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沒有了，這是iud的最后一場演出。

車里的氣氛越發低迷。

解揚坐起，出手，道：“好好結束。”

所有人都看向解揚，然后紛紛坐起，先后把手搭在他手上，之后用力握，異口同聲：“好好結束！”

十月二十號，天公作，是個大晴天。

解揚提著小提琴從三樓下來，經過客廳時發現仇行居然還沒有去公司，走到仇行面前，道：“我要去做造型了，為晚上的演出做準備。”

“是麼，加油。”仇行頭也不抬地劃拉著手機，態度很敷衍，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解揚突然蹲下。

仇行手指作一頓，看向解揚，面無表道：“怎麼？”

“去看演出吧。柯藍他們都有家人和朋友去捧場，就我沒有。在b市，除了隊友和經紀人外，我只認識和悉你，所以去看我的演出吧。”

仇行沒，也沒說話。也許是居高臨下看人的關系，他的眼神看著比平時深了一些。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只能求你了。”解揚笑笑，“仇行，我求你去看我的演出。”

大門開啟又關閉，解揚離開了。

仇行放下手機，好一會，皺眉氣道：“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什麼爛表……柳莎！”

第25章

做造型的時候, 解揚發現胡標的緒有些不對。他避開許辰昊等人，找到胡標問道：“怎麼了？”

胡標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道：“真是越到演出開始幺蛾子越多，有些被營銷號洗腦嚴重的和一些幸運拿到了票的莫斌在組織人, 想在你上場時黑燈。”

黑燈, 指在某人上場表演時關閉所有應援品的燈。應援燈代表著支持，而黑燈自然代表著抵制和不歡迎。黑燈對任何一個藝人來說都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要不我們盡量避免你單獨上臺？晚上你獨唱的時候, 我讓劍去給你當話筒架！他人氣在團里很不錯的！”

解揚無所謂道：“沒關系，我只是想唱歌而已，臺下有沒有燈, 觀眾歡不歡迎我不重要, 別折騰劍了。”

胡標又勸了解揚幾句，見勸不，在心里罵了好一會營銷號和莫斌，不再提這個了。

晚上七點, 大洲育館后臺。

解揚靠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旁邊的劍一直在張地碎碎念。

“微博居然給我們開了個演出直播專題，澤行直播間的人氣已經九百萬了……我們人氣有這麼高嗎？外面觀眾席坐滿了沒？沒有出現大片空座吧？”

胡標忍無可忍, 手搶走劍手里的手機，道：“不許再看手機了。觀眾席都是滿的, 你瞎張什麼，學學解揚和柯藍他們，快調整一下狀態, 開場就是新曲演唱，你別給我掉鏈子。”

劍忙深呼吸想下張，但還是不行，忍不住跑去看前臺觀眾席的況。

外面人山人海，一片彩虹燈海閃耀。

“開場的新曲好好唱。”

劍嚇了一跳，回頭朝后看去。

柯藍把視線從觀眾席上挪開，手搭上劍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我們的演出能有這麼多觀眾來，全靠解揚這段時間給我們掙熱度。外面的人都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黑子、營銷號，甚至是，他們足足罵了解揚兩個月。解揚明明什麼錯事都沒做過，卻被罵了兩個月。”

劍瞬間冷靜下來。

“好好唱。”

“嗯！”

七點二十分。

照舊穿著一黑的仇行在柳莎、吳水、何鈞、周淼的護送下進貴賓區，在第一排偏中心的位置落座。

仇行看看自己的位置，又看看最中心坐著的用帽子和口罩擋住模樣的不明人士，黑了臉，冷笑：“最好的位置？”騙子解揚。

七點二十五分。

莫斌低調場，在助理和工作人員的護送下來到自己的位置旁，然后發現他座位左邊坐的是文意派來的代表黃默。

黃默諷刺：“喲，大忙人來啦，怎麼不去后臺啊，iud的紀念演出，你這個隊長坐下面是怎麼回事？”

莫斌忍耐著沒說話，坐下后立刻看向舞臺，完全沒去看坐在他右手邊的戴帽子和口罩的人。倒是他旁邊的人側頭看了他一眼，之后淡淡挪回視線。

七點二十九分。

主舞臺上一片漆黑，只有類似星星的點點燈在舞臺角落閃爍著。們不自覺安靜下來，盯著舞臺上的大屏幕。

網絡上，澤行iud紀念演出專題直播間里。隨著演出即將開始，直播間的人氣節節攀升，很快突破了兩千萬。微博上，iud演出專題下，節奏和嘲諷越刷越快。

空氣似乎被人拉，所有人都不自覺放緩了呼吸。

終于，主舞臺上的屏幕亮起，一個十秒的倒計時出現。

觀眾席上出歡呼，們激地跟著倒數數秒，聲音越來越整齊，越來越大。

舞臺黑暗，聽到數秒聲，站在升降臺上的劍深吸一口氣，低聲音說道：“不行，我張。五萬人的場，我好久沒見過了。”

耳機里導播在提醒他們準備。

柯藍道：“有直播，穩重點。”

劍聲音都抖了：“我更張了。”

柯藍：“……”

解揚道：“這是iud的最后一場演出。”

眾人：“……”

劍一秒冷靜：“來吧，好好結束！”

倒計時在繼續。

“五！”

舞臺上的星朝著中心蔓延，越來越亮。

“四！”

解揚想起上輩子只能在臺下看著別人演出的自己，笑了。

“三！”

貴賓席，仇行抬手捂了捂耳朵，閉眼忍下高音給大腦帶來的不適。

“二！”

許辰昊小聲道：“加油。”

“一——！！！”

舞臺大亮，全場歡呼。

一聲雄渾高昂的吼伴著驟亮的芒通過音響設備傳遍整個會場，煙花炸開，節奏極強的音樂響起。

線最亮，新iud四人通過升降臺出現在舞臺上，劍站在c位，面朝著正前方觀眾席，將話筒送到邊，仰頭開嗓。

有力高的高劃破夜空，正式拉開了紀念演出的序幕。

舞臺熱度直接拉，激高呼。

仇行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朝著舞臺看去，視線鎖定在劍背后的那道人影上。

煙火漸停，高音漸低，舞臺燈隨之慢慢暗下，音樂節奏慢慢變抑。

劍朝著擺過來的鏡頭一笑，側過。

后面的解揚出影，他一剪裁獨特的黑，頭發抓得利落，俊眉修眼，形修長拔，氣質冷冽，面無表，像一柄未開封的利刃。

樂聲更低，如猛囚籠，困頓低迷。

解揚抬手把話筒送到邊，閉上眼。

娓娓如低語的唱響起，不同于劍剛剛高歌的霸氣肆意，這歌聲如鎖鏈盤繞而上，困住霸氣肆意的猛，將之拽黑暗，寸寸纏。

觀眾席瞬間安靜。

直播間彈幕一停。

莫斌微微瞪大眼。

仇行愣了一下，然后笑哼一聲。

“臥槽！”黃默驚了，“這音和表現力……真的假的？”

直播間的彈幕區在短暫安靜后，也和黃默的心一樣，刷出了片片問號和嘆號。微博上iud專題下的嘲諷節奏驟停，稽地出現短暫空白。

舞臺上，解揚只唱了一句就側開了，把中心位置留給下一個演唱的許辰昊。

歌曲漸漸進節奏。劍那暢快霸氣的開嗓之后，由解揚起頭，歌曲節奏逐漸抑、低迷。歌詞完契合進曲調，將緒鋪開。矛盾、爭吵、破壞、坍塌、灰暗、絕、散場……

們還沒來得及從解揚歌聲的驚艷中回過神，就被強勢拉了歌曲營造出的緒里。他們都聽出來了，這歌唱的是iud！

iud的驚艷功、iud的短暫風、iud后面的抑低迷……他們眼眶漸紅，癡癡看著舞臺上的四個人，口像著一塊石頭，痛苦得不過氣。

一唱后，音樂到了最低，舞臺上的燈全部暗下，觀眾席上已經響起了泣聲。

樂聲徹底安靜的瞬間，低再次響起，如清泉般的聲音黑暗，像清晨吹來的第一縷風，輕輕送來了春天的氣息。舞臺上閃起星，絕深長出了希。

唱漸漸拔高，樂聲重起，劍的聲音適時，第一段副歌來臨。

歌詞再次鋪開，清悅的聲音托著劍的聲音朝著高飄去。逐漸堆積，黑暗漸散，希鋪開，舞臺越來越亮。

新生、萬復蘇，初心仍在、努力、堅持……未來可期！

所有緒迸發，劍暢快地嘶吼出聲。吼重響，節奏極強的鼓點將樂聲徹底推上高。

觀眾們的緒被帶，紛紛抹掉眼淚，出笑容大聲呼喊著加油！

歌曲從這里開始再沒有從高落下，他們高歌著，高歌新生，高歌希，高歌未來。終于，在一段酣暢淋漓的副歌之后，音聲驟歇，全場安靜。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膨脹著，鼓著。

劍著氣將話筒送到邊，舉起手臂，朝著觀眾席高喊：“屬于iud的新曲，這首《iud》，大家喜歡嗎！”

觀眾席短暫安靜，然后歡呼尖聲震天。此起彼伏的“喜歡！”響在觀眾席各。

解揚微笑，了掌心的話筒，朝著貴賓席看去。舞臺上燈太亮，解揚其實看不太清貴賓席上的人的模樣，但他確定自己和仇行對上了視線。

他朝那邊揮了揮手。

仇行勾，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了，最后卻冷哼一聲，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