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出書版無刪減]》14

明湛繼續在范維掌心寫字,“你再有不懂的東西,直接問先生,這次他不會再拿喬了。”

范維是讀書人的脾,年紀小,求知旺盛。那些先生們也是看人下菜碟兒,范維有所問,只是一味敷衍,唯有個姓徐的教員還算盡心盡力。如今明湛剛剛立了威風,料想那些人再不能小瞧他。

都是些前倨后恭的小人。

范維知明湛心里清明,笑道,“這回給他倆膽子,他也不敢怠慢咱們了。”

明湛的日子過的極舒心,讀讀書,練練字,騎騎馬,箭,他也不像皇子們似的破了腦袋爭上游,以期在景乾跟前兒落下個好印象。

明湛念書,純屬是為了消遣。這四樣他學的都很爛,明湛一來,皇子們頓時松了口氣,終于有掂底兒的了。景乾很注重兒子們的課業,明湛也屬于皇子一級的待遇,他的課業也是景乾親批。

景乾都替明湛發愁,“明湛啊,朕想在你這大字上找幾個好的畫個圈兒,是找不出一個來。”

明湛低著腦袋瓜子裝死人。

“勤能補拙。你父王一手柳堪比大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該多練練,以后每天多寫十張,持之以恒,定能練好的。”景乾隨口吩咐道。

明湛出小本子答道,“每天要上課,習武,我很忙的,哪里有空再寫大字?”

“你忙什麼,且不說午間有一個時辰的休息,就是下晌習武,每日也只練一個時辰,申時也就散了。”景乾虎著臉道,“你多寫幾篇字而已,哪兒來有這些推?”頑!以前只聽過,現下也見著真的了!

“我得練笛子。”明湛寫完,指了指自己腰間系著的一段凍玉雕的小笛子。

“喲,在學樂理呀。”

明湛笑著點頭,執起玉笛橫放于際,認認真真的吹起來。

明湛氣脈短,吹吹停停,還有破音。景乾越聽越想去如廁,不住夾了雙,忙道,“罷了罷了,朕知曉了,朕給你找個好的樂理師傅,下去吧。”著急去方便呢。

景乾點了魏寧教習明湛樂理。

明湛有些吃驚,這承恩侯真年輕吶。

魏寧心道,這位四公子跟鎮南王長的可不怎麼像。景南文武雙全,相貌英俊,衛王妃雖沒有傾城之貌,年輕時也是有名的閨秀,不然也不能被先太妃瞧上,繼而為景南聘為嫡妻。說句老實話,甭管明湛多麼的自信。明湛的確沒能傳到爹媽的好相貌,他爹媽都是雙眼皮,他卻是眼凡胎單眼皮,鼻子有些塌,眉也是淡淡的兩條,看不出什麼優形狀,連耳朵也小,耳垂又小又薄,算命的說這種耳朵最是福薄不過。唯一能拿出手去的就是他雪雪白的,遠看一團雪,近看一塊兒玉,明湛滋補有道,白里

景南一直對明湛平平,與明湛這相貌也有些關系,同一個娘胎生出來的,還是龍胎,明淇就是俊眼眉飛,神似景南,明湛偏就是這種豆包相。景南這人最是自,所以把明淇寵的跟凰似的。明湛不但是啞,長相也不爭氣,念書習武又是一把爛,景南想喜歡他真的很難。

魏寧卻覺著明湛雖容貌不出挑兒,不過白的也,這會兒明湛年紀小,五尚未長開,等過個一二年,興許會英俊些。

第15章 較量

魏寧與明湛先在心里對各自品評了一番,互相見禮。

魏寧很溫和,先跟明湛解釋,“公子上午習文,下午習武,到申時方歇,我就這時候過來。正好天也涼爽,最適合學習樂理了。鎮南王的琴藝非常好,公子要不要學琴,臣也略通一二。”說著微微一笑,“說起來,我的琴藝還是你父王教的呢。”

景南這人自負又自,偏生母族微末,當時幾個異母的皇兄皇弟,沒人瞧得上他。他自覺凡事強人一頭,偏又沒顯擺,便抓著年紀尚小的表弟魏寧得瑟。那會兒魏寧小,他娘生了三個丫頭片子,才生出了魏寧,在家當寶貝疙瘩一樣慣。到了景南手里就沒這麼好運氣了,魏寧初時常被景南罵,什麼“笨啊、榆木腦袋”,時不時給罵的哭上一鼻子。后來逐漸歷練出了厚實臉皮,可以說魏寧的功與景南有著不可分的關系。

明湛明白魏寧的意思,學一項景南也喜歡的技藝,自然能討景南的喜歡。在鎮南王府,明禮、明義、明廉、明菲、明雅都是學的琴,景南閑了,指點一二,也能增進父子、之間的

不過,對明湛來講沒必要了,他都到帝都了,還學個屁的琴。

明湛搖搖頭。

魏寧笑,從這幾天的事可以看出,明湛是個有些手段的人。這類人都穎慧機敏,在鎮南王府這些年,得知景南的喜好并不是難事兒。明湛有不足,如果想討景南的注意和喜歡,學琴是很好的突破口兒。明湛卻不通琴道,想來,他與景南的關系并不是非常好。

大理寺卿并非閑職,正二品高。這位承恩侯亦非等閑之輩,話里話外沒有半分破綻,連笑容都無懈可擊,可是他一定猜出來了。明湛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他與魏寧并不是朋友,如果他察覺自己只是鎮南王的一枚棄子,會怎麼辦呢?

他到了帝都,就已經坐實了棄子的份。吳應能做為吳三桂的獨子,吳三桂都照樣說反就反。何況對于景南來說,他兒子多的很。

明湛除了占了嫡子的名兒,還是個啞,并且他與景南沒有特別深厚的

一個質子,沒有起到應有的約束作用。那麼,這就是顆無用的質子。

不,不。

明湛忽然對著魏寧笑了。他發現自己想歪了,質子本就是無用的。如果景南心有反意,別說是他,就是他們兄弟四個都到了帝都,怕也牽制不了景南。

他在宮里,并不能證明景南如何忠誠。重要的是,他的份可以堵上朝野言。還有,如果景南真有反心,他的人頭還可以拿來祭旗。

是的,他與景南的平平,可這有什麼關系呢?他的份最適合留在帝都,景南只要穩穩的做著藩王,他便是安全的,景乾不敢讓他出差錯,而是要保護好他,讓他安穩的活著。

只是,一個不的兒子,如果有個閃失,景南傷心也是有限的吧。

明湛出小本子,寫道,“你與我父王關系很好吧。”

“嗯,還行,鎮南王教過我幾年。”

“你比我還像他的兒子,我沒怎麼見過你呢?”明湛寫道,“聽說他武功很好,你會武功嗎?”

明湛這是什麼意思呢,魏寧挑挑眉,“略通一二。”

“能跟我說說他年輕時的事兒嗎?有點兒想知道。”

的缺口一旦打開,往昔的歲月便難以遏止洶涌而出,一幕幕展現在眼前。魏寧淺笑,“這些事,還是留待鎮南王跟你講吧。我奉旨教你樂理,可不是講古來的。”

他已得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并不打算簽付太多的帳單。

“你與我父王相,對嗎?”明湛胡攪蠻纏,他要試試魏寧的深淺,又不能說的太難聽。潛臺詞是,你告上位的吧?

魏寧指了指明湛的小本子,眼睛半瞇,依舊溫和,“你說要是我拿出去呈覽,或者給你父王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這樣都沒半分惱怒,聰明又有城府。不過,這個不算什麼證據,讓人太有想像的空間,明湛年紀小,頂多被責一句胡鬧,對魏寧卻是一場桃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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