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不明白，馬麗麗的相貌不比王玲差，屬于明艷大方的那一類，而且爽朗，能吃得了苦，偏在男知青中就是沒有王玲歡迎，兩人明里暗里別苗頭的事連元景都知道。

就在元景想姜青山要如何接那位老大夫的時候，機會就送到他們面前，這天兩人又一起進山時，忽然聽到前面唉喲了一聲，兩人互看了一眼，立即循著聲音趕過去。

姜青山是軍人出，絕不可能見死不救，不管出事的人是誰，他都會搭把手。

元景對軍人印象也非常好，在末世那樣糟糕的環境里，依舊有許多軍人守護在第一線，他們將生的機會留給了其他人。

元景因為覺醒的是毒素異能，起初遭到不人的排斥，認為心思歹毒的人才會覺醒這樣的異能，跟他待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被元景悄無聲息地弄死。

遭人排斥的元景，卻在一次遇險時，是大兵們救了他，元景一直將這恩牢記在心里，這也是他對姜青山順眼的原因之一。

兩人很快找到出事地點，一個穿著補丁裳頭發花白的老人跌倒在地上，旁邊散落著挖的草藥，他兩眼盯住前面的東西，那是條蛇，帶毒的蛇，難怪了一聲后就再沒聲音發出來，這是生怕驚了那條蛇。

不過姜青山他們這里的聲音卻讓那蛇起了反應，老人看到他們的出現，既激又擔心，激是因為可以肯定，這兩個年輕人是因為聽到他的聲音才過來的，可又擔心因為他們的出現讓這條毒蛇暴起，要不是他年紀大了，又接連遭罪，否則區區一條蛇，還不能將他怎樣，反而會被他取了蛇膽。

姜青山一眼就看到那條蛇，腳下停都沒停一下，一邊往老者那里繼續走去，一邊就抓住后面筐里的柴刀，揮手向那毒蛇擲去，作非常利落果斷。

“噗”地一聲，那蛇的腦袋跟子就分家了，蛇頭和蛇還在扭著，老者一看這形，頓時渾放松下來，長舒了口氣，用袖子抹抹額頭滲出的冷汗，完了汗又立馬手抓地上的蛇取蛇膽，這蛇膽可是好。

姜青山走過來，將進地里的柴刀拿起來丟進后筐里，看向老人：“老人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小伙子準頭不錯，這蛇膽是好東西，帶回去用酒泡著，蛇也能拿回去燉了。”老人雖然饞得很，可一點沒想要，沒有這兩個年輕人，指不定自己要被咬上一口，接下來的日子又要遭罪。

姜青山沒推辭收下蛇膽，蛇膽酒對他舅有好，農村人也懂這東西，不過蛇沒要，說：“老人家，我們進山就是打獵來的，不缺這點吃，老人家不如帶回去吧，多是點。老人家，你還能走吧，不如我們送你下山？”

“不，不用了。”蛇老者收下了，不過卻不愿讓他們送自己下山，免得被村子里看到，對這兩個年輕人不好，他努力爬起來，可發現了驚嚇還是有點發，要從這里走下山有點困難。

姜青山一看，轉將筐取下：“元景，你幫我拿著，我來送老人家一程。”

“哎，好咧，姜哥你小心點。”

“沒事。”姜青山力氣不小，老者哪里反對得了，輕松就被他背到背上，大步往山下走。

元景幫忙將地上的草藥撿起來放進旁邊的籃子里，還有那段蛇，一起提著跟姜青山往山下走。

“謝謝啊，年輕人，這次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老者激道，這世道雖然糟糕，可哪里都有好心人，來到這紅星生產隊，他就知道來對了地方，只要熬一熬，這里的日子總能過下去。

“沒事，”元景在邊上開口道，“誰還沒個麻煩的時候。”

邊走邊聊，元景知道了老者張河柳，牛棚里的另一位老人生了病，他來山上是采些草藥帶回去煎了給那老人服用，張河柳也知道了姜青山和元景什麼。

姜青山雖然話，但通過剛才的事他便知道，小伙子面冷心熱，元景是個知青，不用元景介紹他也看得出元景不像農村人。

“小伙子，你的是怎麼回事？”趴在姜青山上，張河柳很明顯到姜青山走路的不對勁，多問道。

元景替姜青山解釋道：“姜哥是部隊里退下來的，他的當初了傷，傷好后就一直這樣了。”

“原來是當兵的，不錯，小伙子一看這格就好，這啊可惜了，”張河柳的老病犯了，何況姜青山還從毒蛇口下救了他，就想替姜青山看一看，要是有機會拖著不救治的話多可惜，拖的時間越長會越難治療，

“小姜啊，你要信我老頭子的話，等晚上找個時間，你一人悄悄地來我們牛棚里，我替你看看，看還能不能救回來。”

元景笑瞇瞇地看向姜青山，姜青山非常干脆地說：“我信，我今天晚上就過去讓張老幫我看看，不管況如何，我姜青山都謝謝張老。”

“哈哈，那就這樣說好了，老頭子我晚上等著你啊，誒誒，就到這兒，快將我放下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你們要打獵繼續打吧。”

張河柳看快到山下了，連忙拍拍姜青山的肩，讓他將自己放下來。

姜青山沒再勉強，有些事做得過火了反而沒了效果，當然如果今天換其他老人，他也一樣會將人背下山就是了。

姜青山和元景看著張河柳回了村子里，這才轉繼續進山，不過這回多了幾分心不在焉，元景知道，他這是期盼晚上的結果，但又怕張河柳宣布他的沒治了。

看他這狀態，元景獵了兩只野兔就拉著他下山了，打的野味夠他們這幾日吃的了，沒必要再送到鎮上去。

“元景，對不起。”

“姜哥，這沒什麼，晚上我陪姜哥一起去吧，其實我對中醫一直很有興趣，可惜沒機會學，晚上我想請張老幫我介紹幾本門的書籍。”元景笑道。

“好，那晚上一起去，回去先別告訴我媽。”

“嗯，放心吧，不說。”

第008章

張河柳回到牛棚，里面有咳嗽聲傳出來，一個老太太聽到外面的靜走出來，心焦地看向他的筐：“老張，有采到藥嗎？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別，我采回來了，理一下這就給老王煎去，對了，今天山上遇到一個不錯的小伙子，這條蛇就是他送給我的，你給老王燉了吧，讓他補補。”張河柳將藏在下面的蛇拿出來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和老王是一對老夫妻，老王了涼老病犯了，張河柳給他把了個脈就上山去采藥了，這要不治一直拖下去，會更加糟糕。

張河柳不等老太太說什麼，就將那蛇塞到手里，讓趕弄干凈了燉上，他去理草藥。

老太太“誒”了一聲，轉便按老張說的去辦，幸好這回來的張河柳是個老大夫，不然老伴不知能不能撐下去。

另一個老人出去干活了，老支書私底下再照顧他們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該派的活一樣不能，老支書和村里其他干部也怕被人揭發，將自己也連累進去。

等喝上藥又喝了碗蛇羹，咳了許久的老王總算舒服地睡著了，和張河柳一同來紅星生產隊的何景東就拉他去外面問怎麼回事，張河柳將到的姜青山與元景的事說了一下，不僅救了他還將他背下山。

何景東慨道：“這村子里的人純樸的，我們這回運氣不算太糟糕，熬個幾年，會熬出頭的。”

張河柳抹了把臉說：“我也不指熬出頭，就想過幾年清靜的日子，再找個傳人將我這醫給傳下去。”

何景東拍拍老張的肩，老張的況他知道，之所以會遭這麼大的罪，就是被自己從小養大到的徒弟給告發檢舉的，這也就罷了，可老張想的還是這醫。

就像他，也是被自己的學生告發被學生揪著去批斗的，可他也希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到教室再教書育人，就不知道能不能盼到這一天的到來。

吃了紅薯，再喝了碗搭了點蛇羹味的野菜湯，對他們來說就是頓很不錯的晚餐了，老太太睡下了，張河柳和何景東就著昏暗的油燈草繩，這時，門被輕輕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