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將在校園》第七節 水龍
等到曲終歌歇,眾人都是拍掌好,一時間都忘記了在何,“船娘唱的好,這詞也做的好,”江盟主才想問是不是船娘自己做的,楊修武倒知道江盟主的為人肚裡的貨,一旁接道:“白居易的這首采蓮曲是用樂府舊題,不過對兒神態描寫的自然真,意味無窮,再加上船娘唱的好,小妹彈的好,實在讓人聽的賞心悅目,不虛此行。”
江盟主倒也知道白居易是哪個,並沒有出醜的稱呼為老白,知道楊修武的心意,哈哈一笑,“還有修武解釋的好,老江我聽的好,逸飛,你說是不是?”
林逸飛笑笑,“言之有理。”
看到林逸飛心不在焉的樣子,船娘一旁笑道:“想必是這位先生嫌我唱的不好,所以一直在走神,是不是該罰?”
這船娘說罰的時候,也是笑語嫣然,讓人覺得理應如此,江盟主大聲道:“當然,當然,反正湖中無事,就讓逸飛也唱一曲。”
船娘‘噗哧’一笑,就算那彈箏的小妹本來是在鎖著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這下聽了也是笑了起來,“好,這位先生要唱什麼曲子,我先準備一下。”
林逸飛幾乎想跳到湖裡,“我哪裡會什麼曲子,我如果要會,不也來應征船夫的。”
眾人又是笑,非要林逸飛搞點節目出來,一時間小船上歡愉無限,引得旁的船上注目不已,莊布奇幾人顯然也是看到林逸飛幾人租了條小船,竟然也舍棄電瓶船不坐,也搞了個烏篷小船,萬明還是親搖槳,把船娘涼在一旁。
林逸飛推辭不過,只好笑道:“那我就借用古人的詞作一首,念一念,說好了,不要再我。”
眾人都是點頭,彈箏的小妹卻是睜大了眼睛,著林逸飛,不知道他到底要念的哪人的詞,在這湖邊久了,當然對船娘唱的每首歌都是悉非常,這下林逸飛念詞,倒不知要彈什麼曲子,林逸飛知道的意思,已經緩聲念道:“東南第一名州,西湖自古多佳麗。”
他這一首水龍原本是南宋末年陳德伍西湖懷古所做,他無意中在書裡見到,也就記了下來,只是嶽王廟不遠,一時慨,也就念了出來,本以為現在的學子都是一心的數理化,這些多半是不知的,卻沒有想到小妹目詫異之,錚錚彈了幾下,聲未曲,一幽惻之意先聞。
林逸飛神一震,知道這小妹多半是聽過這首水龍,而且知道詞之韻味,看年紀雖然還有些稚,但是曲調卻是頗為老辣,比起蘇嫣然而言當然還是差了很多,但是以這種年紀,已經是難得可貴,他想到這裡,語化豪放,接著念了下去,“臨堤臺榭,畫船樓閣,遊人歌吹。十裡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使百年南渡,一時豪傑,都忘卻、平生志!”
他念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小妹眉頭微蹙,箏聲也是化為激昂奔放起來,眾人聽了,都覺得箏聲和念詞配合的恰到好,好在哪裡,卻又聽不出所以,這當然是和心境有著莫大的關系,有些人一輩子都是鐘鳴鼎食,你對他說還有很多人的不行,他當然也就興不起共鳴,船娘卻是歇了雙槳,靜靜的聽著,乘船的人頗多,像林逸飛這樣的卻是之又,他不但念的好,偏偏神也非做作,或許這就是人常說的景生吧?
箏聲本是激放,過了上闕,陡然間一轉,已經化悲憤,“可惜天旋時異。藉何人、雪當年恥。登臨形勝,傷今古,發揮英氣。”林逸飛適時而念,小妹輕咬朱,卻是覺得這人顯然不是附庸風雅,轉折心境全然和自己琴聲無異,不由覺得在這湖邊彈了幾年,這次才是真正的心舒暢。
“力士推山,天吳移水,作農桑地。借錢塘汐,為君洗盡,嶽將軍淚。”林逸飛沉聲收場,遠嶽王廟的方向,只是想到,詞雖做的好,可惜終不能為,只不過嶽元帥功名千古,知有這麼人緬懷,若是泉下有知,多半也是欣的。
船娘最先鼓起掌來,“這位先生念的好,讓人聽了高興,我就算劃起槳來也覺得渾有勁的。”
當然是一半真心,一些是助興,遠方莊布奇那邊卻是起了紛爭,原來他們船上的船娘既不會唱西湖小曲助興,來了一個琴又被他們趕走,這下較勁和林逸飛他們要了個烏篷船,本來以為比比誰劃的快,卻沒有想到人家慢條斯理的劃船,彈琴詩起來。
這些雖然在他們眼中是裝牛叉的表現,無奈自己裝不出來,那這鬱悶就是揮之不去,塞在口堵的都要吐,怎麼看人家裝了很好,自己這面卻是沒什麼興趣,本來山清水秀的風看到眼中也是失去了味道,萬明倒是無所謂,莊布奇卻是艸起船槳,用力劃了幾下。
他上功夫是不錯,不過劃起船來還是不專業,小船快是快了,卻是晃晃悠悠的,船娘嚇了一跳,“還是我來劃吧。”
“不用你多事,”莊布奇惡聲惡氣的訓斥了一句,“老子花錢了,想怎麼劃就怎麼劃。”
他又劃了幾下,船還是晃晃的,但是稍微平穩了一些,不由洋洋得意,“這算什麼,簡單的很,你們這項工作也很輕松的。”
船娘只是咬著,心中不高興,卻不出聲,看莊布奇劃的穩一些,倒是放下心來,莊布奇邊的那個子,熊貓眼的那個,卻是跳了起來,大呼小的向莊布奇跑過去,踩的船面蹬蹬直響,“這個好玩,我也要劃,我也要劃。”
這一跑,船已經晃了起來,莊布奇劃的正爽,不耐煩的手一推,“躲遠點,別煩我。”
熊貓眼怎麼知道他會突然出手,被推的向旁邊退了幾步,要是在陸地上倒還不錯,只是這艘船實在不大,退了兩步,就已經到了船舷,又被船一絆,整個一個後仰,已經向水中倒去。
“不好,”萬明了一聲,手要拉,卻是慢了一步,他邊也有個同伴,卻是男的,也是救人心切,也是撲了過來。
“噗通”一聲響,水花四溢,熊貓眼已經落在水中,‘救命’,一聲淒厲的尖傳了出來,聲徹湖面。
莊布奇一愣,已經丟下了雙槳,他本是姓格暴躁,這下也算無心,一見到朋友落了下去,一時也有些發慌,子一撲,也是到了這面的船舷,這一切發生不過在幾秒鐘,大家都是下意識的反應,船娘卻是知道不好,尖聲道:“快過來。”
萬明還來得及扭頭問了一句,“幹什麼?”
他突然知道船娘為什麼尖,這船本來不大,也就是六人的座位,現在突然三個人沖到了一邊,船娘坐在那邊,又是如何得住?
但當他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只覺得全已經傾斜,船底翻扣了過來,下一刻的功夫,整個船半翻到了水面,飄飄,這下不但熊貓眼落到水裡,船娘,莊布奇一幹人等通通如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掉到了湖中。
那聲尖聲傳出的時候,周圍不遠還有三四艘小船,兩艘氣墊船,但只有一艘靠的頗近,向這面劃了過來,只是劃了一半,船上的客人已經高聲罵,“不要過去,不要過去,船裝不下這麼多人,翻了怎麼辦!”
他這一喊,另外的兩艘也停了救援,事實擺在那裡,一艘小船就是裝了那幾個人,現在落在湖中的就有五個,一不小心,很容易把別的船也翻,別人的姓命雖然要,可是自己落在湖中又有誰救?
熊貓眼顯然不會遊泳,這一會的功夫,反倒離船遠了一些,萬明撲通了幾下,一把抓住了翻船,總算穩住了架勢,向另外一個人高聲喊到:“志強,上這裡來。”那個至強顯然也是只會點狗刨,顧不得救人,勉強遊了過來,一把抓住船梆,再也不肯松手,二人都是踩著水,卻向船娘高聲道:“快去救人!”
船上的船娘落水的一刻,已經是向熊貓眼遊去,顯然看的形最是危急!只是遊到熊貓眼的旁邊,一把抓住的胳膊,本來想要向最近的翻船遊去,雖然不太安全,必經能夠休息一下,熊貓眼發揮了一貫溺水者的風範,一把死死的抱住船娘,竟然讓彈不得,船娘力氣不足,竟然掙不了,眼看掙紮著就要一起向湖底沉去。
那面翻船的一剎那,林逸飛舟上的船娘已經運起雙槳,向那面劃去,只是那面距離不近,雖然盡力,速度卻還是很慢,林逸飛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把槳給我。”
“要救人。”船娘一抿,以為他要阻擋自己。
“坐穩了,”林逸飛點點頭,來不及廢話,挾手搶過船槳,運氣凝神,只是一撥,那船竟然如同離弦之箭,呼的一聲向前竄了出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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