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于激引起真氣暴，進而發-，或許讓真氣安靜下來，他就能離-的控！

顧九淵合上眼，試圖去安的真氣。

年五扭曲，面猙獰，豆大的汗滴從他紅的面頰落，過了許久，年猛然睜開眼，漆黑的眼眸劃過一道亮。

像是刻在記憶深，的真氣像個頑皮的猴子上躥下跳，可當被顧九淵捕捉到后，這些小調皮竟乖乖地按照某種軌跡運行起來，顧九淵心中驚疑不定。

難道他失憶之前真的習過武？

暫且把心中疑放到一旁，顧九淵努力平復心緒，放松心。真氣在他游走，堵塞的經脈被狠狠沖擊，鉆心蝕骨之疼驟起，顧九淵額角青筋暴突，痛苦之溢于言表。

時間在汗水一滴滴濡衫間流走，等真氣在循環一周回歸丹田，顧九淵整個人像從水里撈起來似的，發皆。

熬過去了。

長出一口氣，顧九淵在床上緩了好一會才坐起。

屋里靜悄悄的，只偶爾有聲響從屋外傳來。

顧九淵眨了眨泛紅的黑眸，拖著疲虛的慢慢走出屋門。

院子里，眉眼俊朗的男人正坐在樹下編織籃子，地上擺放著幾竹子和削好的竹篾，男人手里的籃子差不多織好了。

此時午時已過，日頭依舊熱辣，樹底下雖稍顯涼快，可酷暑仍人心浮氣躁。

顧九淵走在太底下，心卻異常平靜。

察覺有道白的人影走過來，關衍稍微側頭看了眼。

對上關衍目的那一瞬，顧九淵眸中立馬閃現驚懼之，腳步亦慌起來。

“阿衍……”

沙啞無措的嗓音隨著年飛奔的影而來，關衍心里一個咯噔，忙站起。他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顧九淵就一頭扎進他懷里。

關衍全一僵，下意識想把人推開，顧九淵已經死死把他抱住。

落在顧九淵肩膀上的手到一片涼意，關衍低頭一看，顧九淵上的服全都是的！烏黑的長發粘粘的披在后背。

“小九，怎麼了？”

關切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顧九淵像是驀然驚醒般，急急把他放開，還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落到關衍眼里，男人一愣，心瞬間變得復雜。

“小九？”

顧九淵垂著頭站在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那種無措不安讓關衍直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顧九淵抬頭看他一眼，眸閃爍了下，搖了搖頭。

他強制鎮定的模樣讓關衍更加擔心，關衍手了把他額頭，覺手潤冰冷，關衍眉頭皺得更了。

“是哪里不舒服？”

顧九淵抿了抿，沒回話。

關衍上下打量他一遍，不確定地問：“……又做噩夢了？”

顧九淵面一白，拳頭不自覺握。

把他的反應收眼底，饒是關衍想讓兩人保持距離，也沒辦法再冷漠地說出‘只是做夢，沒事的’這種不痛不的話。

結上下滾，關衍開口道：“服穿著會著涼，去洗把臉換一件吧。”

他話音剛落，顧九淵什麼也沒說，直接轉回屋。

這種乖順過頭的態度，讓關衍有些后悔。

他之前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刺激到小九了？

顧九淵不知道關衍心中已有悔意，他只知道一件事——阿衍這般良善，終會對他心的。

回屋換了干凈的衫，顧九淵收拾好臉上的表又走到關衍邊去。

關衍把織好的籃子放一邊，拿起竹篾開始編織第二個。和家里的菜籃不太一樣，那籃子很小巧致，即便顧九淵失憶了，也知道這樣的籃子適合姑娘家用。

這是要拿去賣還是送人？

李月娥說的那些話一下子從腦海里蹦出來，顧九淵眼底劃過一抹暗。

覺的真氣蠢蠢，顧九淵深呼吸一口氣按下心頭憤恨，拿起地上的竹篾準備和關衍學習怎麼編織。

關衍一直在留意他，察覺他意圖，忙制止。

“竹篾鋒利，會割到手，你別。”

手里的竹篾被關衍拿走，顧九淵直直看著他：“阿衍不喜歡的事，我不做。”

他剛恢復發聲，聲音又低又沉，可關衍還是聽清楚了。

關衍臉微變：“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你不需要做這種事……”

顧九淵茫然：“為什麼？我能幫阿衍干活的。”

關衍放聲調，勸道：“你不用幫我干活，你可以去做別的你想要做的事。”

顧九淵乖巧地應下：“好，我聽阿衍的。”

見狀，關衍心下一松，可下一刻，顧九淵又拿起另一竹篾。

“我想要幫阿衍干活。”

關衍眉心一跳：“不是，你去做你喜歡做的事！”

顧九淵神天真又認真：“我喜歡幫阿衍干活。”

關衍頓時語塞。

第19章 小尾

農戶之家日出而作日而息，日子極其平淡，是以蒜皮都能當村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自從顧九淵出現，村人們的話題就一直圍繞著顧九淵轉，尤其關衍把人收留之后，村人們發現顧九淵不瘋了還長了張那樣得驚人的臉。

“咦，小九今日穿的是青的衫，真是雅致俗！”

“那是當然！小九長得好，無論穿什麼都好看！”

“嘖，當初是誰說小九丑八怪來著？”

……

一群顧九淵不認識的年輕人站在路邊吵吵嚷嚷，那聲量大得關衍直皺眉。

向來多是婦人長舌，他沒想到這些年輕人話也這麼多。

對此，關衍頗為無奈。

發覺小九每日都會跟著他下地后，村里的年輕人便早早候在路邊，目的就是想要看上小九一眼，和小九搭上話。

村人跑到他家里看小九，他尚且能把人趕走，可這麼明正大地站在路邊看，他拿這些年輕人沒辦法。

……除非小九留在家里不出門，可這是不可能的！那日他和李嬸的談話把人刺激大發了，小九生怕他把他趕走，這幾日粘他粘得，不就說要幫他干活。

他之前讓小九手做些簡單的家務只是為了讓他學會自立自理，并不是把小九當做勞力使喚。

可如今，每次他拒絕小九幫忙，年總會用傷的眼神直勾勾看他：我能幫阿衍干活的，阿衍不要趕我走。

那眼神那語氣，他他沒法狠下心。

半推半就同意小九一塊勞作，可這麼個原本被人養著的年偏偏固執又能忍，被日頭曬紅了臉，大汗淋漓也面不改，細的掌心被磨起水泡也一聲不吭。

過后看著小九傷痕累累的手，他心又會泛起罪惡，等下一次小九再要求幫他干活時，他不容置疑地把人拒絕了。

被拒絕小九也不覺得失落難過，而是會盯著他的眼睛，啞聲說：我都聽阿衍的，阿衍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阿衍不要趕我走。

這話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他心上，聽得他心酸心疼又懊悔。

之后小九乖乖去一旁候著，可無論他什麼時候轉，總是能對上一雙專注的黑眸。

年清澈的眼里倒映著一個小小的他。

等他把活干完，小九第一時間把水給他遞過去，還會踮起腳尖給他汗。

他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那種涌上心頭的奇怪覺比罪惡更讓他不自在。

默默嘆了口氣，關衍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后一步之遙的顧九淵。

臉上沒什麼表的顧九淵接到他的目，沉靜的黑眸驟然亮起。

他對關衍笑笑，無聲地告訴關衍不用擔心。

年紅微彎，落在黑眸中熠熠生輝，讓那一張原本就昳麗的臉更加生明艷，四周響起一陣吸氣聲，圍觀的年輕人全都看直了眼。

顧九淵一個眼神都沒給這些整天小九長小九短的他的年輕人。

他的名字是阿衍起的，和這些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憑什麼用那樣稔親近的語氣他？憑他這張臉了他們的眼？還是憑他失了憶，看起來不諳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