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喪系咸魚的日常》3

殷無執眉心一跳。

姜悟又道:“你若不聽話,我便派人將你了,關進鐵籠子里去。”

殷無執豁然抬眼,目若鷹隼,鷙無比。

姜悟神態自若。

大一級死人,他知道殷無執一定會妥協,說到底,姜悟是皇帝,而殷無執代表著定南王全族,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果然,只一瞬間,殷無執便換上了臣子該有的態度,他抬膝向前,跪行到了姜悟畔。

長的世子殿下,一跪下來也就比塌上的昏君高上那麼一點。

這麼近的距離,殷無執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便越發清晰矚目,說一句視覺盛宴也毫不夸張。

沖著這張臉,誰敢說姜悟不是真的饞殷無執子?誰敢說他不是沉迷無心朝政罪該萬死的昏君?

姜悟欣賞著他白璧無瑕的面容,有心上手冒犯一把,又害怕對方再擰他手臂。

手指抬起又回,他道:“齊瀚渺。”

齊瀚渺是他的監,聽到傳喚便立刻奔了進來:“奴才在。”

“你去尋繩子,把他的手捆起來。”

這樣再行輕薄,殷無執便只能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辱效果加倍,實在完

齊瀚渺心復雜。自打這位登基,他就越發猜不對方的心思,尤其近日行事更是令人迷。要知道殷陳兩家在當世可謂是位高權重,先帝費盡心機想要制衡朝堂,恨不得讓他們斗得你死我活才好。

今帝卻拿陳家嫡子去要挾殷家世子,這和著殷陳兩家合謀叛逆有什麼區別?

要說他是心悅殷王世子,可這會兒卻又當著這麼多奴才的面兒辱對方,哪有半點珍視人家的態度?

但若只是覬覦對方的,世間人又不止殷王世子一個,就因為這個得罪殷陳兩家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齊瀚渺不太相信,天子會是為了貪圖一晌歡愉連命都不要的人。

他取了繩子過來,卻又實在不想得罪定南王府,站在殷無執畔,神猶豫。

其實若姜悟看上的是殷陳兩家的庶子嫡都說得過去,可他偏偏看上的是人家的嫡子,還是有功名在的嫡子,這就著實有些欺人太甚,追古溯今,也未見過哪個君王昏頭至此。

殷無執顯然并不想讓他為難,主出雙腕,示意齊瀚渺盡管手。

齊瀚渺心中,小聲說:“得罪了。”

麻繩剛纏上殷無執的手腕,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慌的傳喚:“太皇太后駕到——!”

不等眾人反應,一聲怒喝已經傳來:“放肆!”

鬢角已經微微發白的人箭步行來,目森寒地指著齊瀚渺,道:“把這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杖斃!”

齊瀚渺渾,當即丟了繩子,瘋狂磕頭:“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饒命!”

姜悟遲疑地看向對方,在腦子里搜索到了自己和對方的關系,道:“皇……祖母?”

周圍人沒有異議,他便明白自己喊對了。

上回他割脖子的時候只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后,當時聽說文太后隨太皇太后一起去禮佛了,他看向伴在皇太后邊稍顯年輕的子,想必便是文太后了。

姜悟也是到了這里之后才發現自己有兩個母后的,一個是親生的,在他未登基之前只是一個妃子,他登基之后,對方便母憑子貴了太后;還有一個便是文太后,乃他父皇正妻,膝下無子,又深得皇太后寵,便留在宮里,順其而然地做了太后。

文太后快步上前,親手將殷無執扶了起來,再次看向姜悟的目,便染上了幾分責怪。

姜悟在腦海中整理文太后和殷無執的關系。

黔州常家,父親乃黔州節度使常志儒,常志儒有三個兒,兩個皆嫁了宮中,還有一個則嫁給了定南王殷正。

換句話說,文太后是殷無執的姨母。

姜悟制止了不斷磕頭的齊瀚渺,皇祖母已經沉著臉上前。是接到了姜悟留宿陳子琰殷無執進宮侍寢的消息才趕回來的,此刻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不悅,但語氣卻還算溫和:“皇帝,你跟哀家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這其實是在給姜悟臺階,讓他與殷無執重修舊好。

定南王屢建奇功,殷無執更是自隨父出征,十四歲便連殺趙國三大悍將,赫赫戰功震古爍今,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哪怕撇去他母親在黔州的勢力不談,這父子倆在軍中威也不是一般的高。

這剛剛平定戰不到三年,定南王一家才過了多久平靜日子,就被姜悟傳來宮中做此辱,莫說定南軍不服,便是天下人,也定會議論紛紛。

皇帝這般行事,是對大夏江山極大的撼

讓姜悟和殷無執修好,也是從大局考慮。

姜悟豈會不知,可他又不是真的姜悟。為一只喪批游魂,讓他咸魚還能勉強接,讓他當皇帝干實事,倒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他暗想,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嘔心瀝批閱奏折絞盡腦制衡朝堂千方百計忙碌民生的不是你們,要能選擇,姜悟寧愿變一個后宮嬪妃,隨便侍侍寢就能錦玉食,踏踏實實等待死亡來臨。

當然了,百姓乞丐或者是一條狗更好,至想死就死,不用擔心影響歷史,哪像他現在,找死還得費盡心思,累死個阿飄。

此刻,他不得不給皇祖母一個理由,但這個理由又不能太荒謬,比如說他要找死,這一點會侵犯其他人的利益,危及江山社稷,定是萬萬不可的。

姜悟道:“朕喜歡他。”

現場詭異地一靜。

雖說全天下都知道姜悟宣殷無執進宮,定是對其有些不軌的心思,可當這件事被天子坦然道出,還是有些讓人震驚。

文太后先反應過來,道:“可阿執,是男兒?”

“男的又如何,朕要定他了。”

皇祖母的臉微微有些發青,道:“荒謬。”

這兩句‘真心話’并未引起殷無執半分波瀾,他態度依舊冷漠,甚至直言拒絕道:“陛下錯,臣激萬分,但臣到底是男子之,不便一直留在宮中,還陛下高抬貴手,放臣回府。”

這言下之意,就是你雖然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你。

所以還是請你不要再自作多,趁早橋歸橋路歸路吧。

第3章 第3章

姜悟看也沒看他一眼。

殷無執好像還未搞清楚狀況,莫說姜悟本就別有目的,便是他真的喜歡殷無執,以他的份,要強行留對方在宮里,豈是一個小小世子能夠輕易違抗的?

他一臉漫不經心,話卻是說給皇祖母聽的:“你若非要走,也不是不可以,這皇帝我便不做了,你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

現場又是一靜,皇太后的臉越發難看。

姜悟語調悠悠地拍板:“總之就是這樣,要麼他留下,要麼我跟他一起走。”

如果當不了皇帝就說明修復歷史失敗,那也不必再白費力氣,一出宮他就自盡,快快樂樂繼續做鬼。

反正也盡力了。

但歷史顯然不會被輕易更改,就像那天他割脖子被阻止一樣,固然太皇太后兩人都愕然并且氣憤,竟都未直接開口讓他從皇位上滾蛋。

當然,們也沒這個話語權,如今當家做主的是姜悟,他才是天下之主,是這個國家說一不二的人,作為長輩,們可以在旁勸導輔佐甚至斥責,可姜悟若定要一意孤行,也一樣只能干看著。

皇太后最終道:“殷世子,你隨哀家出來一趟。”

姜悟差不多能猜到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勸殷無執暫且忍忍,說他一時昏頭之類,姜悟既然已經說了非要殷無執不可,定然不會幫助對方離開,跟姜悟過不去。

但應該會另尋時機,規勸姜悟。

磅礴的雨水逐漸變得淅淅瀝瀝,殷無執走回來時,姜悟依舊賴在那一方矮榻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偏頭對著屋外。

披散的長發擋住了大半張臉,只出半只素白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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