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不提及他，難道還能說是我送得不？

席凝登時一陣無語，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但不等再開口，那小子東西一離手，就已經麻溜跑開了。

“……”

提著兩杯茶，席凝面無表地走進了教室。

幸好，孔念溪的位置上依舊沒人。

把茶放在對方課桌上時，明顯覺吵嚷的四周安靜了許多，也并沒太放在心上，轉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4章

周日的晚自習沒有老師認領，孔念溪在第一節 課快要結束時才姍姍來遲，低頭看到自己課桌上放著不明來歷的飲品，微微蹙眉。

“也許，這次你會比較興趣是誰送的。”隔著一條過道的矮個子卷發男眉弄眼地說。

“哦？說說看？”孔念溪提著袋子準備丟掉的作頓了一下，側眸饒有興致等他下文。

“是迷人又高冷的席人哦～我都快嚇死了。”男生浮夸地比劃著，語氣像是在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孔念溪的表略微松怔，當即收回了準備拿去丟掉的茶，側向后看去。

席凝就坐在后右側隔兩排的位置，課桌上沒有堆得高高的遮擋，一轉頭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對方的態。

坐姿秀拔，腰背直而纖細，像盎然長的綠植芽一樣賞心悅目。

大概是為了方便做題，對方的長發向后束起，出潔飽滿的額頭，細膩冷白的皮在教室燈下白到近乎反。微垂著側臉，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黑的筆，正在草稿紙上快速演算著什麼，筆尾歡快躍的幅度代表流暢的思路，而眉眼間平靜如水的淡然卻讓人毫覺不到有在腦筋做題。

孔念溪不由想起偶爾從邊好友口中提到的席凝——“可惜了一頂級配置的無刷題機”。

可惜嗎？席凝平時對外確實高冷的，低調得一點都不符合的長相，日常就是悶頭學習，話、無趣且古板，這樣看來，似乎的確可惜。

至今還記得剛開學時，見到席凝的第一印象。

那是高二開學的第一天，所有人都沒有穿校服，學校里難得的“五彩斑斕”。在教室后門口，撞見了迎面而來的席凝：oversize的黑T恤，人又高又瘦，短下的筆直修長，頭上扣著一頂漁夫帽，影下出一雙狹長又漂亮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凌厲的冷，有攻擊的，第一眼是材高挑、冷艷中帶點酷的生。

雖說審是主觀的，孔念溪邊也從不缺外貌優秀的人，但破天荒的，平生第一次對著一個生的臉挪不開眼。

直到席凝好看的眉顯出一細微的不耐，才后知后覺地向后退了半步，抬手準備熱地打個招呼，可對方卻面無表地從旁掠過了。

……沒關系，新學期才剛開始，們應該很談得來，可以為很好的朋友，孔念溪當時是這麼想的。

但開學以后才發現，席凝竟然是個標準的學霸，不僅從不遲到早退翹課，還嚴格遵守學校紀律，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模范優等生，和本不是一個路子。

而且……似乎對格外冷淡？以至于在今天之前，們都從沒說過一句話。

“什麼？席凝嗎？溪溪你什麼時候和這麼親了，不是覺得很無趣嗎？”前桌的生拿下一只耳機轉道。

“唔，這種事誰說的準呢？”手里捧著茶，孔念溪低頭看了眼上面的標簽紙，彎了彎眉眼。

。

“席凝。”

下課鈴已經響起有一段時間了，席凝抱著一沓理試卷，在收作業的時候忽然被人住。

有些意外地停下腳步，轉向坐在位置上仰頭看的生。

孔念溪輕咬著吸管，系的釉在燈下分外惹眼，很襯雪白的。

“我好像忘帶理卷子了，怎麼辦呀？”孔念溪盯著一字一緩地說著，倒是看不出忘帶作業時該有的窘迫。

只是……

席凝略微疑地看向。

從自己擔任理課代表以來，印象中對方好像就沒過作業吧，這次還需要特意說明一下嗎？

“……哦。”

經過短暫的思索，覺得只能這麼回應。

孔念溪的理績一向很好，完不完作業練習也沒什麼影響，理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然也沒有理由說什麼。

氣氛陷尷尬的沉默，席凝咬住下，被那雙貓瞳一樣漂亮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目閃爍了一下，落在對方手里拿著的茶上——正是剛才放在桌上的那杯。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喜歡喝這個口味？”孔念溪晃了晃手里已經見底的杯子，笑盈盈地說。

“啊？”席凝愣了下，心念電轉間，意識到可能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其實那是——”

想起席牧那個慫貨臨走前特意囑咐要給他安排個“匿名茶老板”的份，邊的話戛然而止。

“是什麼？”孔念溪歪頭好奇地看了一眼，又勾笑道：“不過我晚上一般不喝茶，因為是席同學送的才破了例哦，如果有下次的話，記得提前和我說，放太久口都不好了。”

應該只是錯覺，席凝竟然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撒的意味。

要知道們目前為止唯一的聯系，就是下午幫撿起了小狐貍羊氈而已，這忽然絡的語氣讓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而且那杯茶……

席凝回過神，正準備再次開口，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喊聲打斷了。

“溪溪，快點呀！”

教室前門沖進來一位咋咋呼呼的高個生，拉起孔念溪的手，一屁把到旁邊。

“等我一下。”孔念溪起笑了笑，隨即離開了教室。

“……”

席凝著的背影，只好把準備好的說辭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過一杯茶，下次再說吧。

陸續有同學來作業，抱著卷子忙碌起來，收齊以后，又去了趟老師辦公室。

兩節自習課眨眼便過去了，幾乎是放學鈴聲響起的同時，早就著放學的涂小圓撒沖過來，拽著席凝的手就奔回了宿舍。

爬樓時整棟宿舍樓都是空的，大部分人還沒回來，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墻角“應急通道”的提示標志亮著綠。

涂小圓拿鑰匙打開們寢室的門，“啪”的一下把燈打開，“快！凝凝，帶上家伙，我們老地方準備！”

終于熬放學，可以開心心念念的小火鍋大餐了，火急火燎地撈起床鋪上塞滿“食材”的書包，又提上一個小馬扎，率先走出了寢室。

席凝無奈扶額，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寢室，只好彎腰從床下拿出兩個備用矮凳，抬跟在后。

走廊左側的盡頭有一道玻璃門，門外是一條長廊天臺，視野開闊，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一無際的綠野，晚上還是賞星觀月、加餐吹風的最佳地點，每天熄燈前都是搶手寶地，去晚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所以涂小圓才跑的這麼急。

今晚的天氣不錯，皎皎明月高懸在夜幕里空曠的原野之上，自熱小鍋的塑料蓋子咕嚕嚕冒騰著熱氣，香味四散溢出，在六樓的天臺對著這樣的月吃火鍋，其實還有覺的。

涂小圓遞來一雙筷子，得意道：“怎麼樣？就說跟著圓姐有吃吧。”

見揚著下一臉求夸的表，席凝也不想說什麼吃長胖之類的掃興話，配合地雙手合十：“嗯嗯，謝謝圓姐給飯吃～”

此時外面走廊漸漸多起了人聲，已經陸續有學生從教學樓回來，吵吵嚷嚷的，沒過多久，只聽“咔嚓”一聲，臺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兩個陌生的生。

這種地方，當然不只被用來吹風賞月，在生宿舍它還有其他用途，比如：失傾訴藉地，撕吵架調解地，還有野一點的偶爾會來煙喝點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