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位翰林學士都是出名門，從小學過一點修復的本事，他們若有若無地暼了眼沈嘉，不明白秦掌院為何帶上這個年輕人，難道他也會這門手藝？

秦掌院其實也有點懵，沈嘉是皇上欽點的，想來是有什麼特殊本事讓皇上看重，如果真是如此，那昨日他被送回來的說辭就是真的了，皇上才，不舍得這樣的能人在宮中消磨時間。

宮后，他們被帶到一間書房，這間書房非常大，四面墻壁都是落地大書柜，里頭塞得滿滿的書籍，實在壯觀。

沈嘉想起趙璋曾經提過，他家里有個大書房，里頭有許多書，他從小就喜歡呆在那間書房里，當時不兄弟私底下他書呆子，不知道是不是這間。

“你們先去凈手更，等會一起看看那本古籍。”秦掌院吩咐道。

吳世勛略有失地問：“皇上不在此？”

“皇上自然沒空來，等修復好了本會為你們請功。”

“多謝大人。”三人不管心里怎麼想也知道要盡心盡力完任務。

沈嘉去洗臉洗手，換了服，然后又問宮能不能找一副新手套給他，如果有大的手帕也給他一塊。

準備好后，秦掌院親自去書柜上取了一個木匣子放在書桌上，沈嘉三人圍了上去，他們自然也看到了沈嘉在臉上綁了手帕遮住口鼻，雙手還戴了一雙薄手套。

“沈大人這是……？”吳世勛好奇地問。

沈嘉回答：“下是怕弄臟了書籍。”

“可我已經凈過手了。”

沈嘉耐心解釋：“但我們的雙手會不停地分泌油脂，而且手掌有紋路，容易印在書籍上，且古書一般塵封已久，會有大量灰塵，容易導致打噴嚏，若是唾噴灑到書籍上也不好，因此下把口鼻遮住了。”

秦掌院點頭贊同：“沈大人言之有理，讓宮也給我們準備一份。”

沈嘉還有一個理由沒說，這種幾百年前的東西誰知道是從哪里找來的，萬一上頭有病菌，這樣也能隔離一些，保障自安全。

第十八章 古籍修復

木匣子在大家期待的目中被打開，這個木匣子是新的，紫檀木，雕龍畫很是貴重，但里面裝的書籍其破無比，覺風一吹就能變末。

秦掌院嘆息道：“這本書皇上拿到手后還沒翻閱過，怕弄壞了，幾位大人憑著封面猜測八是農經，更不敢下手了，今日這書籍我們若能修復或是摘抄下來就是大功一件，萬一損壞了，皇上心里肯定很失的。”

沈嘉是最不想讓皇帝失的人，但這種事也要盡人事聽天命的。

吳世勛張地問：“大人，如此重任我們若是完不，皇上會不會責備我等？”

秦掌院暼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皇上心里有數。”

說白了，皇上的心思誰猜的到？問也是白問。

等大家都戴好手套和口罩，秦掌院手小心翼翼地把書籍取出來，從窗外照進來，大家都看到了書籍落下的灰塵，甚至還有不蟲子的干尸，暗道：還好蒙住了口鼻。

沈嘉眼看手不，這里他位最低，沒有秦掌院吩咐，他是不敢的。

封面破舊不堪，字跡已經模煳不清了，污漬也多，秦掌院掀開封面，帶下了半張紙，剩下的半張右下角有一行小字，也是難以辨認，大家都認真看了一遍，拼拼湊湊了一句話：謹以此書獻給世人，百姓從此足食，安樂富足，落款是舟山先生。

大家激起來，“果真是舟山先生所著的《農經》，太好了。”

秦掌院將書輕輕放下，說：“書是好書，但破損太嚴重了，不僅了，字跡暈染，且有霉斑蟲蛀的現象，紙張也老化了，估計很難將完整容抄錄下來。”

吳世勛和另外一位翰林學士都是擅長修補的人，所以秦掌院帶他們倆來，吳大人當即說：“不管如何，咱們心修復就是了，如此珍品，若是能重新現世，確實是百姓之福。”

“那好，你們去準備吧，該用什麼都列出來，本讓人將隔壁的偏殿收拾出來作為臨時辦公點。”秦掌院說完看了一眼沈嘉，問：“沈大人懂修復之法嗎？”

沈嘉謙虛地回答：“略懂一二。”

吳大人今年近五十了，有些看不上沈嘉這樣的年輕人，有些事必須是經驗越老做的越好，當即說：“沈大人年輕不知輕重，不如先在一旁學習，我與楊大人都有用了的小廝，配合更默契些。”

沈嘉沒有與他們爭一時長短，點頭說：“也好。”

等工都準備妥當，大家移到隔壁，將古籍放在工作臺上，小心翼翼地剪開裝訂線，其實過了這些年，線已經基本霉爛了，只留了一部分卡在書里。

吳大人先用鑷子分開書頁，每一頁都進行的很困難，稍有不慎就有毀損，才翻開兩頁，他已經滿頭大汗了。

畢竟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吳大人將鑷子給楊大人，替換著工作。

秦掌院還有事忙，也沒有親自手，他離開后，沈嘉坐在一旁看著，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兩位大人見他乖覺，也就不去管他了，直到楊大人手一抖，弄破了一頁紙，嚇得面發白，而吳大人的手還是抖的本幫不上忙，沈嘉才站起來說：“要下幫忙嗎？”

楊大人張地問：“沈大人個底，你懂修復古籍嗎？”

吳大人問的直白些，直接問他：“不如沈大人先告訴本，修復古籍的方法，我們總不能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什麼都不懂的人。”

沈嘉也不生氣，走到工作臺那，指著那本書說：“一般年代已久的書籍都會有所損毀，例如、紙質老化、污漬、蟲蛀、霉爛、破損等，相應的要用托裱法、補書法、去污法，還要配合水洗、熨燙等……”

兩位大人一聽就知道沈嘉是了解過的，心里有了底，追問：“不知沈大人可曾手修復過古籍？”

沈嘉誠實地回答：“不曾修復過古籍，但是修過古畫。”當時那張古畫還是他和趙璋一起修復的，至今還掛在他的書房里。

“那……沈大人來試試？”楊大人將位置讓出來，他心想：不管行不行，上手試過就知道了，他現在的心境不宜手，否則只會破壞好東西。

沈嘉也不推讓，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工，說：“下還需要幾樣東西。”

“請說。”

沈嘉了那幾把事先準備好的筆刷，說：“還需要更細更的筆和刷子，另外，吸水強的紙張布巾也要幾張，還有熨燙斗一個，大小不同的錘子幾把，最好再準備一盆堿水。”

前面幾樣兩位大人都能理解，但最后的堿水是什麼？吳大人直接問出了疑，“何為堿水？”

沈嘉想他解釋酸堿度PH值，但估計他們很難理解，于是換了一種說法，“酸質容易腐蝕紙張，加快紙張的老化，所以我們最好能給紙張酸，這就必須用堿水來中和紙張中的酸質，兩位大人是否發覺，醋滴在紙張上，紙張壞的極快，而皂水則不會。”

兩位大人恍然大悟，“果真如此，沈大人奇思妙解。”

沈嘉稱不敢，然后也向他們求教：“下對紙張研究不多，不知兩位大人能否辨別出這本書的紙張是何種，我們最好找到一樣的紙張來修補。”

吳大人越發肯定沈嘉是懂行的人，心里為之前刁難他的事而愧疚，和悅地說：“我與楊大人看過了，這書應該是百年前盛行的豎紋竹紙，南方傳過來的，因為價廉很學子追捧，至今也在用。”

吳大人代侍去準備沈嘉要的東西，都不是難找的，唯一的熨燙斗是從尚局借來的，是給皇上和妃嬪制所用的。

送東西來的小太監滿臉疑問，不明白翰林院的大人要這何用，還善心地說：“幾位大人若是有裳要修補或熨燙，可以給奴才。”

大人們紛紛訕笑拒絕，“不用不用，多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