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看了眼秦固，當著董洋洋的面不好討論，他結合之前的一點兒經驗，猶豫道：“巧合吧……”

董洋洋看熱鬧不嫌事大，饒有興趣道：“那可說不定，他們說他們三個一起睡著的，哪有這麼巧。”

阮北閉了，往秦固邊又了。

秦固好笑地握住他的手，小北這膽量，確實得練練，不過，現在這樣，好像也不錯？

下車后，董洋洋一走，阮北迫不及待地問秦固：“他說得是真的嗎？我們學校真的有鬼？”

秦固懷著點兒不可說的心思，拖長音道：“你不知道嗎？很多學校都是建在葬崗上的。”

阮北：“……你、你別嚇我！”抓著秦固的手不敢放。

秦固扭頭悶笑兩聲，眼看著阮北急了要錘他，他才輕咳一聲止住笑意，正道：“當然，我們學校不是。”

阮北長松口氣，決定接眼和突然面對一大群鬼，是兩回事。

“不過，我們學校確實有個鬼。”

第32章

回家之后，秦固告訴阮北，學校那個鬼是個跳樓而死的學生。

“跳樓死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阮北奇怪道。

秦固心想你連自己班里的八卦你都不知道，學校里當然更不會知道了，更何況還是幾年前發生的。

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他解釋道：“死了好幾年了，那會兒咱們還沒學，而且發生這種事，學校當然是想盡辦法將消息下去。”

“所以男寢鬧鬼是真的咯？他能到現實中的嗎？不然怎麼改卷子。還有，讓三個學生同時睡著，是法嗎？還是催眠？冉叔就沒辦法做這些事，馬春花好像也不能，還是個鬼齡更大的鬼呢。”

阮北拋出一大堆疑問，他雖然還是怕鬼，但對那個靈異的世界也生了些興趣，產生了一點探究。

秦固對他一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況且他也很愿意阮北多了解一些這方面的況，好生解釋道：“這個鬼不一樣，他是自殺鬼，壽未盡，地府不收他的，非得等到生死簿上他該死的那一刻，才會有鬼門開，差拘魂。”

“而且因為他是自殺，犯下殺孽，鬼背罪，在橫死化為地縛靈，每年他忌日的時候，重復死亡經過，直到殺孽洗清。”

否則他念書的學校怎麼也不可能留下一只鬼，不過是因為那只鬼跑不了罷了。

秦固說：“地縛靈稱之為靈，其實還是鬼，但在他們的領域，也就是被縛之地，有超過一般鬼怪的力量，所以他們能暫時到一些重量輕積小的，比如筆。

也有一些特殊的法，有強有弱，大部分都沒什麼用，但也有一些有意思的，以后我慢慢給你講。

我個人覺得那不是催眠，更像言靈，幾個學生說書本催眠，借助話語的力量，就像是在對地縛靈許愿，然后三個人就睡著了。”

阮北聽得一愣一愣的，之前他知道的跟鬼有關的消息大都來自親經歷和冉玉生。

后來困困回來，因為馬春花的事也跟他講了一些，不過冉玉生也只是個普通鬼，困困只說了馬春花的況，所以真不知道還有這麼多門道。

關于地縛靈，他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會想著自殺呢？結果死后竟然還要遭折磨，一次次重復死亡經歷，想想都覺的可怕。

說實話，他上一世撐不下去的時候，偶爾也心生死念，可一想到他還沒等到困困回來，他死了，就剩姐姐孤單一個人，就又咬牙強撐了下去。

現在想來，幸好他沒昏了頭自殺，否則困困回來，看見的就是他的鬼魂不斷自殺，那也太丟人、丟鬼了。

“怎麼？覺得他可憐？”阮北想什麼，秦固一眼就能看出。

阮北喪喪地點頭：“有點兒，要是自殺的人是被死的，多冤枉啊！”

秦固倒想的開，他自小師門教導，很是備天師都職業素養，將鬼魂跟人隔離開，不會當作同一種來看，漠然審視，做出最理的判斷。

作惡違規的鬼，就除了。

安生待著的鬼，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不過惹到他頭上，順手滅了也沒事。這就是它們不按時歸地府，躲開差滯留人間的不良后果之一，沒有合法居留證，天師作為半個執法者，想收拾它們名正言順。

可阮北天然心，也正是如此，當初才會被冉玉生和妻子的打，主提出送他回家。

秦固心知阮北秉，只順著他的心意安他：“沒法子，這就是地府的規矩，在哪個地兒守哪方的規矩，當人的時候要遵紀守法，死了也得守地府的法規對不對？”

阮北悶悶點頭，秦固又說：“不過如果真是被人死的，兇手也不會好過，了地府，生前做什麼惡死后得什麼果，說不得連投胎的機會都混不到，得先去十八層地獄好好一番刑罰。”

阮北這才開心起來，他就喜歡這種惡有惡報的，像陸思白那種人，能迷邊一群神經病，可閻王爺才不會被他迷，人家可是鬼神！

他高興了一會兒，想起來個問題：“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鬼差嗎？怎麼知道這些？”

秦固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我上頭有人。”

阮北：“？”

“我師門傳承了很多年，這些都是師門典籍記載，末法時代，靈氣淺薄，修道仙之路斷絕，但據說千年前，本門有師祖修人仙。”

仙可比鬼吸引人多了，阮北容驚嘆：“好厲害啊！”

秦固立刻趁機引：“小北要是決定留下眼，不如干脆道，進我師門，當我小師弟可好？否則只能看見，卻對那些鬼怪無法可施，萬一哪次我不在你邊，撞見惡鬼怎麼辦？”

阮北急了：“你去哪？這次再要去別，先告訴我去吧，我怕找不到你。”

秦固心口疼了一下，歉然道：“抱歉，以后我不會再一個人離開了。”

阮北得了保證，心安穩下來，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不是限制你行，我就是問問……”

“我知道，小北是擔心我。”秦固輕輕抱了他一下，心里酸難當。

阮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莫名就有些臉發燒。

他眼珠子轉了轉，遲疑道：“你師門會愿意收我嗎？我什麼都不會。”

這種傳承許多年的門派，一聽就很難進的。

“當然，你有眼，玄學諸派，幾乎就沒有你不得行的。現下你只能見鬼，等修行門，師傅會教你看氣，以后搶搶風水師的飯碗也是要得，他們那一行盡跟富裕人家打道，來錢快。”

阮北心不已，這個聽起來比抓鬼要安全嘛。

不過也只是想想，他家困困是天師，屬于一線戰斗人員，很危險的，他既然有這個天賦，就不能浪費了，好好努力，以后才能幫上他。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一旦接這個設定，阮北便興起來，以后他也稱得上修仙之人了嗎？就算不是修仙，那也是修道了。

“等暑假吧。”秦固無奈道：“我是沒關系，可你不能隨便請假。”

阮北立刻泄了氣：“是哦，我還要上學，而且你要高考了，我還打算暑假補習呢。”

“為什麼你績明明那麼好，補習水平卻那麼差……”阮北滿懷怨念，不然找困困可比攢著題目等周末見輔導老師方便多了。

他不會做題的時候試著問過困困，結果倒好，中間步驟通通給他省了，不是秦固不想講，他就覺得從第一步跳到第三步理所當然。

秦固輕咳一聲，突然靈機一：“我給你找個私教！”

阮北不解：“私教？可我已經找了，你不是知道嗎？”

秦固說：“你不是想找個隨時教你做題的嗎我給你找的這個，可以時時跟著你，你想問什麼問題都行。”

阮北忙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哪能走哪都帶個人，怎麼跟同學老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