黑一點。現在看來，宣傳和實本不符吧。

蘭菏離了緒，對小綠誠懇地道：“謝謝。”

小綠：“呸。”

嚴三掂了一下鬼魂，“對了，看樣子你們鬼齡應該不足三年吧，橫死鬼捉替也需滿三年，你們是怎麼學到捉生之的？快把前因后果，給爺細細道來！”

小紅和小綠一下沉默了。

蘭菏不知道這規矩，他單純同為人類，幫了鄰居一把，本來捉替這種事就是各憑本事。

他只從鄰居的通話中約了解，小紅小綠應該是纏上了一個人，那人就去找了鄰居幫忙，過程非常簡單。可沒想到，小紅和小綠還是違規作。

小紅和小綠不說話，嚴三只冷笑了兩聲，“罷了，這時節，真是什麼妖邪都出來了……”

什麼時節，清明節麼？蘭菏以為嚴三說的是這個，“現在該怎麼辦，把們帶去東岳司審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