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臨搶先回答：“是他先的手！”

謝重星沉默不語。

教導主任不悅地看了一眼付東臨，說：“我沒問你。”

扭頭對謝重星和悅地說：“謝重星，你來說。”

謝重星抬起眼來，看了付東臨一眼，低聲說：“是他先的手。”

付東臨一愣，他沒想到謝重星還會說謊，急忙道：“他說謊，明明是他先的手！”

教導主任不理他，問謝重星：“聽說他還故意倒水在你床上？”

謝重星點了點頭。

教導主任問：“之前還有沒有類似的事發生？”

謝重星看了一眼付東臨，又飛快地低下頭，不說話。

教導主任見狀，溫和了語氣，說：“別怕，大膽說出來，學校和老師是你的后盾，我們學校絕不允許有校園霸凌存在。”

說完，還冷冷地看了一眼付東臨。

付東臨：“……”

付東臨終于意識到了問題，難怪謝重星會手，原來是想鬧大？？

付東臨雖然厭惡看不慣謝重星，但都僅限于小打小鬧惡心對方，從來沒有對他過手，就是怕鬧大。

沒想到這次謝重星發神經，居然把這事兒鬧大了。

有病，付東臨在心里惡狠狠地罵著，面上忍著怒火，宛如小鵪鶉一般說：“老師，沒校園欺凌這事兒，不然你可以問問其他同學，我和謝重星都是室友，我怎麼會欺負他？”

謝重星聽了這話，默默地將袖子慢慢挽起來，出了他手臂上的淤青，又抬起眼，直視著教導主任，將臉上的傷口展了出來。

教導主任注意到他這些傷，怒道：“這話你都說得出口？你看看你把謝同學打什麼樣了？你讓你家長過來，立刻，馬上！”

付東臨怨恨地瞪了一眼謝重星，不說話了。

他們倆的班主任王俞學和鐘一鳴幾人趕了過來，教導主任與王俞學說明了況，王俞學看向謝重星，又問鐘一鳴，“是不是跟劉老師說的這樣？”

鐘一鳴點了點頭，睜眼說瞎話，“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是付東臨先的手，而且他之前一直欺負謝重星，剛剛還把謝重星的床給弄臟了。”

付東臨憤怒地道：“你也撒謊，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誰先的手？”

鐘一鳴說：“……原來你還會用捫心自問這個詞啊。”

付東臨到他的嘲諷，臉漲紅，眼神格外戾氣。

政教所有人和王俞學將付東臨的表看在眼里，心里都已經有答案了。

付東臨被留到了政教，謝重星和王俞學幾人一起離開了政教。

王俞學先開口道：“付東臨這麼大的一個事兒你怎麼不和老師說？”

謝重星低聲道：“沒什麼好說的。”

王俞學心里嘆了一口氣，說：“你到我辦公室來，我那兒有藥水。”

謝重星沒有推拒，鐘一鳴撓了撓頭，說：“那我先回去了，現在天還早，我幫你床單拿去洗洗曬曬。”

謝重星說：“不用，我自己來。”

鐘一鳴推了推眼鏡，說：“不用跟我客氣，洗機洗一下的事，很快的。”

謝重星便沒有再拒絕。

他去了王俞學的辦公室，王俞學拿出藥膏，了點，給他臉上的傷口，謝重星臉上那一道口子長，從角延到臉頰，雖然已經不再滲，但看著也嚇人。

王俞學一邊給他涂藥，一邊生氣，“打人不打臉，付東臨怎麼跟小生一樣喜歡用指甲撓人？”

謝重星也沒想到付東臨會打臉，還留下了明顯的傷痕，怪蠢的。

“這麼好的一張臉，可別留疤，得好好養著。”王俞學給他臉完藥，問：“還有哪兒有傷？”

謝重星拉高服，出了他纖細的腰，王俞學一看，只見他那腰側和腹部，都是這里青一塊兒，那里青一塊兒，將他那白皙的皮弄得沒有一塊兒可以看的，頓時心驚跳起來，“這都是付東臨打的？”

謝重星輕輕地“嗯”了一聲，當然他也對付東臨下了重手，只不過都打在足夠疼痛卻又不容易顯痕跡的地方。

即使付東臨掀服展，也不會有什麼明顯痕跡。

王俞學深呼吸幾次，換了紅藥水，輕手輕腳地給他上藥。

謝重星輕輕了一下，王俞學問：“很痛？”

謝重星回答：“不痛。”

王俞學看了他一眼，將作放輕了許多。

給謝重星上完藥，王俞學說：“政教那邊很快就能出結果，不出意外的話，會是大分，停課檢討理，寢室那邊我會安排。”

謝重星鄭重地說：“謝謝老師。”

王俞學斟酌了一下語句，說：“你這個年紀，要做的事，只有學習，其他的事就給老師。明白嗎？”

謝重星說：“我知道，謝謝老師。”

從王俞學辦公室出來，謝重星徑直回了寢室。

當天晚上，付東臨沒有回來。

鐘一鳴對謝重星說：“聽說付東臨被他爸媽帶回家了。”

又看謝重星好像不太關心的樣子，改口問：“你現在上疼嗎？”

謝重星回答：“不疼。”

鐘一鳴溫和地笑了起來，說：“我沒想到你會對付東臨手。”

他頓了一下，說：“還不落下風。”

謝重星眼神有了些許波，“菜互啄而已。”

鐘一鳴聽了，微微有些驚訝，低聲音說：“你居然也會開玩笑。”

謝重星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我也是人。”

為什麼不會開玩笑？

鐘一鳴聽出了他未盡的語義，瞇眼笑了起來。

*

月考績出來了，謝重星的績依然是年級第一。

鐘一鳴的績也不錯，是年級第五。

鐘一鳴問謝重星，“績出來了，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

謝重星思考了幾秒，點了點頭，“最近新出了一套x崗卷，我去看看。”

鐘一鳴愣了一下，說：“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他沒想到放松會演變一起逛書店。

鐘一鳴有些無奈，不過也任勞任怨陪謝重星逛書店。

最后謝重星滿載而歸。

如今401寢室只剩下謝重星三個人，付東臨搬到了三樓寢室，上背了一個分，還要停課半個月，這個時間兩人基本不上面。

倒是讓謝重星耳邊清凈了許多。

他坐在床邊收拾書本，一張被了又被好好折疊起來的紙張從一本英語詞典中落到了地上，謝重星低頭看了看，手撿了起來，慢慢展開，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鐘一鳴端著臉盆走近，看見他在看什麼，隨口問：“你在看什麼？”

謝重星搖頭，“沒什麼。”

這次倒是將紙張放到了桌面上。

*

“秦鐘越，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秦鐘越一接電話，就聽到了黎均氣息不穩的聲音。

秦鐘越一邊拿ipad打游戲，一邊說：“我開團，沒開玩笑。”

“正經點！”黎均怒道：“那你要轉學，怎麼不先和我說？”

秦鐘越說：“忘了。”

神他媽忘了！黎均說：“你爸同意了？”

秦鐘越說：“同意了啊，他就我一個兒子，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黎均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問：“你轉哪兒？”

秦鐘越回答：“你不知道那學校，別問了。”

黎均說：“我問你在哪兒！你別跟我打哈哈！”

秦鐘越只好回答：“a市南高中，你沒聽過吧？”

黎均一愣，“這什麼破學校，你上趕著上？”

秦鐘越沒回答。

“等等，我有印象了，就上次我們去那個a市，遇到的那同學，是這個學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