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長老意味深長地拉長音調。

護法張開還想說什麼，柳長老已經把話題帶回去了。

“關衍公子懷孕很是辛苦，你們就別去鬧了，免得惹惱了教主。”

護法只好默默把話咽回去。

幾人對關衍懷孕了這個消息接良好，唯有余棠怎麼也想不明白。

說好的虞國雙面若好白聲段纖細，關大哥哪一點像了？那張臉和那板比幾個長老還像男人！

等他親眼看著關衍著個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時，還是被震撼到了。

他以前總嚷嚷著生孩子，現在看到關衍這笨重的模樣方覺自己過于天真。

男人神態自若，落落大方，若是他……他本做不到在別人怪異的眼神中泰然之！

年盯著他，忽然眼中盛滿沮喪，關衍招招手：“過來坐。”

似乎大伙都收到消息了，這兩日護法和長老們都很湊巧地趁顧九淵在他邊的時候過來，都會不著痕跡地觀察他的肚子，沒想今日到年過來。

“關大哥，你……”余棠小聲問，“難嗎？”

關衍溫和地笑笑：“還好。”

晚上他被鬧得睡不著，顧九淵會把他攬過來，把手放在他肚子上，肅聲警告肚子里的小家伙安靜點讓他睡。他筋，顧九淵會一整夜不睡給他按僵的小……

他所有的不舒服顧九淵都知道，并且極力幫他緩解，他并沒有覺得太辛苦。

“關大哥是真的很顧教主了……”余棠心有戚戚焉。如果不是深著，怎麼會愿意遭這種罪給另一個男人生兒育。他看著關衍滾圓的肚子問，“我能一嗎？”

“可以。”

余棠張地捻捻手指，他正想把手上關衍鼓起的肚皮，一個影籠罩過來。

他背后一寒，猛然回頭。帶著青鬼獠牙面的教主居高臨下地著他，眼神冷漠至極。

余棠全一僵，恍然想起自己曾經對關衍投懷送抱，還說什麼‘余棠還能給公子生孩子！公子要了余棠吧！’的話，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

顧九淵徑自挨著關衍坐下，把手放在余棠剛才想要的地方上：“他今天有乖一點嗎？”

關衍笑：“好像和昨天差不多。”

他話音剛落，肚子就鼓起一塊，頂了下顧九淵手掌，仿佛在示威。顧九淵有些惱：“真想讓他快點出來！”

這話聽起來殺氣騰騰的，余棠不由為這位未來的神教的主一把汗，和關衍說了聲趕走。

顧九淵何止是說話語氣不好，若是這孩子能跑會跳，他只想狠狠揍他一頓，可當孩子真正要出來時，他不僅想揍人，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綿不絕的痛襲來，關衍瞳仁微，揪住被褥的手骨節凸起，忍不住嗚咽出聲。

那抑的痛像巨石砸在心上，顧九淵臉鐵青，握的雙拳手背淡青的管驟現。

他從來都沒有試過像現在這一刻一樣暴躁的，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包圍著他，心痛得快要呼吸不過來。

關衍試圖掰開他拳頭，潤的眼眸對上顧九淵遍布的黑眸，安道：“胎位很正，孩子也沒有太大，我底子這麼好，很快就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可是你痛。”顧九淵懊惱道，“我不知道生孩子會這樣痛。”

男人這麼能忍，都被折磨得面蒼白，渾像從水里撈上來一樣漉漉的，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那你記住我今天的苦，”關衍啞聲道，“別讓我后悔做這一切。”

顧九淵低頭親吻他汗的額頭，心中鼓鼓脹脹得讓眼眶發：“阿衍……”

“呃……”關衍咬牙關，頭微微往前仰，額角青筋浮，使勁往下憋——

有什麼東西從分離出去，一瞬間整個人都輕松了！

嬰兒腦袋出的瞬間，候在一旁的柳長老連忙用被褥接住，然后指揮顧九淵給關衍清理換房間，去給嬰兒清洗。

“哇——”全紅彤彤皺的嬰兒張著放聲哭嚎，向世界宣告他的到來。

怕真是個活潑子。關衍長出一口氣，抬手想顧九淵面頰，指尖卻到一點溫熱的水漬。

他詫異地抬頭，俊無雙的青年長眉微蹙，泛紅的雙眸微含水，看著他的目飽含心疼憐惜懊悔等等緒，心一下就了，也顧不得去看小的，先把大的哄好再說。

“你看，很快就生出來了，我也沒痛多久。”

顧九淵抓住他的手在面頰上，慢慢平復心緒。

“我小時候家里窮，但父母恩，日子沒覺得多苦，你小時候錦玉食卻無法會到親的溫暖，這個是你我的脈，你我的家人，我會給予他我小時候的快樂，也會補償你小時候的憾……”

男人目溫地罩住他，沙啞低沉的嗓音落在心間化為綿綿細雨把他整顆心都包裹起來，滿腔無以復加。

他想說早在小九遇到阿衍的時候，所有的憾就已經被填補完整，但被男人這樣看著，他只想親吻他。

“好，阿衍要記得。”

柳長老作輕的把嬰兒干凈裹好，然后把孩子抱給顧九淵：“恭喜教主、公子，是個男孩！”

襁褓里長得像個小老頭似的小娃娃哭得眼淚汪汪，一副委屈的樣子，他乎乎的小手放在口，蜷著子就像他還在爹爹肚子里那樣，完全看不出之前在爹爹肚子里耀武揚威的囂張模樣。

顧九淵皺了皺眉。

手上的重量輕飄飄的，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是無所謂延續脈什麼的，也不喜歡小孩子，但這是阿衍千辛萬苦給他生的，結合了阿衍和他脈的孩子，他就勉為其難對他好一點。

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關衍側，顧九淵聲道：“我和阿衍都長得這麼好看，這孩子日后也肯定是個男子。”

柳長老看著孩子黑紅的皮、皺一團的五，抿忍笑退了出去。

關衍含笑“嗯”了聲。

顧九淵：“累嗎？”

關衍想說不累，但青年眼里的提醒他青年昨晚一夜沒睡，便道：“陪我睡一會。”

聞言，顧九淵鞋上床，側躺在關衍邊。

他輕合著眼靠在關衍肩胛，鼻息間全是男人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顧長洲怎麼樣？”

“嗯，好聽的。”

“他是被你我的力滋養著長大的，骨肯定不差。”

“嗯，他喜歡練武的話就讓他練吧。”

顧九淵蹭蹭他脖頸，輕喚了聲：“阿衍……”

關衍閉著眼哼出一個鼻音：“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你？”

關衍一怔，猛然睜開眼：“……沒有。”

“我原本想等到我臨終的時候再告訴你的，但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告訴你。”顧九淵著他臉頰，在他耳邊低聲道：“關衍，我你。”

我你，我想要和你共度未來無數個日夜，想要和你死后葬在一起。

輕飄飄的羽落在心尖，心尖發麻。關衍結滾了滾：“不是隨口說說的，你可以每天做給我看。”

“好，我做給阿衍看。”顧九淵笑著把呼吸印到他上。

陪伴是最長的告白，此后的每一天，他都會用他的、他的心告訴他他有多他。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先嚎一句：高考加油！

再嚎一句：我完結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