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哪都跟著，不是小尾是甚？”

村人的話并無惡意，可關衍聽著覺得刺耳。

想和關衍做連襟的那村人不解的問：“關衍，這小九公子住你家也有一段時間了，怎的他家人還不來尋？”

這話一出，眾人一愣，繼而議論紛紛。

顧九淵出現在水村快兩個月了！

早就做好最壞打算的關衍一聲不吭，倒是問話的村人為他犯愁：“沒人來尋，這小九公子又想不起以前的事咋整？不會要你一直養著他吧？”

“那你咋娶媳婦？”

“對啊，關衍！你不在意，姑娘家可不會不在意！”

“小九公子長了那樣一張臉，得讓多姑娘堵心？”

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煩躁，關衍沉聲道：“勞諸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

不想再聽到村人議論顧九淵，關衍加快了腳步。

和村人們的擔心不同，他眼下最煩惱的不是沒人來尋顧九淵，而是——他每月一次的發熱期馬上就要到來！

同住一屋，該怎麼做才不會讓小九發現他的不妥？

第21章 喜歡

留在家里的顧九淵，看著廚房的鍋碗瓢盆，一點也不張。

關衍做飯的時候，他大都在一旁看著，也經常給關衍打下手，知道該怎麼做。可學著關衍的樣子按部就班地做了一頓飯出來，顧九淵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

做飯不是僅會做就可以，他做出來的飯菜咸淡適中，能口，可和味二字本就沾不上邊。

顧九淵眉宇略有郁，語氣邦邦的道：“不好吃。”

關衍每道菜都嘗了一遍，中肯評價：“可也不難吃，只是還差點火候。比我當初第一次做飯強多了。”

他的話并沒有安到顧九淵，顧九淵皺著眉不語。

“多做兩次就好。”關衍給他夾了一塊，“做這個紅燒得先把油煎出來，這樣才不會膩……”

顧九淵看著他，神認真：“阿衍教我。”

“好。”關衍眼里多了一笑意，心中甚欣。他想了想，喚了聲，“小九……”

顧九淵眨眨眼，男人結滾，抬眼對上他疑的黑眸，緩聲道：“我有舊疾在，每月都會發病，病發時不能近人，沒法照顧你，那兩日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顧九淵愕然，腦中有什麼飛快閃過，他怔愣了一下，黑眸微睜，臉驟變。

“那些錢是不是阿衍攢來看病的？”顧九淵豁然起，走過去死死抓住關衍手臂：“阿衍一直忙個不停，是不是就是為了攢錢看病？”

年白皙的面頰浮起淡淡紅暈，猶如怒放的芙蓉，漆黑的眼眸中火跳躍，得灼人。

關衍頭發，本就沒想到顧九淵這般敏銳，僅憑自己一句話就推斷出所有。

看他沉默，顧九淵真氣翻涌得更加厲害。他深深進關衍眸中，聲音干啞：“阿衍的病是不是很難治？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是不是因為這個病，阿衍才遲遲不娶妻？”

關衍張了張，最后嘆息一聲，道：“娶妻之事與此無關。我無心悅之人，不想娶素未謀面的子為妻而已。”

顧九淵住滿腔怒火，悶聲道：“那個羅姑娘與你識！”

關衍一怔：“羅姑娘？誰？”

“那日下田排水遇到的主和你搭話的黃衫子！”顧九淵咬牙，“看你的眼神那般火熱，肯定是喜歡你！”

這話一說出來，顧九淵自己先愣住了。

喜歡？

原來那種眼神代表的是喜歡？

顧九淵目灼灼地看著關衍，越看那種心怦然而的覺就越明顯。

油然而生的喜悅、像吃了糖一樣的甜、還有一些讓人面紅耳熱的小心思，鼓鼓囊囊的填滿他的腔，讓他整個人于一種極度的緒中。

原來他喜歡阿衍！

不是雛鳥心態的信任依而是男之那種喜歡！

年的目熾熱而略帶瘋狂，關衍只當他還是在擔心自己要娶妻把他趕走一事，心先下來，認真而誠懇的說：“我對并無想法。無論是還是別的其他子，我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

顧九淵眼睛更亮了，他按下心的雀躍，忍住真氣翻滾灼燒筋脈的痛苦，直勾勾地看著關衍：“我只想阿衍的病快點好，不想阿衍娶妻。”

這話說得過于孩子氣，關衍并未深思，安他：“雖是舊疾，就兩三日不舒服，不影響日常生活，你不用擔心。”

顧九淵沒接話，問他：“發病的時候痛嗎？”

那是比疼痛還要難以忍的覺。關衍心苦，面上卻不顯，淡聲道：“不痛，就是有些難，熬過去就好。”

話都說到這里了，關衍索把要代的都代好：“這兩天委屈你暫住雜間，我發病時不能近人，得搬回臥室閉門養病，你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許進來！”

男人的神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顧九淵一口應下，乖巧地道：“我聽阿衍的。”

關衍聽得越發心，語氣也下來：“我會備好干糧在屋中，你不用給我做飯。事后我沒事了自會出門。”

顧九淵點頭：“我會照顧好家里，也會照顧好地里的莊稼，阿衍不用擔心。”

他板著臉，漂亮的眉眼俱是鄭重，關衍忍不住手他發頂：“好。”

男人在那夜之后一直都很注意和自己保持距離，不過分親近，像這種頭的親昵作不再有。顧九淵眸閃了閃，用一種極其自然的語氣說：“阿衍出門不久后，有個癩子的人來找我。”

關衍擰眉：“他找你作甚？”

“說和我道歉。”

關衍沉下臉，道：“癩子這人慣會欺怕，他多半是聽村人說了什麼才來找你。癩子心思不太正，日后你若是遇見他躲開些。”

頓了頓，關衍又道：“我不在你邊的時候，你盡量別外出。”

顧九淵仰頭看他：“阿衍是擔心我被人欺負嗎？”

年眼神清澈，單純得讓他憂心。關衍正道：“我是怕你被人占便宜。”

“占便宜？”顧九淵滿臉天真的問，“可我是男孩子，怎麼會被別人占便宜呢？”

關衍心道，無論男，尤其是長得漂亮，太過出眾的，更要小心保護自己，不被別人占便宜。

看顧九淵一臉懵懂，關衍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教導他，便往嚴重方面說：“有些好之徒，瞧對方好，不忌男，都想占對方便宜。他們不想負責任，只徒一時痛快，不管對方死活……”

聞言，顧九淵一張臉紅了。

他占了阿衍便宜，還好，可他、他不是只徒一時痛快，也沒有想著不負責任！

“那……那負責任就能占便宜嗎？”

擔心顧九淵心思簡單被人騙，關衍苦口婆心：“不能！若不是決定和對方在一起，若不能承擔起兩人的未來，自私的占對方便宜只會害了對方！”

顧九淵心神俱震，他怔怔看著關衍：“要在一起才能占便宜？”

關衍耐心解釋：“在一起就不占便宜了。”

“那什麼？”

關衍對這方面也無甚經驗，可顧九淵直瞅著他，在等他解答，他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說了個大概，“或許是……-趣吧？”

黑眸中迸發出熾熱的，顧九淵直愣愣地盯著關衍，心中悸不已。

他和阿衍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占阿衍便宜？

他想占阿衍便宜！

他想和阿衍有-趣！！

要在一起！！！

“阿衍……”

年面頰微白里紅，黑眸如萬千星辰閃耀，神略帶，純卻又得驚人，關衍輕咳一聲，錯開眼：“總而言之，我們不能隨便占人便宜，亦不能讓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