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你這算公務員嗎？”

他爸媽之前還一心想讓姐姐考公務員，后來見實在沒興趣才算了。

秦固了下：“算吧，反正每個月有一點兒基礎工資，國家發的，不多，三四千塊錢，如果接了任務，據完況有獎金。”

阮北挲著小本本，心中艷羨，這個小本本看起來有點兒酷。

“喜歡你先拿著玩兒，等帶你拜師了，以后也會有的。”

“我也有？”

“當然，咱們玄清觀可是靠譜的大門派，他們不得跟我們合作。”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不過現在急不得，先解決妞妞的事。

“對了，剛才妞妞說，沒辦法靠近警察是怎麼回事？”

秦固解釋道：“警察這種維護人間法律秩序的公職人員，自有正氣護，妞妞是鬼，自然沒辦法靠近他們。”

“不過也有例外，如果鬼修煉到一定程度，或者作惡太多煞氣沖天，一般的警察也鎮不住。”

阮北懂了，扭頭，妞妞依舊乖乖蹲在原地等他，見他看過去，立刻仰著小臉沖他笑，酒窩深深。

嘆了口氣，阮北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妞妞就算見著了媽媽，以后呢？開眼符只有一時之效，困困不能什麼都不干只給們畫符。

就跟說的，沒地方可去啊。

等了一會兒，外頭約傳來周琳琳呼喊妞妞名字的聲音。

“媽媽！”妞妞兩眼一亮跳了起來：“媽媽來接我了！”

歡呼著往聲音來源跑去，阮北和秦固立刻跟了過去。

小樹林外，只有周琳琳一個人影，左右張著，大聲喊妞妞名字。

妞妞差點沖出小樹林，又被炙熱的退回來，站在樹蔭下，急得直喊媽媽，可媽媽明明看著的方向，卻像那些看不見的人一樣，又扭頭去別喊。

妞妞一下子哭了，對著阮北喊：“哥哥，媽媽也看不見我，嗚嗚嗚媽媽也看不見我，妞妞被變沒了……”

第39章

妞妞的哭喊聲聽得阮北一陣心酸，年紀太小，連死亡是什麼都意識不到。

鬼魂知不到天氣變化，沒有人的困乏，因此模糊了對時間的知。妞妞死了一年多，卻一直以為是因為不聽的話到懲罰。

阮北心里難過，忙蹲下安小姑娘：“妞妞不哭，沒關系，那個大哥哥特別厲害，他能破除你的妖法，讓你媽媽看見你。”

妞妞噎了一下，小聲問：“真的嗎？”

阮北點頭，秦固指間夾著開眼符，朝樹林外走去。

而周琳琳也聽見了阮北的說話聲，惶然扭頭，看見秦固和阮北一立一蹲，兩個年分明剛從家離開。

“是你們？你們怎麼在這里？”周琳琳心生警惕，后退幾步將手機攥在手里。

秦固不耐煩多費口舌，開眼符一上什麼都可以解釋清楚，于是沒應的話，直直往面前走去。

周琳琳嚇得拔就跑，這兩人太奇怪了，蹲著的那個，看他的姿勢和剛才說話聲，活像面前有個人，另一個拿著黃紙，神神叨叨的。

不過哪跑的過秦固，秦固追上去，開眼符一拍，周琳琳立刻聽見了兒清脆稚的哭喊聲：“媽媽！媽媽你別走，妞妞在這，你別丟下我……”

心神，周琳琳停下腳步，扭頭，遠遠便看見，剛才只有那年一人的樹林里，竟多了個小孩，正是的妞妞！

“妞妞？！”周琳琳瞬間淚崩，腳步踉蹌朝兒奔了過去，直沖到妞妞面前，張開手臂想將兒抱懷中。

可這一抱，卻落了空。

母倆的手臂錯，空落落直接穿過，妞妞愣過片刻倒不意外，只仰頭看阮北：“哥哥，那個大哥哥能把的妖法再多破除一點兒嗎？我想讓媽媽抱抱我。”

阮北看了秦固一眼，他攤了攤手，鬼魂無形無質，說白了就一團氣，誰能擁抱空氣呢？當初聽阮北提及冉玉生和妻子的流方法，他還覺得有想法。

阮北只能憾地跟滿臉期盼的小姑娘搖了搖頭。

“我知道，是我的妖法太厲害了，警察叔叔都看不見我，大哥哥已經很棒了。”妞妞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卻沒有撒潑哭鬧，這樣乖巧的模樣卻讓阮北心中更加過意不去。

“什麼妖法？怎麼會這樣？”周琳琳從怔愣中回過神，再次手去抱自己的兒，卻一次次落空。

明明孩子就在面前，像無數次做夢一樣，可這難道不是現實嗎？為什麼卻依舊跟夢中一樣，抱不到的孩子呢？

“怎麼會這樣？！我的妞妞，我的妞妞怎麼了？”

周琳琳滿臉的淚水求助地看向比較好說話的阮北：“兩位……大師，我家妞妞怎麼了？為什麼會變這樣？”

阮北撇過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妞妞年紀小不清楚狀況，周琳琳應該猜到了一點兒，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妞妞手去拉媽媽袖，沒拉著，也不氣，著小手想給媽媽眼淚：“媽媽，你不要哭，是把我變這樣的，所有人都看不見我了，我好想你，就讓這個能看見我的哥哥幫我給你打電話。”

“你？”

妞妞就把之前跟阮北講過的經過又說了一遍，周琳琳越聽越氣，當聽見婆婆竟然捂死了兒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滿心悲憤。

虧的人已經死了，如果婆婆在面前，現在能活撕了！

兒走丟，懷疑過婆婆是不是因為因為執意不肯生二胎報復，所以丟了妞妞。

可萬萬沒想到，那死老太婆竟然能下這種狠手，妞妞可是一手帶大的啊！

“我妞妞啊——”周琳琳看著面前一臉單純的兒，心口像被活生生了一刀，嚨又痛又，一聲聲嗚咽像痛失崽的母哀鳴。

“媽媽，你不要哭，你一哭，妞妞也想哭。”

周琳琳嗓子里一陣腥甜，勉強咽下那氣，笑也像哭：“好、好，媽媽不哭，媽媽終于找到妞妞了，不能哭。”

妞妞破涕為笑，往媽媽邊靠了靠，道：“媽媽，我等了你好久呀，特別久，我一直等不到你，好害怕，幸好哥哥幫我。”

周琳琳撲通一聲就給阮北跪下了，是新時代教育長大的孩子，在今天之前，從來沒見過也不相信鬼魂玄學之說。

可現在，卻像父母年節時求神拜佛那般，真心實意給阮北跪下，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求求大師，救救我兒，求求您……”

阮北嚇了一跳，閃躲開，周琳琳又轉向秦固，也磕了幾個頭，秦固同樣不肯躲開了。

“求求你們，救救我妞妞吧……”周琳琳無助哀求：“我愿散盡家財，只求兩位大師給我兒一條活路，哪怕用我的命去換，還那麼小……”

阮北聽得難，他要真能幫，當然愿意幫忙，可人死不能復生，妞妞都死了一年多了，他能怎麼辦呢？

秦固見他為難，想了想岔開話題：“我們還有點兒別的事跟你說，是關于你婆婆的。”

周琳琳聽話知音，曉得他的意思是不能讓妞妞聽見，但又舍不下兒，頓時兩下為難。

阮北知道秦固要說的是孫老鬼魂的事，經過剛才，他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孫老的話的，難怪說鬼話連篇，怎麼看周琳琳都不像殺了孫老的兇手。

那孫老到底是誰殺的，便是個疑問了，還有，為什麼要說謊呢？為什麼要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兒媳婦上？

“妞妞我幫你看著，你聽一聽，確實是重要的事。”阮北勸道。

周琳琳聽他這麼說，便不再猶豫，再加上確實心中含恨，想知道那死老太婆又作了什麼妖——已經不想把孫老當婆婆看了，那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

于是阮北留下看著妞妞，周琳琳跟秦固去小樹林外頭，聽秦固跟講遇到孫老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