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計劃逮耗子，耗子就送上門了。

解揚拿起手機，回道：明天有空嗎，出來談談。如果可以，再喊上柯藍。

第8章

劍的短信很快回了過來，他很警惕：喊藍哥做什麼？你還在記恨他拿你機會的事？

解揚覺得劍這幾年能在娛樂圈里安全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跡，打字回道：沒有記恨。你幫我問問柯藍，問他想不想讓IUD圓圓滿滿、風風地解散，想的話，明晚八點之前你們分別回個信息給我，過期不候。

一句“圓圓滿滿、風風”狠狠刺激到了劍，他唰唰唰發了一堆短信過來，詢問解揚是什麼意思，想做什麼。

解揚本來準備無視，但他沒想到劍一點不懂識趣和適可而止的意思，能一個人自嗨短信二十分多鐘，最后他實在被煩得不了了，回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你發我的這些短信賣給，IUD就徹底完了？等見面了再詳談，OK？

劍瞬間安靜。

解揚舒口氣，靠回沙發準備再補補眠。

將睡未睡之際，手機又響了，劍弱地發了條短信過來：你開價，要多才不會賣短信？我這些年還是存了些家當的，只要不連累藍哥，多我都付。你千萬別賣短信，算我……算我求你。

“……”這白癡。

解揚把手機靜音丟到一邊，翻倚著沙發閉上眼。

瞇了不到一個小時，解揚被開門聲驚醒。他睜開眼扭頭，正好和從室出來的仇行對上了視線。

“你醒的倒是時候。”仇行帶上辦公室的門，“收拾一下，準備走了。”

解揚敏地察覺到仇行的語氣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問道：“心不好？”

仇行在書架邊資料的作一頓，回頭看他一眼，沒理他。

果然是心不好。解揚識趣地不再多問，把手機和曲譜收好塞進背包，起說道：“我好了，走吧。”

兩人下樓上車，仇行上車后就開始閉目養神。解揚樂得清靜，拿出手機刷微博。

和原書劇一樣，這會微博熱搜已經再次被主霸占，主跪地救人的照片正在激刷屏，抑一天的主紛紛暢快懟黑，打臉完全停不下來。

解揚點進主的微博看了看，發現短短一天時間，主已經漲了幾十萬。

“在B市有住的地方嗎？”

解揚回神，側頭看向仇行，見他眼睛依然閉著，收回視線退出主微博，邊搜IUD員的微博邊回道：“公司有宿舍，不過我準備買房子。”

仇行“唔”了一聲。

解揚點進莫斌的微博。

莫斌最新的一條微博是昨晚發的，配了九張自拍，文字容為：結束錄制回B市了，明天還得早起趕去和兄弟們匯合，很累，但我會堅持[握拳][握拳][握拳]。

這條微博后面艾特了好幾個人，全是他那個真人秀的常駐嘉賓，一句沒提IUD。

解揚挑眉，點開底下的評論。

熱評前三全是“心疼哥哥”“哥哥加油”“哥哥超棒”之類的彩虹屁，到了第四條，一個不和諧的評論出現了。

文武雙全：都怪那個預備役，害得哥哥在那邊多耽擱了一天，現在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什麼突發急癥，都是假的！我有同學是S市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說那個預備役在節目現場表現稀爛，生病是裝的，為了不在節目播出后顯得太丟人而已。

這條評論下有好多莫斌的在勸這位別說話，有錘上錘，不要空口造謠，還表示期待節目播出和新人正式亮相。而另有一些“路人”則在“中立”表示，如果料是真，那IUD的新人也太不像樣了。

解揚聞到了節奏風暴的氣息，又分別進劍和柯藍的微博看了看，果然在兩人最新一條的微博下面看到有在問裝病的事。

“準備繼續當藝人？”

解揚刷微博的手指一頓，干脆關了微博，看向仇行回道：“不止。”

仇行終于睜開眼，斜眼看他，哼笑：“怎麼不止？”

“這就不是你現在需要知道的了。”

“好一個不需要我知道。”仇行的心似乎又好了起來，語氣慢悠悠，“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知道？”

“需要你幫忙的時候。”

仇行一愣，然后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重新靠回椅背，閉上眼，慢慢放緩了呼吸，道：“是嗎，那我就等著了……”聲音漸低，從窗外掃進來，罩在他上，卻暖不了他蒼白的臉，淡不掉他眼下的青影。

這是個很疲憊、且睡眠嚴重不足的絕癥患者。

解揚視線下移，落在仇行骨節分明的手上，看著那顯得很不健康的暗指甲，彎腰拿出自己之前蓋過的毯，手一揚，丟到了仇行上。

仇母不好，近一年都住在療養院里，由專業團隊心看護著。市區到療養院的距離有點遠，路上又不巧堵了會，等仇行和解揚到療養院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仇行睡了一路，到院門口時才睜開眼，他注意到上的毯子，愣了愣，低嗤一聲把它丟開：“多管閑事。”

解揚玩著手機沒理他。

車停到療養院深的一個天停車場里，兩人先后下車，一前一后地朝著不遠一棟被花草樹木環繞的溫馨小樓走去。

“一會聽話一點。”仇行踩過樹葉割裂出的路燈斑，“別惹難，已經沒多時間了。”

解揚抬頭，發現逆看時，仇行是真的很瘦。

原劇中，仇母死于明年的二月，距離現在已經不足半年。

他輕輕踩了一下仇行腳下一團的影子，點頭：“好。”

小樓二樓的臺上，頭發花白的仇母靠在搖椅里，邊慢慢搖著，邊癡癡著天上的星星。

仇行放輕腳步走過去，蹲到邊，笑著問道：“星星那麼好看啊？每次來你都在看。”

仇母側頭看他，未語先笑，抬手了他的頭發：“來了，晚飯吃了嗎？”

“吃了，廖叔天天做那些豬食給我吃，看到就沒胃口。”

“別挑食，小廖也是為你好。”

仇行拉下的手握了握，起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朝解揚招手。

解揚配合地走過去站到仇行邊，朝看過來的仇母禮貌招呼道：“伯母好，我是解揚。”

仇母仔細看他一會，問道：“阿行好不好？”

解揚誠實回道：“還行，脾氣有點壞，但對我還可以。”

仇母笑了，朝他擺了擺手。

解揚不太明白這擺手是什麼意思，讓他走嗎？

他看向仇行。

仇行也正好在看解揚，神有些古怪，見解揚看過來，他突然換上了一副嫌棄不耐的表，斥道：“看不懂嗎？我媽讓你走。去車里等我，別跑。一天天的，蠢死了。”

“……”

解揚不明白仇行這又是犯了什麼病，懶得理他，朝仇母禮貌告辭后轉離開。

解揚走后，仇母問道：“不討厭他吧？”

仇行沒答話，手給拉了拉毯，轉移話題道：“清霖前兩天出了個小車禍，頭撞破了，人沒事。他當時開的是我送給他的那輛車，車禍原因是汽車剎車出了問題。之前我去看他的時候，他試探我是不是喜歡男人。”

仇母冷了臉：“風家真是好盤算，以前清霖多崇拜你親近你，現在居然還學會試探了。”

“我倒覺得這樣也不錯。之前的清霖太死板太沒，不能大事。這次出了個車禍，看著倒是好了些。我聽說他準備離風家自己開公司。”

仇母的表好看了點。

“人都是出來的。”仇行語帶欣，“商場如戰場，弱強食，優勝劣汰。以前的清霖心太，顧忌也多，現在他卻連我都敢試探，或許再一把，他就能真正長大了。”

“那你呢？”仇母抓他的手，“他長大了，你呢？”

“我？”仇行抬手整理一下被風吹的頭發，笑得溫，“我來陪您看星星。”

仇母用力丟開他的手：“我給你找個伴可不是為了讓你陪我在這看星星的！解家那孩子看著比傳聞中的好一些，又五行屬水，肯定旺你，你肯定會好起……”

的聲音突然含混下去，臉上的清明冷靜被遲鈍疑取代，重新抓仇行的手，祥林嫂似地念道：“阿行，你去把你姐姐找來，被風家騙了，過得不好，還有小清霖，你去把他們找來……”

“找著呢。”仇行已經習慣了間歇的迷糊，安地拍拍的背，傾攬住的肩膀，“找著呢，快找回來了。”

……

解揚發現仇行離開療養院后心變得更不好了，而且不好得十分明顯。

車剛到市區，仇行就讓司機停了車，趕解揚下去。

解揚開門下車，轉跟仇行打商量：“你下次再有事找我，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很忙，你如果還像這兩次這樣突然找上來，我可能沒時間出來見你。”

仇行冷笑：“你敢不見我試試。周淼，開車！”

汽車絕塵而去，一分鐘后又倒退回來。

“我看別的藝人都有助理，就你邊禿禿的沒個人，像什麼樣子！吳水，以后你跟著解揚。”

車又開走了。

解揚看向被丟下車的保鏢吳水。吳水尷尬地笑笑，試圖推銷自己：“解先生，其實我……”

“閉。”解揚把肩上的背包摘下來甩到吳水手上，問道，“會看房嗎？我想買套房子，盡快。”

第9章

用事打發走吳水后，解揚打車去最近的電城買了一些需要的材，順便填飽肚子，然后趕回宿舍，取出新買的筆記本電腦整理自己上輩子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