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道：“你真是太笨了。”

姜悟：“。”

他從桌子上拿了一盒巧克力，利落地拿牙齒撕開，有渣渣掉在了姜悟的邊，他了，巧克力渣甜甜地融在舌尖。

殷無執吃了一大口巧克力，低頭來看他，道：“吃嗎？”

“嗯。”

殷無執重新拿了個新的遞給他，道：“自己撕。”

姜悟：“。”

殷無執居然讓他自己撕巧克力。

姜悟覺得很悲傷。

他不他了。

就在這一刻，姜悟才懵懵懂懂覺到，他是真的失了。

晚上，姜爸坐在他床頭給他讀故事書。

姜悟聽著小恐龍不得不和大恐龍分開的故事，想到殷無執無地把沒開封的巧克力丟在他手里的樣子，很是難過地睡去了。

盡管三歲的小姜悟經歷了失這中年人都無法承的痛苦，他還是不得不繼續自己的人生，沒過多久，他就被送了滿是小朋友的兒園里。

然后，他又經歷了前男友他的沉重暴擊。

兒園要玩撒手絹。

抓不到的要表演才藝。

殷無執故意把手絹丟在了他后。

姜悟：“。”

表演才藝是不可能表演才藝的，頂多就是背個詩，這是姜悟能給出的最大讓步。

他背了一首詠桂。

老師都驚呆了。

雖然口齒不是很清楚，但他背的詩，有幾個老師都沒有聽過！

殷無執也驚呆了。

他沒想到姜悟這個小笨蛋居然因為丟手絹而變了天才。

下午兩個孩子坐同一輛車回家，殷無執在他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道：“你怎麼會背詩。”

姜悟被深深傷害到了，一點都不想理他。

殷無執從書包里取出了一顆大白兔糖送到他面前。

姜悟還是不理他。

“我給你打開。”殷無執地把糖果皮剝開，送到他邊，道：“你吃。”

糖太大，一口吞下去也要張很大，累，姜悟出舌頭了一口。

殷無執道：“你吃。”

姜悟默默看他。

殷無執道：“你過的誰吃啊。”

姜悟：“。”

殷無執真是好狠的心，他居然說不吃他過的東西。

姜悟不理他，也不吃他喂的糖了。

小殷無執皺著眉頭，一時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只好重新拿糖果皮包好，塞進他手里說：“那你想吃的時候再吃。”

也許是因為老師夸了姜悟是小天才的緣故，殷無執為了比過他，于是開始努力了起來。

姜悟在兒園癱的時候，他在寫寫畫畫。姜悟在家里癱的時候，他在背詩算數。姜悟被爸媽抱著去郊外癱的時候，他報了個兒武班。

沒過幾年，姜悟耳邊就回起父母唉聲嘆氣的聲音：“你看殷家那孩子，多有優秀，多努力，姜悟，你也得打起神來啊。”

姜悟：“。”

他已經想開通會員直通結局：去死了。

他慢悠悠地晃回自己的房間，打開本子。

又記了殷無執一筆：卷我。

到了初中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自己去上學了。盡管姜悟依舊習慣被車接車送，他打著哈欠晃進教室，直接往桌子上一癱。

十來年的做人生涯讓他深深意識到現代人有多不容易，他們比古代皇帝可累多了。至姜悟在古代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現在卻要每天早起上課。

……還沒有殷無執給他穿服。

這麼想的時候，正好一抬眼，就看到殷無執背著書包走進來。

他剪了短發，人又高，整個人看上去干凈利落。

姜悟：“。”

殷無執看了他一眼，直接在他邊坐下，皺眉道：“又沒睡好？”

“。”

“我看你也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神了。”殷無執從書包里取出牛遞給他，道：“喏，給你打電話不接你，你媽讓我給你帶的，早飯是不是還沒吃。”

姜悟：“。”

殷無執瞪了他一眼，手把吸管進去，重新放在他面前，道：“還熱著，快喝。”

“啊——”

“自己喝。”

姜悟閉上了。

殷無執終究是一手翻書，一手拿起瓶喂到他里：“快喝，待會兒老師要來了。”

姜悟吸了一口，道：“燙。”

殷無執頭也不抬地說：“把吸管拿掉，封口揭開，會涼得快一些。”

姜悟：“。”

前男友越來越過分了。

居然讓他自己撕瓶封口。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樣做有多累。

姜悟決定不喝了。

殷無執直接拿過去，掉吸管，撕開封口。

姜悟剛準備張。

殷無執直接仰頭，咕嚕嚕把剩下的牛全灌了下去。

一。

挑眉道：“慣得你。”

“。”

十來年了，他早該習慣，殷皇后已經不再是殷皇后了。

悲傷，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