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后》2

……但他倒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歷史系的學生,以野史為依據,把論文寫得像評書似的跌宕起伏、聲并茂。

他寫,梁朝開國將軍、定北侯霍無咎領兵滅景,是有難言之的。個中原因,是他在南景做人質時,曾被南景某位以“靖”為封號、姓名已不可考的病弱王爺納為妾室,忍了三載辱,故而在回到北梁時,興兵滅景,速度之快,也是因為懷恨在心。

也正因為如此,那位在正史上寥寥幾筆、因病早夭的靖王,也是非正常死亡的。

他不是病死的,是被定北侯斬首的。為報當年之仇,定北侯還將他的頭顱懸在臨安城墻上,是懸了整整三年。

江隨舟當時覺得,這孩子,或許選錯了專業,應該去做編劇。

這對他們歷史專業來說,基本跟用還珠格格研究清史是一個質了。

于是,江隨舟毫不留地將那篇論文批評了一番,最后給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見:改掉選題,重寫一篇。

那個學生也軸。

“您怎麼就知道野史是假的?您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的論文是胡編造的!您就算研究了再多史料,也沒親經歷,親眼見過啊!”

收到這條回復,江隨舟嗤笑了一聲。

我研究歷史,還要親經歷?那我要是研究古生,難道還進山去當猴子去?

他冷酷無地一推眼鏡,回復道:“說得有道理,但是論文,重寫。”

回復完了這句話,他面帶笑容,酸痛的肩頸,關掉了電腦。

而就在那一剎那,周圍猛地黑了下去。

……停電了?

但周圍卻一片漆黑,連夜晚通常會出的微都沒有。

江隨舟愣了愣,想手去尋桌上的電源。

但是不等他出手,四下便驟然亮了起來。

是燈,卻是跳躍的、晃的。

燈盞將他周圍照亮了。

他看到,暖黃的燈火下,他坐在一間屋子里。周遭的擺設盡是古制,用屏風、多寶閣等做了隔斷,別有天,高雅端肅。四下雖沒什麼亮,看上去也古拙,但那些件折輝,卻自帶一斂莊嚴的華貴。

屋子極寬敞,四下站著不,打眼一看能有七八個,各個垂眼侍立,分毫不顯擁

江隨舟腦子有點懵。

……幻覺?

他垂下眼。

此時的他,竟穿了明紅的廣袖長袍。那綢有種貴重的垂墜,金繡作繁復云紋,在燈下熠熠閃著暗

看這制式,景末梁初。

他手中的那本書,從右到左豎排印制,繁宋字,看這油墨痕跡,還停留在雕版印刷的階段。

他手邊的矮桌,黃花梨的,桌上那只茶盞,他在博館看到過。

【景末王侯陵山茶紋甜白釉杯】

江隨舟目空了。

……我是誰,我在哪?古人墳里挖出來的東西,怎麼會在我桌上?

也就在這時,那個冒失的侍撞出了一聲細響,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可他目剛掃過去,不等斟酌著說話,那約莫十來歲的小姑娘便嚇得噗通跪倒在地,水灑了一地,還不停地磕頭。

反倒是江隨舟被嚇懵了。

他努力保持著冷靜,抬了抬手,示意退下去。

就見那小姑娘激涕零地抱著盆跑了,沒跑幾步,又險些被腳下的水倒,正撞上了迎面進來的男子。

“冒冒失失像什麼樣子!還不快出去!”那男子斥道。

太監的聲音。

江隨舟抬眼看向他,就見這人一路小跑過來,面容清秀,臉上帶著笑。

笑容真誠,帶著三分討好。

“主子。”他在江隨舟面前練地行了個禮,到了他側,弓著回話。

“那位夫人的轎子已經到了,主子,可千萬莫要誤了吉時。”

江隨舟靜靜看著他,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他不信,他還能忽然就穿越了。

并且,還將會在沒弄清自自己是誰的況下,就要迎來一場……

房花燭。

第2章

疼痛從手心傳到了他的中樞神經,他頓時疼得靈臺清明,但是,面前的畫面卻分毫沒變。

甚至,他似乎因為疼痛,目沉冷了一瞬,把面前這太監嚇得一哆嗦。

……他似乎確實莫名其妙地了一個古人。

那人當是個王侯貴族,景朝末年的。至于其他……他便一概不知了。

哦,他還知道一件事。

那個人今天納妾。但因著如今自己了他,所以納妾的,也便了自己。

這就是他得到的全部信息,而面前這個滿臉都是笑的太監,還正躬站在這兒,等著他去房呢。

江隨舟頭都要炸了。

……這都什麼事啊!

他心下忙,面上卻分毫不顯。

那太監似有些急了,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苦,低了聲音,語氣也變了苦口婆心的勸

“主子,奴才知道您心下不愿,但畢竟是皇上下的旨……”他勸道。“您即便不喜,去走個過場便罷了!那位……聽說早給廢了武功,如今殘廢一個,安全得很,您不必擔憂。”

……廢了人家武功,了殘廢?

江隨舟眼神有點怪異。

竟還是強取豪奪的戲碼。

他單知道景朝末年,朝局腐敗,皇帝昏聵,尤其景后主景幽帝,更是個出了名的荒唐昏君。史書記載,他沉迷,以朝政作兒戲,且尤其偏寵外戚,任由其舅龐紹作

而景朝偏偏子嗣不,到了景幽帝這一代,同輩皇子大多早夭,唯獨剩下一個靖王,還是個英年早逝的病秧子。

也正因如此,景朝南逃沒幾年,便被如日初升的梁朝滅了國。

如今看來……他也是這個混朝廷的一份子。

江隨舟里發苦。

他是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壞事,才會莫名其妙從一個生活舒適的社畜,變個末路王朝的王公貴族?

難道就是因為剛才訓學生訓得有點狠?

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聲喚。

“潛山公公,花轎已經抬進飲翠軒了!”那侍道。

這太監咬牙切齒地揚聲道:“催什麼!”

那侍連忙收了聲。

太監轉過頭來,又殷殷地看向江隨舟,眼睛里滿是請求。

江隨舟知道,如今這境況,他必然要去面對那房,頭都是一刀。不過既然娶來的那個姑娘并非自愿,還落了殘疾,那麼今日這房花燭,想必可以輕松糊弄過去。

至于其他……

先等他過了今日這關,再慢慢清自己的境,再作打算吧。

他淡淡嗯了一聲,站起了

那太監眼前一亮,連忙手去扶他。

江隨舟并不習慣這樣讓人伺候,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站起時,只覺力氣不足,疲乏得很,頭還有點暈。

他只得讓這太監扶著他。

走下地臺,旁邊就是一面落地的西洋鏡,江隨舟微微側目,便過鏡面看到了自己。

……居然和他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看著年輕了兩三歲,瞧上去不過二十四五。

之前他的學生就夸他長得好看,又說他好看得像個反派。江隨舟原本并不承認,但如今,看著鏡子里的人,江隨舟也覺得……

確實不像好人。

他本就漂亮得冷冽,顯得極為薄。廣袖長發之下,便愈發致且高高在上。尤其那雙眼睛,瞳孔生得有些高,淡淡看人一眼,就能讓人心口冷

江隨舟收回了目,余之中,他看見了自己左邊接近眼尾的上眼瞼上,綴了一點朱紅。

這顆痣是他原本沒有的。

不過,不等他細看,這太監就扶著他走過了鏡子,往門外去了。

有人候在外間,手中早備好了一件薄披風。見江隨舟走近了,那人便練地將披風替他一裹。

江隨舟不解,皺了皺眉。

他本就比周圍人穿得都厚了,怎麼又給他裹了一層?

旁邊的太監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神,忙好言道:“夜里風大,王爺不住,還是多穿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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