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世界太大，他手握系統，除了一點回憶翻滾，此時也不免多想一些。

他在黑甲象背上發呆，垃圾車一路往回走，停在種植園那里。

林青痕從思緒中，剛好想著去自己的兩畝田里看看新長出的圓麥苗，把變紅的那些挑出來。

但當他門路通過陣法的門，去往自己那兩畝地的時候，卻在那里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手里拿了一盞燈，正蹲在地上，那一盞燈前照亮的正是林青痕的育苗田。

被誰發現啦？

他心里一，但看清楚之后，整個人就放松下來了。

“……師父？”

林青痕出聲。

他認出那人是余音音。

余音音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才轉過頭來看他，那眼睛遠遠盯著他，里頭緒復雜，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過林青痕認出人來之后只是有點詫異，倒并不怎麼害怕。

這地方原就不算屬于他，是余音音圈出來的，他這位師父生活平平淡淡，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給他圈了這塊地方之后，基本沒進來看過幾次。

如今發現了，也算意料之中。

關于系統的事不好說，圓麥的時候若是發現了，林青痕沒有不能說的道理。

他不擔心余音音會害自己，相十來年了，他這點還是看得清的。

他走上前來的時候，余音音的話總算已經問出來了，指著圓麥苗，聲音有點抖：“這東西……你老實說，是哪里弄來的？”

今天林青痕出去，其實給留了字條，但是余音音恰好沒看見。

這孩子這幾天先是摔了腦袋，醒了之后也有點不正常，稍微有些擔心，今天一天沒看到人，到了晚上，想了想，一時興起，就找到這來了。

然后，就在這里看到非常讓人震驚的一幕。

雖然這一片都是還沒長的苗，但僅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不簡單。

頭一次見到圓麥在長到掌高苗時便已經開始變異，這一片育苗田里的紅真算是集，至十中有一，更重要的是……

“是我自己種出來的，”林青痕和解釋，“這些年來，就是在忙這個，還算有點績。”

他還試圖和余音音解釋雜法和轉基因的原理，余音音聽不明白，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古怪起來，又有幾分哭笑不得：“只是，有點績？”

深吸幾口氣，緒是這十來年來波最大的一次：“林青痕，我看你本沒明白你自己種出了什麼。”

“我怎麼沒明白，圓麥啊！”林青痕一臉真誠，“就是靈力濃了點變異期短了點產量高了點，而已……吧？”

但看著余音音的臉，他覺得有點不太對，說話的尾調就開始帶上點不確定。

余音音盡量讓自己心緒平靜一些：“即使只是苗，但這幾株變異圓麥，已經不是三星，這株，不，這一些……全都是四星，全部都是。”

四星異變圓麥！

這麼多年了，已經很久沒見到能讓自己驚訝到這種程度的東西了。

真是小看了自己順手養大的這個孩子，林青痕此人，遠比想象的還要驚喜。

“啊？”

這回到林青痕驚訝了。

這不怪他學藝不，不管是丹藥還是靈植，對其的鑒定分級是門專業質很強也需要反復實踐的技能，天賦好的靈師能順便練練，林青痕不能。

品級鑒定對靈力等級是有要求的，至要求和被鑒定的東西同級或級別更高。

林青痕現在黃階二級，他只能到自己種出來的圓麥里面蘊含的靈力比其他的濃效果比其他好，但到底濃多，又好上多，他就說不出來的了。

他拿試過藥來著，那也不能開口反饋他呀。

總之，突破了品階這事，他也是頭一回知道。

余音音盯著他看，仍有些難以置信：“倘若用來煉藥……”

林青痕心里一抖。

照這種邏輯下去，他煉出來的丹藥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的簡單。

他理論知識很富，知道煉丹主料是四星的話，就算用的藥底不怎麼好，但出品丹藥也必是四星，主料決定品這是不變的鐵律。

殷九霄能在客棧里想到的東西，余音音和林青痕此時此刻也能想到。

余音音的臉越來越嚴肅：“青痕，此事關系比你想象的要大，你老實和我說，這件事還有人知道嗎？”

林青痕：“嗯……”

咋說呢。

他剛剛已經賣出去兩瓶藥了，覆水難收，即使現在知道了自己搞出來的東西有點突破常理，但仔細一想，也沒有后悔。

比起自己，一直格冷漠的師父好像還要激許多，林青痕甚至能敏銳地覺到上靈氣都不穩了，隨著緒一起震著。

林青痕仍沒有對比他靈力高的事有明確的鑒定能力，但他有一瞬間到，激著的余音音上震著的靈力有點過于強橫了，好像遠不止玄階一星。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第14章

林青痕想的很清楚。

丹藥現在是出去了，后續可以等著看，若是況好，他就可以完任務，當然皆大歡喜；

若況不好，見有人狼子野心的話，他今天賣的時候還藏著份，也沒人認識他，還有退路。

往后要完任務的話就只能再小心一些，實在沒辦法了，跑跑黑市也不是不行。

事到如今，林青痕還是沒把自己能煉藥的事說出去，一旦扯到系統就解釋不清了。

他現在實在無所依靠，把這非自然的系統底牌全出去也不現實。

現在的他去了關鍵信息，把丹藥換自己理過的不會發芽的異化紅圓麥，簡單把今天的事和他師傅講了。

“……今天出去，就是想拿這東西去外頭了解一下況的，您知道的，我不想呆在林家，總要想法子依靠自己存活，”林青痕解釋，“不過，還是了壁，幾大收購的藥行沒有看過我的東西，后來擺攤，總共也就賣出去兩份。”

一份賣給了拂心堂的小丫頭，看起來不怎麼愿，目的也不在此，可能會隨手丟掉。

另一份賣給了客棧的客人，不對，是送，他沒見到面，對方自然也沒看見他。

可能只是聽了免費想占個便宜，至于會不會用，也是難說。

余音音聽了，心里放松了一些，過了些時間了，上躁著的氣息穩定了很多。

林青痕是看著長大的，知道這小孩格謹慎，走一步要想十步，他不傻，即使往外賣，也沒讓自己暴。

但看著這樣謹慎小心的林青痕猶豫都沒有幾分猶豫，把這事告訴自己，甚至對這圓麥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都毫無瞞，心里仍是震不已。

余音音看著他，又問了一句:“你不怕我……”

“如果在這件事上師父不能信，這世上我也就沒有人能信了，”林青痕著，“再說了，這塊地原就是您劃給我的，也應該給您知道。”

說到這里，林青痕撓了撓頭，又接了一句:“那什麼，其實我之前和您提過，前幾年的時候，還讓您幫忙找過其他地區的圓麥種子，但是師父好像不怎麼興趣的樣子，后來就沒怎麼說了。”

他其實從未瞞著余音音自己在研究圓麥的事，這地方對方一直都可以隨便進來。

只是余音音一直以來也不在意，那時覺得這種黃階低星植，種再多也沒用。

“青痕，”余音音著他，眼神里閃著復雜的緒，最后竟是嘆了口氣，“是我的問題，是我一直以來看輕了你。”

“別這麼說。”

“不是，你還不知道，”余音音手了他的頭，“是我運氣好，收了你這麼個好徒弟，竟然還等到現在才發現。我一直以來也沒有關心過你，你在林家過得不好，我……”

林青痕只覺得今天余音音不像往常一樣，好像冷漠的外表被震裂了一部分一樣，現在竟然還會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