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愣，隨后驚喜道：“我這就跟師傅說。”

進去，跟老警察耳語幾句，很快換了申林鵬進去。

申林鵬坐定后，不管對面的孩子什麼反應，機關槍一樣發問：“你以前是個盲人，一年前得到好心人捐獻的眼角，有機會重獲明，而你治好眼睛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殺人，你對得起給你捐獻眼角的人嗎？”

樂媛瞬間被他問崩了。

兩眼通紅，單薄的軀微微抖，兩只手用力絞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下來，聲音發抖：“我、我登記了捐獻……”

申林鵬：“……”

這是連后事都安排好了？他們當警察的最怕遇到這種嫌疑人，無牽無掛，連死都不怕，說不說，特別不配合。

阮北在外頭也聽呆了，樂媛小姐姐是真豁出去了啊！

等申林鵬再發問，樂媛又一言不發了，不管他說什麼，提樂媛父母也好，問跟張谷林——那個烤男的恩怨也罷，樂媛都閉著，什麼都不肯說。

申林鵬沒有繼續浪費時間，重新換了個警察進去。

“你們要是想幫，得勸他開口。”申林鵬出來就說。

申林鵬參與過佟瀚明案，肯定知道鬼魂的存在，可旁邊還有別的警察。

阮北含糊道：“只能單獨說，而且不一定信，要證明的話，在這里不行。”

申林鵬瞬間明了，驚訝挑眉：“跟……那什麼有關？”

秦固點點頭，拍了拍阮北肩膀給他介紹：“我小師弟。”

申林鵬多看了阮北幾眼，心里琢磨著，這個好像比他師兄脾氣好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來警局。

“你多大了，上大學了嗎？想過當警察嗎？”

阮北：“……？”

“別想了，他已經上大學了，錦大。而且等他出師，會跟我一樣。”

申林鵬覺得，有必要再給上面繼續打報告，那次佟瀚明案之后，因為是知人，他漸漸了解到一些特事局的相關況。

要他說，特事局這些人，實在太散漫了，這麼好的辦案力量，哪怕不是玄學案件，普通案件有他們幫忙，那破獲率也能大大提高，多好的事。

可他們只管玄學相關案件，那能有多，面前這個明明本事不小，聽說兩年了，只辦了一個案子……這不是浪費嘛！

“也沒說你們不能當警察是吧。”申林鵬不死心：“錦大很好，可以畢業了來警局工作，特聘人員，工資待遇福利都不會低。”

雖然到警察叔叔熱邀約很激，但是……

“可我是文修專業的。”

“文修？”

“文鑒定與修復。”

申林鵬難得迷茫了一瞬，還有這麼個專業？走文化人路線嗎？是跟警察局不太搭……

“文修……文修也行。”申林鵬咬住了就不想松口，他本來饞的就是阮北和秦固的玄學本領，他們大學學什麼，關系不大。

旁邊幾個年輕警察一臉懵，申隊這是怎麼了？開始跟人說話，跟打啞迷似的，現在又邀請一個明顯專業不搭邊的學生去警局工作。

還特聘人員，這小孩去警察局鑒定文嗎？

“行了，申隊，我家小北還沒年，你忽悠他也沒用。”

“誰忽悠了……”

“說正事。”秦固點了點僵持住的審訊室：“要我們幫忙嗎？不要我們就回學校了。”

申林鵬說：“你們幫忙勸說可以，但……”

他指了指監控：“會錄像。”

秦固不在意，特事局那個證，在方機構特別好用，他份擺在那里，就算錄下來了到時候要麼銷毀要麼跟檔案一起封存，不過還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不合適。

他這麼想也這麼說了，申林鵬就說：“那我去跟局長說一聲。”

申林鵬效率很高，很快帶了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過來，他帶著幾分懷疑打量看了阮北和秦固兩眼，到底沒說什麼。

審訊室被清空，只留了那個參與審訊的老警察和抱文件夾的警，這個案件已經轉到那個老警察手里了，由他主要負責。

他們都在外面站著，放阮北和秦固進審訊室。

看見新進來的兩人，樂媛終于出一個驚訝的表，不過很快就沒了。

“我、我今天認識了一只狗狗，它是一只導盲犬，布丁。”這是阮北坐下后的第一句話。

樂媛眼睛驟然睜大，剛想說話，又想起什麼，冷笑一聲，不吭聲了。

阮北可不會什麼審訊，看樂媛的樣子，分明就是替布丁報仇，如果他沒猜錯，就是那個混蛋張谷林殺害了布丁。

要他說，這混蛋該死。

別說什麼狗命不如人命值錢，在阮北看來，導盲犬的命比那混蛋值錢多了。

欺負盲人看不見殺的狗，還是人嗎？

不過現在不是譴責張谷林的時候，得讓樂媛振作起來，積極配合，減輕刑罰。

“我知道你不信，你的布丁已經死了，可是，人死了能變鬼，狗死了，也能嘛……”

對著樂媛看神經病的眼神，阮北堅強的說了下去：“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張谷林，你沒發現他瘸了嗎？就是布丁咬的，鬼魂很難傷到人，它肯定咬了很久……”

“你胡說！”樂媛大聲反駁他：“布丁從來不咬人，它是導盲犬，它不會咬人！”

“我知道我知道，布丁是好狗，可它都變鬼了，想報下仇不意外吧。”

樂媛冷哼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固不耐煩了：“帶出去，讓親眼看看的狗，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阮北嘆氣：“你不是說開眼符快沒了嗎？”

“沒了再畫。”氣符耗費他太多力，開眼符庫存告急了。

“那行吧，去問問申隊能不能帶人出去。”

“申隊，他們這……”局長現在很尷尬，他懷疑申林鵬腦子出問題了，什麼鬼啊魂的，他們是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人民警察，怎麼能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申林鵬不甚在意：“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我以前跟您一樣想法，在我沒見鬼之前。”

第67章

在申林鵬的堅持下，局長勉強同意帶樂媛出去取證。

雖然覺得申林鵬現在的思想很危險，但好歹同事一場，況且他們四個警察，一個分局局長，一個刑警支隊隊長，一個很有經驗的老警察，還有一個，年輕反應快。

這樣四個人，要是看不住一個戴著手銬的弱子，那他們真沒臉穿這警服了。

“去哪？”申林鵬興致，見鬼是一種很奇妙的驗。

“回烤店。”秦固說：“妞妞也在那，你還記得吧。”

申林鵬當然記得，他一共也才見過兩個鬼，孫老和妞妞，孫老不用提了，變鬼了也是個難纏的老婆子，妞妞倒是乖巧可又懂事。

“怎麼在這，不是說媽養著嗎？”

“媽那個年紀，總不能一只守著個鬼兒過日子。”秦固把妞妞的況大致跟他講了一下，最后總結道：“拿了媽養孩子的錢，總得找個合適的機會送去投胎。”

秦固著重強調了一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重要意義。

至于這件事得托在阮北上，秦固提都沒提，現在小北還沒怎麼展示手段呢，這個申林鵬就一心想挖人，要是知道小北有眼，以后更不好打發。

申林鵬沒有多想，他當時還親眼看見特事局的外勤人員給秦固送錢，方請他出手都得給錢，沒道理他幫私人，就得免費出力。

可一旁的局長等人，看秦固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這怎麼那麼像職業騙子，不騙錢，連警察都敢騙？！

不是他們不相信申林鵬，聽聽他說的什麼話，不鬼啊魂的，還鬼兒，投胎，宣傳封建迷信宣到他們面前來了，真是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