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鬼魂抱著，繼續幽怨地碎碎念。

蘭菏視無睹，站起來道：“那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

即使榮升反派演員，稱得上男二了，蘭菏還是小明，相約和程海東住的一個標間，他倒也不在意就是了。回去之后看程海東已經睡了，自己也準備倒頭就睡。

只是那長衫鬼可能聽到他和陳星揚約定好明天要告狀，就在他們倆的房間來回倒騰，里不停念叨：“不要……不要我的墓碑……”

蘭菏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每次剛要睡著，長衫鬼又從陳星揚的房間過來了。

墓碑，什麼墓碑……蘭菏煩得一下魂魄離，把面扣上了。

長衫鬼剛從陳星揚房間出來，迎面就看到了無常制服，眼睛一時瞪大了。

蘭菏：“你什麼況，在這兒吵什麼？”

長衫鬼回神后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隨即反應過來，對方竟然在詢問他的況。一時下都發抖了，“大，大老爺，我好苦啊！！嗚嗚嗚！！”

他一下撲倒，去抱蘭菏的。

什麼習慣！蘭菏嚇得往上飄了幾寸，俯道：“你有事說事啊，快點。”

長衫鬼用袖子了眼淚，“老爺，我因為尸骨不全，無法投胎，一直守在自己的墓邊，我老老實實，什麼惡也沒做啊，幾十年了！但是，有個殺千刀的，他居然我的墓碑！”

這麼多年，棺木都殘破了，那人居然還把他墓碑走。

蘭菏：“你墓碑？然后把墓碑弄哪兒去了？”

他好像有點猜到了，但還是要假做不知地問。

“弄到這里來了！”長衫鬼哭道，“老爺，那個人很壞的，他們把別人的墓碑走，磨掉字，再賣出去重新做墓碑，或者其他制品。他一個晚上要好幾塊，到，我的墓碑因為是整塊祁石做的，還被他分開做了好多硯臺。那個墓碑是我辛辛苦苦存錢買的啊嗚嗚……”

祁石又永石，產于湘省，非常適合用來做硯臺，硯稱為祁石硯。當然，條件足夠，有大的石料，用來做屏風、墓碑也都是可以的，比如這個長衫鬼。

可惜，被做無本買賣的人給走了。

長衫鬼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那個人太兇了，我嚇不了他，就想把我的墓碑收起來，可是那些買了硯臺的人可能也快要發現了。”

蘭菏看他哭得整個鬼都越越小了，吵得腦仁都疼，“別哭了，你告訴我墓碑的人在哪兒，一定記得吧。還有，你的名字也告訴我，我燒……我讓人捎件服給你。”

長衫鬼都暈了，怯怯問道：“真，真的麼大老爺，我沒錢。”

別說他沒錢，就是有錢，也難得求到差來管這種孤魂野鬼的閑事吧。

“不要你錢。”蘭菏木著臉道，“現在你找個地方安靜待著，等我消息就行了。”

“謝、謝謝大老爺！謝謝大老爺！”長衫鬼欣喜若狂，仍然不敢置信，“真的嗎？這是真實的嗎？沒有說不好的意思，但我在荒郊野外住了幾十年也沒想過大老爺能特意免費來給我做主，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蘭菏心說無常平時都什麼做派，我隨手幫忙，還要被懷疑了，他敷衍地道：“今天……今天司送正義下鄉！”

作者有話要說：　蘭菏：做一個創造（冷門）傳說的人

第13章 大爺，黃泉路怎麼走

蘭菏也不知道其他鬼差是怎麼解決類似事，他強烈懷疑老白的老式做派，要麼不管，要麼就直接把東西的人拖到間恐嚇一頓。

但以蘭菏的想法，還是要讓那人接法律的制裁，也防止以后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人墓碑，也太缺德了。

因為工作在，也不想顯出和這件事的聯系，包括在那長衫鬼面前。蘭菏決定以無常的份去找——警察。

至于如何找，就不得不提起間傳統技能：托夢。

……

王粒粒是一名普通的京城民警，每天兢兢業業工作，不時加班，回宿舍沾床就睡。平時他的睡眠質量都很好，這天睡之后，卻是做了一個夢，很荒誕又很真實地夢。

一個穿得像鬼片里造型一樣的鬼差，蒙著臉站在他面前，問他：“盜竊案你管不管的啊？”

“是我們轄區的就得管啊，你誰？”王粒粒心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做夢，所以沒什麼害怕之，甚至理所當然地對話起來，沒懷疑這詭異的場景。

“我和你算是同行，但我在間工作，特來和你舉報的，有條盜竊案的線索。”蘭菏說道。

王粒粒一個激靈：“什麼線索，還要界執法的。”

蘭菏看了看自己抄下來的地址，“這個地方的戶主陳某，平時竊墓碑，重新制作后販賣出去。”

他為了引起重視，又補了一句，“在間影響極其惡劣！”

“還有墓碑的？哇，在你們那兒算重案吧？”王粒粒也覺得稀奇，再看地址，“這個地方，是我們轄區，我有點印象。”

重案？好像也不算，蘭菏道：“總之麻煩你了，一定要去查一查，他把墓碑重制又賣給別人，也引起不麻煩，其中一個徐貴的鬼因此很困擾，希追回自己的墓碑。”

他說罷，又不好意思地問道，“對了……我能不能和你借點紙？”

王粒粒還在琢磨那什麼徐貴呢，“紙？什麼紙，為什麼？”

“你們間警察的紙張也是有正氣、煞氣的，對我的工作比較有幫助。”蘭菏道，“我想著，來都來了，能不能借點兒。”

王粒粒的目頓時移到了他頭上，對這四個字印象更深了，來都來了啊，“那可以吧。”

對方非常禮貌地道謝了，然后再次囑咐他，請一定一定要去破了這樁盜竊案，幫一幫徐貴以及其他倒霉的鬼。

當王粒粒從睡夢中醒來后，言猶在耳。

他有種不可思議的覺，雖然是夢，但這個夢不像以往，醒來就完了，不記得了，反而有種格外清晰的覺。

而且夢里他的緒也淡了很多，既不怎麼害怕，也不覺得奇怪鬼差帽子上還寫著“來都來了”，臉上甚至蒙著面罩……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形象有點兒奇怪。

還有那什麼“嫌疑人”地址，和害人名字，也記得特別清晰。

王粒粒頗覺怪異地翻起床，準備洗漱，卻見到自己放在書桌上的本子被攤開了。這筆記本是單位發的，平時用來記個案，寫個會議筆記之類的，這一本還只用了一半。

但眼下，這筆記本剩下一半空白頁竟是不知被誰齊齊撕走了。

“我……靠？”王粒粒拿起筆記本翻了下，突然想起那個清晰的夢里，鬼差對他說，能不能借點紙。

王粒粒一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他自覺平時膽子也算大，可遇到這種事還是人發，尤其是當他查看了一下，發現門鎖沒壞，鑰匙也只有自己有……

不是，就算壞了，未必是有人東西到警局宿舍來了，還只你半冊本子的啊？

然后他又剛好做夢夢到有鬼差借紙？那得是多大的巧合。

心神恍惚地洗漱完，王粒粒索去調了監控來看，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巧合呢。可結果是，坐實了沒人來過。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這種事，王粒粒都不知道和誰說，誰又能信他啊。

王粒粒忽然想到了那個鬼差報給自己的地址，突然心涌起來，這鬼差特有禮貌，也沒嚇唬他，就是請他查案。紙是真的被借走了，案子是不是也存在？

世上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遭遇啊，這算什麼，兩界通力合作麼，這案件雖然不大，但名頭也太牛了吧，我是什麼天選之子啊……查了！

王粒粒穿便服跑去那個地址一看，沒有門面，就是一樓的民居，大門敞開，里頭放著不石料制品，十分陋。也是，一個原料都不愿意買的人，怎麼會租賃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