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沉默良久，張開手臂抱住姐姐，輕聲嘟囔：“我知道你很好，可我很自私，我希你能多想想我和爸爸媽媽，你好好的就行了，以后有危險，我保護你，不用祈求別人幫忙。”

阮西笑著笑著眼眶紅了：“好，小北保護姐姐。”

哭著跟告狀的團子長大了。

姐弟倆談一場話，出來眼睛都紅紅的，把外頭三個唬了一跳。

有阮北背書，阮西堅持，阮媽媽終于相信和殷卓真的沒在談，憾地回了房間。

阮爸爸從頭到尾不清楚況，本來阮媽媽打算問清楚阮西再講的，現在也不用說了，他一頭霧水跟著阮媽媽回了房間。

阮北把禮給姐姐，秦固也送了條跟阮北送的手鏈很配套的項鏈，被阮西念叨了幾句“破費”，叮囑他們以后不許花錢。

阮北噘：“給姐姐花錢怎麼花錢，我的錢不給你花給誰花？”

哄的阮西眉開眼笑。

第二天，周末，阮北惦記著答應孫老的事，一早起床吃了早飯，就跟秦固往孫老家趕去。

在小區外頭一個行道樹下面，阮北看見了孫老，可能早就過來了，守在那里。

他們約好的見面時間是下午或者晚上，因為那天秦固說的話，阮北想著生死未卜的小孩，心有芥，所以不愿意帶著孫老一起去打聽況，假裝書包里的傘沒帶。

第38章

陸家做房產生意，阮北再被排斥，耳聽目染多多也知曉了一些相關信息，就如面前這小區，以地段環境建筑等況來看，單價不了三五萬。

孫老的兒子，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靠他一人打拼，能買下這里的房子，可見卻有本事。

小區外頭有門，阮北趁著上次在孫老那里打聽到不消息，跟門衛報了家同單元樓上正在裝修的新住戶的姓，借口來幫親戚看看房子裝修況。

他們兩個年人，看著年紀不大，但品貌風度著實拿的出手，簡單點說，就是不像壞人。

門衛便沒有過多盤問，放他們進去了。

阮北和秦固來之前早商量好了今日如何行事，他們進去之后稍轉一圈，便尋到了花園里頭聚在一起說話的大媽大爺們。

今兒個周末，天氣也好，大爺大媽們得閑便帶著寵出來遛彎曬太。

秦固觀察了一會兒，拉了拉阮北的胳膊指給他看：“那個。”

阮北立刻對上號，人群中正跟人說得唾沫橫飛的大媽正是孫老跟他們提過的，小區里有名的大喇叭，誰家的事都能說一兩。

阮北點頭以示知曉，端出人畜無害的笑，跟秦固過去，客客氣氣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能跟你們打聽點兒事嗎？”

他自來容易討長輩喜歡，笑容溫和客氣有禮的年郎，誰不喜歡？

大爺大媽們看夠了彼此老臉，正樂意有個新面孔說說話，個個都熱的讓他只管說。

阮北就說：“我舅舅新買了小區里頭的房子，讓人裝修著準備挑合適的時候搬進來，我和哥哥今兒看房子，順便打聽一下，最近小區里頭有沒有白事，我舅他講究這個，說沖撞了不好。”

孫老說了，正裝修的那家主人是個年輕男人，不常來，攏共才來了兩回，聽說最近又出差去了。

阮北話音剛落，大喇叭王大媽就亮著嗓門開口了：“我知道，在裝修的是三單元1402是吧。巧了，的虧你們來問了一句，最近咱小區還真有白事，就你們隔壁那家，1401，家里的老太太沒了。”

阮北故作驚訝：“沒了？怎麼沒的？”

王大媽特別上道，有的沒的全給倒出來了。

“怎麼沒的？摔了一跤，在家里洗服，不肯用洗機，怕把兒子服洗壞了，兒媳婦都說了送干洗店，老太太又嫌貴，非得自己手洗。皂水滴在瓷磚上沒注意，老太太踩著跌了一跤，頭磕著了，當時人就沒了。”

王大媽說得特別詳細，活像親眼目睹了似的。

說完不等阮北再問，王大媽打開了話匣子，面帶興語帶嘆息，順勢把孫老家嚼了個遍。

說孫老是鄉下來的寡婦，沒福氣，好不容易把兒子供出來了，自己不會福，還為此丟了命，可惜。

又說孫老那個兒媳婦，聽說也病了，男人還得忙工作，見天兒見不到人。

阮北想起那個走丟的孩子，假作好奇道：“只聽您說他們家大人了，這家里沒小孩子嗎？”

周圍靜默了一瞬，王大媽嘆氣道：“怎麼沒有，原先有個孩，長得像媽媽，眼睛又大又圓，還有酒窩。

后來不小心走丟了，就去年這會兒吧，孫老太帶出去玩的時候走丟的，大家伙兒都猜，是人販子給拐走了。孩子剛丟那會兒，妞妞媽跟婆婆大吵一架，瘋了一樣到找，工作也辭了，找了有幾個月吧，沒一點兒信兒，病了一場，后來就漸漸消停了。”

阮北想到那孩子可能已經不在了，心里難，一時不想開口，秦固便幫著問了一句：“那孩子爸呢？他不找嗎？”

“嗨，怎麼沒找，不過沒找幾天就去上班了。孫老太的兒子工作忙得很，雖說掙得多吧，可一年到頭不得閑，大晚上的我們飯吃完了出去遛彎，還能見著他開車急匆匆出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工作這樣日夜顛倒的。”

旁邊一人附和道：“就是，孫老太還說兒子在大企業當老板，我看啊，是給老板跑還差不多。”

秦固問：“他們就沒想著再生一個？”

“怎麼不想？”王大媽樂了，咧著道：“孫老一心盼孫子，我可聽見念叨了好幾回，說他們佟家幾代單傳，不能斷在這兒了，不然死了也沒臉去見男人。就為這，早前還跟兒媳婦吵過好多次。”

其他人紛紛點頭，確認有這回事。

王大媽嘲諷道：“還幾代單傳，都什麼年代了，家里有皇位等著繼承咋滴。”

其他人一下子笑了，有那不客氣的，當即諷了幾句“鄉下人”“重男輕”之類略有些偏頗的話。

這就扯的有點兒遠了，阮北兩人又聽他們說了一會兒，后頭沒什麼新鮮事，事過去這麼久，他們早討論過太多遍，說著說著就沒了興致，拐到別去了。

阮北道了聲謝，和秦固悄無聲息退出去。

“還查嗎？”秦固問緒低落的阮北。

“查！”阮北語氣堅定，他非得把小孩子的生死狀況弄清楚不可。

“那走吧。”秦固說。

兩人直奔孫老家，隔壁1402確實在裝修，人來人往的，都忙著，多他們兩個也沒人注意。

阮北去按了佟家門鈴，過了好一會兒，他們都懷疑時不時家里沒人，門卻突然開了。

門口站著個穿家居服的人，五秀麗致，確實是個人，應該就是孫老的兒媳周琳琳了。

只是臉青白黯淡，整個人著一無打采的氣質，讓的容貌減了三分。

“你們找誰？”周琳琳說話也有氣無力。

都說手不打笑臉人，阮北立刻揚起笑臉，溫聲道：“您好，我舅舅住隔壁。”

他手指了指，示意是正裝修的那家。

“我舅舅說，家里裝修，可能擾著鄰居了，他有事不開，讓我們兄弟來跟你們說聲抱歉，打擾了。”

周琳琳扯了扯角，似是想笑，最后也沒笑出來，只略點了點頭：“你們有心了，之前業來商量過，大家都能理解。”

阮北大大松了口氣，笑容更燦爛幾分，疊聲道：“那就好那就好，難得舅舅囑咐我辦事，我還怕不好開口呢。”

這樣燦爛的笑容給阮北平添幾分稚氣，周琳琳心一，讓開門：“你們進來喝口水吧。”

阮北不好意思地了鼻子：“太打擾您了。”

邊說邊了干的。

周琳琳臉上表更加和，直接彎腰給他們拿了拖鞋：“沒關系，一杯水的事兒。”

阮北和秦固“卻之不恭”，對視一眼，功混進孫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