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陪他來的，怎麼能自己跑了呢？阮北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負面緒找到了正當理由。

秦固眼神掃過柜臺，隨口道：“先看看。”

可惜沒有男士對戒，不知道勸小北跟他戴同款戒指行不行。

先看看是什麼意思？是有還是沒有啊！

阮北急了，又不好問的太明白，不然顯得他多八卦似的。

可是不問他心里又憋的慌，不開心，超級難。

“你挑好了嗎？”秦固問。

阮北怏怏不樂：“挑好了，本來準備喊你幫我看看。”

“現在看。”秦固笑著說。

阮北悶頭帶他回去看之前看中的鏈子，秦固也說好，阮北就買下了。

出了商場阮北還是不開心，秦固逗了他一會兒，見他好像有什麼心事，悶悶不樂。

秦固琢磨了一會兒，想了個法子：“想不想自己做個法？”

第34章

哪個年人沒點兒對玄幻世界的幻想呢？阮北當然也有，只不過起初從見鬼開頭，將他嚇住了。

現在能接到有趣的、不那麼嚇人的另一面，阮北頓時來了興致。

“什麼法？”他問：“我也能做嗎？”

“五帝錢知道嗎？我帶著你，咱們一起做。”秦固借機跟阮北普及了一下法相關的知識。

玄門派別眾多，其中雜項里，陣法和丹藥之類的，因傳承斷絕或藥材難尋等原因，大都是作為純輔助，法和符箓則是玄學一脈最常用的輔助攻擊手段，尤其是天師一脈，除了基本的道法咒，各個上都備著三兩張符箓。

法也不得，就算再窮的散修，徒弟出師也得送把桃木劍，百年的送不起，十年幾十年的也得弄一把。

這也是迫不得已，末法時代修行困難，難修自，只好想法子借住外力，增加實力了。

法跟符箓的不同之在于，法對于制作材料一般要求高，需要特定的材料，且煉制時間長蘊養困難。

但一旦煉，便可長久使用，有的甚至越用越厲害，就不像符箓是一次的。

而符箓就簡單了，符紙符筆符墨，條件不太行隨便買點兒黃紙自己裁裁，找筆再弄點朱砂，朱砂也沒得把手指頭弄破沾點也行。

總之看需要的材料，符箓門檻比法低多了，好的材料確實能提高一點符箓的功率和品級，但更多的卻是看符師的能力。

玄清觀是名門大派，觀里有專修法或者專門畫符的道士，秦固天賦上佳，不但修行快，學這些也很快。

不過他子急，一件上好的法蘊養時間以年為單位，他自己一共才活了多歲，哪有那個耐心。

于是他拋下法，專攻符箓，不過這不意味著他不知道怎麼制作法，大致方法還是知道的，尤其是低階法。

五帝錢，就是最常見的法之一。

五帝錢跟桃木劍一樣，都是流傳甚廣，普通人不管信不信總歸聽過一耳朵。

這兩者需要的煉材簡單明了，一個要桃木，年份越高越好，再找好的煉師煉桃木劍就行。

另一個就更簡單了，五帝錢，五位盛世帝王在位期間鑄造的銅錢，分大五帝和小五帝，現在市面上流傳的大都是小五帝。

錢過萬民之手，沾染天下人氣，辟邪祛兇，招財納福，很多古玩屆的玩家也喜歡自己湊一套帶著。

而且五帝錢比起桃木劍，也更方便攜帶，還能算是古董。

桃木劍也是劍，天師當武使的，比不得五帝錢那些收藏家歡迎。

阮北聽得津津有味，他想象力一下自己背著桃木劍的樣子，一定英姿颯爽帥氣難當。

可惜現在只能想想，五帝錢也很有意思。

“但是，我們有五帝錢嗎？”阮北發出疑問。

秦固家里藏了不法，有的是他外公留下的，有的是師門長輩送的，還有他流賽贏的獎勵。

本來他打算等小北道法門后，挑選適合他用的送幾樣，可現在確實沒有五帝錢。

“沒有，我們下午去買。”秦固毫不擔心。

阮北立刻掏出手機查了下古銅錢價格，怎麼說也是古董，應該不便宜，不知道他錢夠不夠。

不查就算了，一查更暈，價格七八糟，從幾塊錢到幾萬塊，幾塊的肯定是假的，但幾萬的他也買不起啊！

他把手機舉起來給秦固看，秦固瞥了眼，笑了：“今天帶你去見識點兒好玩的，撿。”

阮北再沒常識也知道撿得看眼力，古玩街那麼多攤主，人家說起古董來，一套一套的，而且個個都是長期跟手里那些玩意兒打道，眼力差不了，想從他們手上撿，難！

“難不天師還能看出古董真假？”

“那倒不是。”

秦固解釋道：“真正的古董跟假貨相比，確實存在普通人看不見的‘氣’，按理說天師是能看見的，可古董畢竟是死，那層氣跟鬼氣又不同，斂而淺淡，一般天師看個鬼都是一團糊，古董就別提了。”

阮北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笑著斜他一眼：“普通天師不行，你呢？”

秦固跟著笑：“我也看不到。”

阮北這回是真驚訝：“那怎麼辦？”

秦固在他眼皮上輕輕過，笑著說：“有你啊，眼可是真正絕佳的天賦。”

阮北疑地了自己的眼睛，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他的眼睛真有那麼神嗎？

“可是，我還沒開始修煉，不是說要等師傅我氣嗎？”

秦固不在意道：“沒事，我給你個開眼符。”

普通天師用開眼符是能真正見鬼，阮北開眼符，那就是增幅，把他眼的能力挖掘放大。

阮北半信半疑，又心難耐，被秦固說，打算試一試。

這會兒已經臨近中午，古玩街離阮家小吃店所在的老商業街比較近，阮北和秦固干脆先去阮爸爸那里，在自家小店吃了頓飯。

阮爸爸知道兩個孩子都口味，都吃，把店里做牛面的鹵牛切大片，加干辣椒花椒炒，香得食客們頻頻往灶臺那邊看，還有點名要一樣菜的。

又拿上好的五花切片炒了個回鍋，再做個酸爽開胃的西紅柿蛋湯，份量足足的，大菜盤裝得冒尖。

阮北拿西紅柿蛋湯拌飯，他打小就這麼吃，他姐姐也是，就是覺得好吃，不要菜都能吃一大碗米飯。

后來在陸家，他因為躲陸思白錯過飯點，狠了自己去廚房炒了個西紅柿蛋，蓋在剩下的米飯上吃，結果被陸夫人撞見，嫌棄得差點沒讓人把鍋給扔出去。

阮北搖搖頭，將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拋在腦后，就著香辣可口的炒牛和醬香十足的回鍋，一連吃了三大碗飯，撐得坐在椅子上不想。

秦固吃得比他還多，兩人將一掃而，就剩了點兒配菜，阮爸爸還很高興，一個勁兒問吃飽沒，沒吃飽再來點兒。

阮北連連擺手，在店里歇了會兒，把裝滿了資料書的書包留下，然后和秦固一起去古玩街。

公坐了四站，然后下車又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一條頗有些古香古的街道。

除了街道兩旁的正經店面，還有不擺地攤的，賣什麼的都有。

阮北聽見一個攤主拿著一個像酒爵的東西給顧客看，吹得唾沫橫飛，說那是商周的青銅。

阮北拉了拉秦固袖，小聲問：“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是不是開眼符還沒起作用？”

秦固嗤笑道：“不是符沒起作用，是他那玩意兒不是商周的，是上周的。”

阮北：“……”

此時另一邊的攤主正臉紅脖子跟顧客辯論，非說他攤位上的是真的，博館是假的。

阮北徹底無語，打消了在一路逛過去的念頭，和秦固直奔賣古銅錢的攤位。

一片好幾家賣古銅錢的，有的是專門賣這個，也有賣其他的帶著賣銅錢。

阮北一眼掃過去，最大的那個攤子上的銅錢堆里，好像有白芒一閃而過。

“還真有用！”阮北滿心激，小聲將消息告訴秦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