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行不遠，莫斌表空白滿頭冷汗地看著舞臺，緒混得連表管理都做不到了。事實上，從劍唱出第一個高音起，他就做不出表管理了。

他完全沒想到iud的新曲會是這種水平，而解揚居然擁有著那樣得天獨厚的音。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沒有離開，如果許辰昊沒回來，如果剛剛站在臺上的是他……

“后悔嗎？”

莫斌猛地回神，朝聲音傳來的右側看去。

一直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眼里蘊著某種發現寶貝的興芒。他側頭，靠近莫斌，低聲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后悔。莫斌，謝謝你讓我發現這樣一個寶藏。”

莫斌瞪大眼看著男人帽檐下出的雙眼，好一會，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大腦一片空白。

這聲音這眼睛……龍樹尤？！

第26章

劍和說完話后, 舞臺再次暗下。

解揚踩著黑暗退場。

接下來的舞臺屬于劍他們，他可以暫時休息了。

舞臺上，iud名曲之一《dreaming》的前奏響起。解揚在樂聲中走到后臺，胡標立刻迎上來，把手機往他手里塞, 解氣道：“看看！看看！微博上那些營銷號全啞了, 你歌還沒唱完，他們就把黑過你的料全刪了！呸！回頭我一個個算賬！”

解揚朝著手機屏幕看去, 就見上面是一個出名樂評人的微博主頁，這個樂評人在剛剛發了一條微博。

耳朵很刁的老文：最近千人黑萬人罵的某個小新人的演出我剛剛看了，我只想說, 這種水平的新人你們都黑, 要求多高啊？神曲預定、新iud起飛預定、拿獎預定，不說了，我去解揚了，這孩子的聲音真是太靈了！

“還有直播間, 這會全改口風了，之前彈幕烏煙瘴氣的簡直沒法看！”胡標又在手機上點了點，把直播間調出來。

解揚看過去。

直播間里彈幕刷得飛快, 直播間熱度也在狂漲。

——我現在腦子里全是解揚中間那段低唱，音殺手, 絕對的音殺手。

——什麼都不說了，真香。

——聽說這里反轉打臉了？沒趕上開場，微博上氣氛怪怪的, 到底怎麼樣？

——解揚中間唱的時候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首曲子太用心了。這曲子真的是解揚作的嗎？

——來晚了，富二代翻車了嗎？富二代翻車了嗎？

——翻nm，滾！

——覺解揚都沒唱幾句，站位也一直遠離鏡頭，不是說他辦演出是為了捧自己嗎？就這麼捧？

——《dreaming》怎麼只有三個人唱，解揚呢？

——被撕得不敢上臺了吧。

——弱弱說一句，其實我一直覺得解揚很帥，但我一直不敢夸來著，怕被撕。

——哈哈哈哈，我是莫斌的黑，我可是太快樂了。解揚牛！莫斌，這種水平的新曲，這種音的新人，預謀單飛你后悔嗎？

——導播不靈啊，這時候該給莫斌鏡頭的！

——話說莫斌到底去了嗎？他不是還一副“雖然兄弟背叛了我，但我為了iud的紀念演出不太難看，還是決定忍著傷心去捧捧場”的樣子嗎？他這會還傷心嗎哈哈哈哈哈，iud眼看著要重新起飛了，他為兄弟高興不？哈哈哈哈！

胡標道：“解氣吧。”

解揚低笑一聲，點頭，把手機還給胡標，走到一邊坐下，回味了一下剛剛在臺上演唱的覺，拿出手機給仇行發微信：好聽嗎？

仇行秒回：你人呢？

解揚：我一會再上場。

仇行：一會是多久？

解揚：大概一個小時后。

好一會安靜后。

仇行：難聽！浪費時間！

貴賓席。

仇行黑著臉把手機塞進口袋，找柳莎要來耳塞和隔音耳機戴上，靠到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直播平臺是自家的，柳莎也提前去通過，他并不擔心會被攝像機拍到。

……

舞臺上演出在繼續。

當看到臺上只剩三個人時，觀眾席短暫地了一會，但很快，《dreaming》的前奏響起，大家拋去疑，積極投到了這場對iud舊日時的溫習中。們甚至有些竊喜，對于他們來說，iud的舊曲就該只由iud的老隊員唱，哪怕老隊員里已經缺了一個人。

五年，四張專輯，四十二首歌，其中由許辰昊作曲的有二十首。

《dreaming》之后是《imagination》，再之后是《unity》……一首接一首，三人沒有停歇，沒有和說話，只偶爾朝揮揮手。他們用全部的認真和專注，呈現著這屬于iud的最后一次舞臺。

在把許辰昊作的二十首歌全部唱了一遍后，他們終于停下。

音樂全部消失，三人的氣聲過話筒傳出。

觀眾席跟著安靜下來，們期待地看著臺上滿頭大汗的iud老隊員們。

劍舉起手，開心高呼：“iud五歲了！”

們跟著高呼。

柯藍和許辰昊微笑。劍再次舉起手：“祝我們生日快樂！”

全場歡呼，生日快樂聲不絕。

劍抬手了，大家的歡呼聲漸低。

“很高興能把這場演出獻給大家。”劍深吸口氣，突然側，興道，“現在，我更高興地向大家正式介紹iud的新隊員，解揚！大家歡迎！”

觀眾席一靜，然后稀稀拉拉帶著遲疑和不確定的掌聲響起。被黑料洗腦了兩個月，大部分都沒法在只聽了一首新曲的況下，心甘愿地接納解揚團。而且新曲什麼的，外面都說是解揚買的別人的……

仇行睜開眼，摘下耳機和耳塞，聽著這敷衍的掌聲，黑了臉。

劍沒想到會是這樣，呆了一下，再次說道：“大家歡迎解揚！”

掌聲再次稀稀拉拉響起，然后很快停下。

柯藍和許辰昊皺眉。

解揚就在這樣不算歡迎的氣氛里拿著一把吉他走上了舞臺。他換了一簡單的白t牛仔，很青春簡單的打扮，站在穿著華麗演出服的劍等人邊，顯得格格不。

仇行耳尖地聽到有小聲嘀咕，說解揚故意搞特殊，裝小清新，氣得把椅子扶手得咔咔響。

解揚并不在乎們的態度，他接過劍遞過來的話筒，看向貴賓席的方向，準確找到仇行所在的位置，笑了笑，道：“一曲《回》，獻給為我而來的觀眾。”

仇行一頓，慢慢松開手。

解揚說完把話筒還給劍，也不管們態度如何，走到柯藍和許辰昊為他架好的話筒和放好的椅子邊，坐下，把吉他抱在懷里，調整一下話筒高度。

舞臺上燈慢慢暗下，劍等人退場，只有一束大燈從斜上方照下，籠罩在解揚上。

觀眾席上又是一陣，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彩虹的應援燈突然一片一片熄滅，自帶的燈牌一個接一個關掉。眨眼時間觀眾席就黑了大半，只剩一些稀稀拉拉的燈還亮著。

黑燈。

已經下臺的劍見狀邁步就想沖回臺上，被柯藍和許辰昊用力拉回來。

“xx的。”胡標罵了一句臟話，幫著拉住劍，“明明新曲都唱了，怎麼還這樣！別去，解揚說得對，有他們哭著給解揚道歉的時候！”

貴賓席。

仇行就算不怎麼看演出也知道這種全場燈黑了大半的況很不對勁。他皺眉朝邊的柳莎看去，問道：“怎麼回事？”

柳莎低聲音解釋了一下黑燈代表的含義。

仇行面沉如水，回頭森森地看了眼后烏黑一片的觀眾席，朝另一邊的何鈞道：“去搞幾個那個能亮的東西來，要最貴最好的！”

何鈞：“……老板，燈牌得自己做。應援棒是場的時候工作人員發的，我們的被你丟進了垃圾桶。”

“……”仇行不耐煩道：“去撿回來！”

何鈞扭頭就朝著旁邊的周淼說道：“老板讓你去把應援棒撿回來。”

……你放屁！明明是讓你撿！

周淼瞄瞄仇行不善的表，敢怒不敢言，起朝著之前丟應援棒的地方走去。

柳莎想到什麼，湊到仇行耳邊說了一句。仇行聽的話拿出手機。

臺上。

解揚調好話筒位置后抬頭，看一眼黑了大半的觀眾席，正準備收回視線直接開唱，余突然注意到貴賓席那邊有一點亮了起來。和應援棒的有不同，那像星星一樣，只有一點，是白的。

他看過去，因為舞臺很黑，所以幸運地看到了仇行黑著一張臉拿著手機的模樣，無聲笑了下，低頭，輕輕撥吉他。

悠揚舒緩的樂聲流出，像是風拂過湖面，帶起片片微波。被劍等人帶熱的舞臺氣氛瞬間溫和下來。

解揚湊近話筒，啟唱出第一句歌詞。

抓耳的清潤聲音悠悠傳出，合著吉他聲，像石頭落湖水，人耳心最的那，勾住人心神里最靜的地方。

觀眾席一下。

龍樹尤眼睛亮得驚人，不自覺往前傾。

莫斌則與他相反的在椅子里，手心滿是冷汗。他想走，但左邊是黃默，右邊是龍樹尤，他不能走，走了就更洗不白了。

而且……他看向臺上的解揚，眼里出嫉妒。

解揚不該是這樣的。

……

解揚從唱出第一句歌詞起，注意力就不在舞臺上了。他的思緒沉樂聲，眼前浮現出的，是末世的點點滴滴。

準備獨唱曲目時，他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這首《回》。

《回》，四季回，生命不息。這就是這首曲子的意義。

末世降臨的第一年，他雖然過得辛苦，但心中仍懷著希。那時他的腦中時常冒出一段旋律，它安靜、略微憂傷，卻帶著溫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