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出書版無刪減]》5

“我的話與明禮的話,你聽誰的?”

“我在四爺邊服侍,聽四爺的。”

明禮與明湛上下首,不過明湛寫字用的是鉛筆,字極小,明禮看不到,心里卻難免好奇。

“我的話與父王的話,你聽誰的?”

饒是范維老,額上也出了一層冷汗,咬咬不知道該怎麼答。明湛看他一眼,再問,“我的話與皇上的話,你聽誰的?”

范維臉梢泛白,心如擂鼓,驚疑不定。

明湛瞇了瞇眼睛,指指范維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邊的椅子,范維提起神,躬行了一禮,過去坐下,抬袖輕拭臉上的虛汗。

這下不只明禮好奇,景南都有些好奇明湛問了些什麼。

“范維素來老實,你不準欺負他。”倒不是景南做態,實在是范維臉不大妙。

明湛笑了笑,從寫字板上撕下那頁紙。景南以為明湛要遞上給他瞧,心中大為熨帖,想來明湛并非跋扈的子,還是懂得分寸的,就要接過一閱。哪知明湛折了幾折,在掌心一團,直接塞自己里,吧唧兩下,咽了。

頓時,諸人瞠目。

“四,四弟?你,你……”明禮結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明湛慢悠悠的端起手邊的茶,喝了兩口,把食道里的紙團送到肚子里去,等再排出來,就是面目全非了。

范維坐在一側,咬了咬牙放下心來,探過給明湛順了順口,生怕他噎著。

因明湛吃紙事件,幾人肚子里真跟有九只貓在抓心撓肝兒一般,卻也沒人去轉彎抹角的打聽。明湛都吃紙了,再看范維先前那反應,范維只要不是蠢貨,自然也是不會說的。

明湛手段可見一斑。

范文周不只是對明湛另眼相待,他也產生了和景南一樣的困擾。

范文周和明湛不,不過明禮是自小便被景南帶在邊教導的。對明禮,范文周還是有幾分了解。收攏個把人,明禮自然也能做到,只是在景南面前,如此俐落的將人收服,并且堵住了眾人的,就算自己,也不一定有明湛做的好。

明湛以往從未在人前面,如今要去帝都,頗有些橫空出世的意思。除了不會說話,明湛出更勝明禮,在智謀上也毫不遜景南對明湛向來放羊吃草,先前還覺得是頭笨羊。如今明湛羊皮一,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種種手段,景南頗是心驚。

打發了明禮明湛范維出去,景南忍不住嘆了回氣。

范文周頗是心有戚戚,景南道,“這回明禮明湛會在帝都長住,若有為難之事,也可以問問明湛的意思。”

“是,四公子明慧聰穎,定會以大局為重。”范文周這話實在違心,有本事的人,安分的。何況明湛貴為嫡子,出資質更勝一籌,就因口不能言便要屈居庶子之下,心中會不會有怨,會不會有恨?

景南頭疼死了,想著要不要讓明湛裝病,干脆還是送老二明義去好了。可他皇帝哥哥也不是傻的,他攔了明湛,怕景乾更要生疑,定會想方設法的找名頭兒讓明湛去帝都,倒是白賠一個明義進去。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且安天命吧。

范文周回家不了一番問詢。

范維道,“四爺帶我去給王妃請安,王妃賞了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還有四個狀元及第的小金錁子,讓我好生陪四爺念書,照顧四爺,留我吃了點心。四爺賞了我一塊玉佩。”

“你也見了,四公子絕非凡品,你在他邊,一定要盡忠盡誠,剖心以待。”范文周叮囑道。

“兒子曉得。”

范維本就穩重,今日見識了明湛的手段心機,心有余悸之下,卻也覺得明湛是個可跟隨的主子。老話便有“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的說法,他爹是鎮南王心腹之人,范維自然有終南捷徑可走。大公子明禮進學選伴讀時范維剛從娘胎里出來,路還走不結實,自然不在此列。早些年范家盯著的便是嫡子明湛的伴讀一職,后來證明明湛是個啞景南待之冷淡,本沒為明湛選伴讀,當然就是選了,依范文周的脾,也不能兒子去。范維便一直在家中念書。

轉了一大圈兒,范維還是做了明湛的伴讀,不能不說是天意作祟。

今天明湛問的話,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忠”字。

那些話是犯忌諱的,明湛把紙吃了,范維更得將。他親爹范文周猶豫了幾次,說道,“今天四公子問的那些話……”

范維低頭沉默。

“要爛在肚子里。”補上半句,范文周證明自己心地純良。

范維跟自己親爹都不會講,更遑論他人。今天明湛問的四句話,犯忌;范維在后兩問中的猶豫,也犯忌;他們共同守著一個,彼此握著對方的把柄,所以明湛會重用范維,而范維也必將獻上他的忠誠。

短時間,明湛已經穩住了范維。

第6章 進宮

明艷的嫁妝收拾好,明湛的行禮打包好,便到了上路的日子。

上路這個詞不大吉利,明湛咂咂,站在明禮側。景南派了三千護軍,明禮一寶藍圓領云錦袍,姿俊,人俊秀,帶著明湛與父親嗑頭告別。

景南親自扶起明禮,“此去帝都,上要孝敬太后皇上,下要照顧明艷明湛,不要讓我失。”又明湛的肩膀,年骨骼纖細,握在手里細而單薄,見明湛無打采,景南溫聲道,“明湛,你年紀小,去了好好念書,有空寫信回來,別讓我和你母親惦記。”

明湛點了點頭,景南明湛的頭,輕輕嘆口氣,倒有些不舍。

明湛見景南要作慈父戲碼,索相陪,不承想這人起自己頭沒完沒了,梳好的頭發都窩還要搡,頓時不樂意,打了景南手腕一記。

景南吃痛回神,見明湛的腦袋跟狗窩似的,不一樂。要來清水玉梳,就要給明湛重新梳頭。明湛都給景南麻的不了,更不必提旁人。

嘩,原來四公子這樣寵啊!!!景南有意誤導,也不怪旁人心生誤會誤會。

景南拉弓引箭是一把好手,梳頭就是外行了,拽的明湛頭皮生疼呲牙咧,才草草梳了個歪歪扭扭的小髻,配上明湛的包子臉,要多傻缺有多傻缺。

明湛就這麼傻缺的攜范維踏上馬車,暗嘆自己好不容易超生王府,卻是個吳應熊的命格兒,不知哪天就會給人咔嚓殺掉,所以更加不肯虧待自己。吃好穿好睡好心好,一路千里,不見奔波的風塵,日在車里養膘兒,反倒是胖了。

皇城比想像中的更加巍峨雄偉,鎮南王府足夠氣派,卻了一分莊重威嚴。里面的侍都習慣的躬著腰,用前腳掌著地踮著腳走路,悄不聲兒的出恭謹小心。

前來接引的大太監帶著八個青小太監,一早就侯在宮門口,恭敬的請過安,便引著明禮明湛直奔景乾議事的上書房。

皇城中宮婢侍皇妃皇子朝臣,來來往往,人次眾多,卻極安靜,等閑聽不到喧嘩高聲。所有人說話都下意識的低聲音,仿佛怕打擾了皇城的肅穆與凜然。

進宮面圣都要先遞牌子,皇帝日理萬機,并沒有空閑召見所有人。明禮明湛初來帝都,今日進宮的事兒是早定的,不過上書房乃重地,明禮明湛侯站在紅漆繪彩的廊下,待上書房的小公公進去通報,得了皇上的口諭,他們才能進去面圣。

上書房外還侯著一二老臣,等待召見。或許是出于好奇,明不時的掃明禮明湛一眼,卻矜持著并不上前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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