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一聽，氣怒加，又害怕兒媳婦發現想扔了孩子，妞妞還在一旁哭得很大聲，孫老心一橫就捂住了的。

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捂上去到底是為了讓妞妞不許再哭，還是心存殺念，想趁機把妞妞給弄死了給孫子騰位置。

總之等孫老松手的時候，妞妞已經沒氣兒了，在原地慌了一會兒，本來準備跑的，又怕妞妞尸被發現了。

在廢棄的小公園里找到一個樹坑，里頭的大樹被移走了，留下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把妞妞扔進去，然后弄了一些樹枝落葉扔進去，就趕回家了。

之后的事大家都清楚，跟兒子兒媳說妞妞自己走丟的，兒媳婦跟吵架的時候，心里有鬼，沒敢跟往常一樣針鋒相對，還哭了一場。

周琳琳一心找孩子，孫老親手捂死孫，到底良心不安，趁著兒媳婦外出找孩子的時候在家燒紙，讓妞妞趕去投胎，讓孫子趕來。

恰好佟瀚明回家拿文件，撞了個正著，這才知道兒被親媽害死了。

親生兒，佟瀚明再冷也不會一點兒都沒有，妞妞乖巧可，佟瀚明知道后難過一陣。

可他跟他老板陸明海非常相像的一點兒，就是事業至上，認為男人的事業是人生基，有了事業才有其他的一切。

他權衡利弊，兒已經死了，就算他把親媽送進監獄，孩子也回不來了。

到時候老婆肯定要跟他離婚，一個坐牢的媽，破碎的家庭，對他的事業會產生極大的不良影響。

而他瞞這件事，等過陣子老婆心平靜下來，他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他媽肯定高興，就留下讓幫著帶孩子。

如果又是個孩，就打發他媽回老家養老，或者他另外給他媽租個房子住，不讓他媽再接兒。

至于妞妞，佟瀚明只能說一句對不住，是他佟家留不住這孩子，沒緣分。

可佟瀚明也沒想到，媽一心想讓他離婚，佟瀚明對周琳琳還是有的，年輕漂亮又知識趣的妻子，雖然偶爾有些小縱，大面上向來拿的出手。

再有妞妞的事他自覺對妻子有虧欠，越發不肯離婚，孫老心虛，晚上噩夢連連，非著兒子離。

母子倆罕有的僵持起來，還得背著周琳琳，直到那天兩人撕扯，彼此都覺得忍夠了，因而作間有些激烈，釀惡果。

警察了解完況，紛紛嘆氣，現在案倒是很明了，佟瀚明一個過失致人死亡罪跑不掉。

孫老殺害孫妞妞，經當事鬼親口承認，也可以結案。

問題是，被害人和加害人都死了，口供都是鬼給的，他們這卷宗可怎麼寫？

一直當旁觀工人的特事局外勤終于開始發揮自己的作用，他表示，這種涉及靈異案件的卷宗，可以用偽卷。

真正的卷宗加封存，偽卷他們自己想辦法編一個，看起來過得去就行。

警察們面面相覷頭大不已，他們辦案都力求還原真相，案件卷宗要求真實可信，這還是第一次要他們自己胡編造。

不過鬼都審過了，再讓他們編個卷宗還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燭龍大人，這只鬼您看該怎麼理？”外勤很客氣地問秦固。

孫老這種鬼一看就知道在黑化邊緣，犯罪預備役，很有可能等兒子判刑下來，老太婆就該化為怨鬼。

秦固一聽見這個代號就頭皮發麻，面上還得端著，高人的氣質不能跌。

他想了想，拘魂幡一揮，孫老又被收了進去。

天師跟世的執法者到底不一樣，警察不能因為一個人有可能犯罪，就把他抓起來。

但天師覺得這只鬼會為禍人間，那就看他想不想管了。

可以等鬼干了壞事再把它滅了，這是最方便的。也可以不等它干壞事，先手再說，鬼也沒說理，誰讓他該走的時候不走，非滯留世呢。

最麻煩的就是抓起來，關著。

例如，佛門有專門消厄的和尚，天天念經給鬼化怨，等鬼門開時再一腦送進去。

秦固管了這事兒，就不能扔下有可能作惡的孫老不管，萬一報復周琳琳呢。

直接滅了，秦固覺得有點虧，就孫老殺親這種行為，殺的還是，下了地府肯定得去十八層地獄走一遭，那可比直接魂飛魄散解氣多了。

但他肯定不可能把孫老留在自己邊的，于是拘魂幡被他卷卷，扔進外勤懷里：“給狴犴送去，記得把拘魂幡給我寄回來。”

玄門這麼大一力量，方當然不可能只看著，他們也培養的有自己的人，跟秦固這種半方份不同，那些人都是真正的公職。

狴犴就是方的人，如其代號，管的是妖鬼獄。

外勤捧著拘魂幡腦門直冒汗，好歹見過世面，沒直接把拘魂幡給丟了，恭恭敬敬點頭稱是。

順便把這次任務的獎金給秦固送來，不算多，一萬塊，還不如他賣符來錢快。

畢竟是低級任務，秦固就當意外之財了。

離開的時候，幾個警察看著秦固言又止，很想留個聯系方式。

領頭的申林鵬主開口問道：“高三？有沒有興趣考警察學院？”

“那得看我喜歡的人想不想當警察。”秦固挑眉道。

申林鵬：“？”

“他要是想當警察，我就跟他一起考警察學院。”

申林鵬：“……男人得有自己的主見和追求。”

秦固攤手：“我現在就想追求到我喜歡的人。”

申林鵬：“……”

之后的事秦固就可以撒手了，警方調查完后給妞妞的尸骨安排了火化，周琳琳給兒買了塊墓地，終于讓早夭的小姑娘土為安。

在秦固的指點下，在家里請了一塊妞妞的牌位，有這塊牌位在，就算妞妞出去，也不會找不著家。

至于妞妞投胎的事，現在他實在騰不出手，開門沒那麼容易，上次師門開門，還是十幾年前，幾大門派一起，出人出力。

給妞妞單獨一只鬼開門送去地府，難。

周琳琳拿了張二十萬的銀行卡給秦固，略有些窘迫地解釋：“這是給您和阮大師的，佟瀚明判決還沒下來，我跟他還沒正式離婚，現在手里能用的錢不多……”

給妞妞買墓地花了不錢，現在又沒工作了，手里的錢都是這些年積蓄，家里資產大部分佟瀚明留在手里運作，周琳琳沒怎麼了解。

知道，這次兩位大師為了家的事廢了不力氣，別的不說，那個什麼符紙就用了好幾十張。

問過跟警察同志一起來的那位先生，那位先生說符箓很不好買，一張最也得一千塊以上。

這些錢，可能剛夠買人家的符，所以周琳琳很不好意思。

秦固嘆口氣，本來以為這次能大撈一筆，可周琳琳這樣，他怎麼好意思獅子大開口。

不過報酬不收是不可能的，辦事收錢是規矩，他背靠師門沒缺過錢和資源，很多小門派或者散修，可是靠本事換飯吃。

他了規矩，砸的是人家飯碗，要結仇的。

“給我一半吧。”秦固說：“剩下的錢，就當我和小北送給妞妞買子，你記得怎麼燒祭品吧？多給孩子燒點兒吃的用的。”

佟瀚明有錢，周琳琳跟他離婚能分最起碼一半，單這套房子就好幾百萬。

周琳琳站起來給秦固鞠了個大躬，哽咽著說了很多謝的話，最后說：“請您替我跟阮大師說一聲，真的非常謝他，謝你們替妞妞做得一切。”

孫老和佟瀚明母子倆的罪名已經在小區里傳遍了，罵什麼的都有，尤其是孫老，名聲臭到家了，有孩子的人家尤其理解不了，都說人面心。

周琳琳堅持沒有搬走，是因為要陪著兒，這里是兒悉的家，怕妞妞到別會害怕。

秦固讓周琳琳先供養著妞妞，等他高考完了再找人問問有沒有送妞妞去投胎的辦法。

回去之后，他把這次報酬和任務獎金都分了一半給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