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活該。”顧雙雙在旁邊幸災樂禍，“去年吳姐姐外出時不下心傷到了臉，額角上留下了一小塊疤，說了好些刻薄的話，現在可比吳姐姐嚴重得多，讓嘗嘗毀容的滋味。”

林瑤房，臉上得厲害，卻不敢用手撓，擔心留下疤痕，只能把怒氣發泄給邊的下人。

對面房不時傳來林瑤氣急敗壞的怒斥聲和砸東西的聲音。嗑完瓜子看夠了好戲，林宴才心滿意足回去住的院子。

*

道上，三輛馬車正在緩緩行駛，容遠領著一隊侍衛，騎馬在旁邊護送。

“王爺，娘娘讓停一下馬車。”后頭有侍衛騎馬過來道。

容遠揮手讓隊伍停下來，過了片刻，中間馬車的車簾掀開，一個宮抱著小太子下來，往路邊林子里去。

“啊！”林子里突然傳出宮的尖聲，容遠翻下馬，快步走過去，撥開樹叢，就見小太子正坐在一只野上，野撲棱著翅膀，拼命想要啄他。

“小太子快放手，小心被啄傷！”宮在旁邊嚇的面發白。

容遠走過去彎腰抱起小太子，野趁機狼狽飛進了林子里。

查看小太子上沒有傷，容遠正要把他還給宮，脖子被一雙小手摟住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他，小太子抿道：“噓噓。”

容遠沉默和他對視片刻，想把他從上撕下來，小崽子哼唧一聲，小臉開始漲紅，擔心他尿自己上，容遠只好彎腰把他放到地上，讓他噓噓。

他正要直起，小崽子拉住他的手，讓他幫自己解腰帶。容遠木著臉幫忙，等他噓噓完，又彎著腰幫他系好腰帶。

小太子眨著大眼睛看他，沒等他直起，就撲過去重新摟住他脖子，蹭進他懷里要抱。

“王爺，小太子很喜歡你呢。”旁邊宮大著膽子說道。

容遠面無表看一眼掛在自己脖子上摟的的小崽子，彎腰抱起他，往外面走。

小太子靠在他口，出小手了他左臉的面，容遠條件反就抓住小太子的手腕，手心有些硌，他低頭一看，小太子手腕上戴著一只小銀鐲子，看著有些古舊，上面還刻著奇怪的紋路。

容遠多看了一眼，有宮人匆匆過來告罪道：“王爺，小太子是無心之失，把他給奴才吧，奴才送他回娘娘那里。”

容遠收回目，把懷里的小崽子遞給來人。

小太子似乎有些不愿意離開他的懷抱，來人嫻地輕小太子的背，小太子才放開容遠，摟住了來人的脖子。來人抱住小太子，轉回去馬車。

“安公公……”容遠轉上馬，耳邊傳來其他宮人恭敬的聲音。

*

第二日一早皇上帶眾臣和家眷啟程回京城，趁著其他人都還沒來，林瑤用紗布把臉遮得嚴嚴實實，早早上了馬車。

回去京城的路途順遂，沒有像來時一樣突然下雨。晌午時，便到了京城。

長福宮，麗妃正歪坐在榻上，慢條斯理喝著燕窩。

“皇上是不是快到了？”喝了兩口便放下勺子，旁邊宮送上凈手的布巾，麗妃接過隨意了手，問道。

大宮云柳道：“剛才傳來消息，已經到了城門口。”

“嗯。”麗妃點了點頭，揮手讓其他宮都下去，只留下云柳一人，開口問：“皇后那邊盯得如何？可發現小太子的異樣？”

云柳搖頭，“皇后宮中守衛嚴，小太子邊照顧的人又都是皇后最信任，服侍了多年的老人。我們的人安不進去。皇后把小太子保護的極好，輕易不讓他出寢宮，我們的人很難接到小太子。”

“皇后還真是把小太子保護的滴水不。”麗妃冷笑一聲，又問：“弘一法師還有幾日到？”

云柳道：“就這兩日了。”

“很好。”麗妃滿意點頭，手輕高聳的小腹，“等弘一法師到了，我倒要看皇后還如何護住小太子這個妖！”

當年皇后臨盆前在寢殿摔倒，是設計讓人的手。為了以防萬一，皇后臨盆前一個月，就讓人在皇后每日的茶水里下小劑量的胎藥。那胎藥是花高價買來的，從來沒有出過意外。當時太醫也都說皇后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皇后絕不可能平安誕下小太子。

古怪的事不止這一。在之前的幾個懷了皇子的妃嬪都沒能生下來。小太子癡傻三年，剛一懷孕，太醫把脈說是小皇子，那邊癡傻的小太子立刻好了，不可能有這般巧合的事。

不管小太子是什麼東西，都絕不可能是人。

“我記得之前有買通靈華寺的僧人，說看見小太子在和空氣說話？”麗妃凝神思索片刻，問道。

云柳點頭，“是的，買通的是個外院掃地的僧人，說有一次照顧小太子的人沒看鬧，讓他跑去外院，蹲在園子里對著草木嘀嘀咕咕說話。”

“散播出去。”麗妃道，“再添加些容，越離譜越好，讓百姓都知道皇后所生的小太子是妖，盡快傳到皇上耳朵里。”

“是。我讓人去辦。”云柳道。

麗妃手著自己的小腹，眸冷然，要定了皇后的位置，而太子的位置，也只能屬于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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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過幾日不在王府, 林宴回來一瞧，發現小黃雀竟然長胖了一圈。

“你這幾天都吃了多東西？”林宴出手指了小黃雀圓滾滾的小肚子，不可思議道。

“嘿嘿。”小黃雀嘿嘿笑了一聲, 跳到林宴肩膀, 扇著翅膀嘰喳問道，“圍獵好玩嗎？”

林宴起去把門和窗戶關好，給它講在別莊遇到大妖怪的事，還把他藏起來的小黑籽給它看。

小黃雀用翅膀拉了一下小黑籽，疑歪頭，“這是什麼東西？你以前開花的時候有結過籽？”

林宴搖頭，“沒有啊。你說那個大妖怪到底對我的果子做了什麼？”

小黃雀也不解, 它們自小生活在龍淵山，對外界的妖怪們所知實在不多。一人一鳥琢磨片刻，決定去找見多識廣的黃鼠狼問問。

林宴去跟張伯說了一聲要上街，就揣上小黃雀，帶上秋云，坐馬車出了門。

到了永安巷子的黃家面館, 比起上次來看到冷清的模樣，面館熱鬧整潔了許多, 大堂里坐了好幾位客人, 黃鼠狼正端著面碗, 在廚房和大堂進進出出的忙碌。

“哎喲, 兩位客人，快坐。”看到林宴，黃鼠狼頭上的汗，連忙請他們坐下。

“黃大，來碗甜水面。”有相的客人道。

“哎, 來了。”黃大把一本小冊子遞給林宴，讓他慢慢看，轉去廚房煮面。

林宴打開小冊子，里面是各種面條的名稱，名稱旁邊還有用筆畫的面條圖片和價錢，直觀又顯眼，讓人一目了然。

晌午已過，店里客人陸續走了，等最后一位客人離開，黃鼠狼故技重施讓秋云在桌上睡著，關上面館門，領林宴和小黃雀去后面屋子。

黃鼠狼的妹妹黃小真，是自己琢磨了半個月給自己取的名字。妖怪們大抵都很懶，取名字也都很敷衍，像哥哥，是家里老大，就取名黃大，而像兔子兩兄弟，就涂一涂二，蜘蛛就阿蛛，也不怕遇到另一只蜘蛛重名。

林宴的藤治黃小真上的傷口很有用，不過敷了兩回，傷口便流出紅的，在慢慢開始結疤。黃小真正坐在窗戶旁給哥哥織，看到黃大領林宴進屋，放下手里的線，高興道：“小樹藤哥哥！”

林宴也笑瞇瞇朝打了聲招呼，就在旁邊坐下。

“你來找我干什麼？”黃大端了茶水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