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念溪低頭安靜盯著手機，只有旁邊男生一直在講話，不時探頭湊近，似乎想看的手機界面，孔念溪往旁邊挪了挪，揚起的側臉十分冷淡。

席凝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下意識側，就見席牧在遠張牙舞爪的，一手指著那男生，一手比劃著抹脖子、趕走的手勢，還對念口型，明顯是“把柄”兩個字。

“……”

這家伙怎麼那麼像個猴子？而且，是在威脅并指揮嗎？

席凝瞬間就來了脾氣，只是還沒來得及做反應，眼角余就瞧見前面距半米遠的孔念溪轉過來，目直直撞在了上。

四目相對，孔念溪明顯愣了一下，眼底滿是驚訝。

一秒、兩秒，氣氛凝固的時間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如果不是離得太近，目標又太過明顯，很想直接從兩人旁掠過去。

直到眼鏡男也好奇回頭看過來，席凝一咬牙，干脆利落地把傘遞到孔念溪面前：“需要傘嗎？”

看著是來主送傘的，可語氣在外人聽起來卻有子“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的……傲味兒。

再加上席凝此刻這幅模樣，明顯是默默在兩人后站了有一會兒了，聯系在一起，就有種很微妙的覺。

孔念溪眼底的訝異慢慢消失，變一種別有深意的淺笑。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語氣輕夾著些許歡喜。

席凝原本等著對方拒絕或是接了傘后就直接走人，沒想到會被拋來這樣的問題，頓時懵住，不過想想，也確實是過來找的，便點頭應下。

“那我們走把～”

孔念溪腳尖一點，親昵地挽住席凝的手臂，拉著掠過眼鏡男，直接向前走去。

第9章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走向，席凝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樓梯口側門外的臺階前。

的雨氣撲面，手臂被輕的力度纏繞，的單薄布料傳來對方的溫，在料下的上迅速蔓延，指尖一，半條胳膊條件反地僵了一下。

很和生伙伴有過親的肢接，除了涂小圓的粘人癮犯時會撲過來又摟又抱，還被抵著額頭支開。

明明是生間表達友善的常見方式，算不上嚴重的排斥，卻會覺得有些不自然。

手里著傘柄，席凝回頭向后人群掃了一眼，卻沒找到席牧的人影。

“你在看什麼？”

左肩微微一沉，溫熱的氣息打在頸間，清甜的聲音帶著一淡淡的冷香，近距離傳遞給席凝的覺，驀然收回視線，幾乎是先一步大腦的指使做出了反應。

孔念溪剛把下在席凝肩膀上，下一秒就被虛晃一甩，墊了個空。

眨了下眼，微怔，抬頭看清對方臉上不自然的局促時，邊牽起一弧度。

“席凝。”

孔念溪仰著頭，狹長的眼尾微微上翹，笑起來有幾分迷離的勾魅，“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

語氣帶著輕松的調侃，容卻直接又驚人。

這樣的問題但凡商還在都會持否定的回答，不過也是事實。

憑心而論，作為同班以來的0流，說完全沒有一刻意是不可能的，但絕不是因為討厭。

席凝愣了愣，對上直勾勾的視線，莫名有種迫，頓了兩三秒，張口道：“……怎麼會。”

孔念溪輕笑了聲。

意料之中的回答，故意這麼問，夾帶著一點自己的小心思。

其實對于席凝，抱著點兒“幽怨”——學校里，不管是教室還是宿舍，哪怕是只有們兩個人正面遇上，席凝也會面無表地對視而不見，明明是相互知道名字的同班，對方卻總是把當空氣，久而久之，起初想要主搭訕的也有了小脾氣。

畢竟主“”人什麼的，當然不可能發生在孔念溪上。

所以周日的那杯茶，在某種程度上，讓心里的某小小膨脹了一下。

“那就好。”孔念溪笑瞇瞇地說：“我們走吧～”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席凝，本來只是替別人送傘來的，可現在……

看向眼前細的雨幕，抿了下，半晌后暗自嘆了口氣，心道罷了，“唰”地一下撐開傘。

傘是席牧的，通黑，折疊時看不出來，結果一撐開……果然是把小傘，撐一個人足夠，兩個人就有點勉強。

“……”

席凝眼角了，在心里又把他罵了一頓。

但在孔念溪眼里，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靠近一點。”

溫熱的呼氣直抵耳，話音落下，席凝便覺得自己的腰搭上一的力道，孔念溪明正大地把下墊在肩上，長一邁，帶著撐傘的走進雨幕。

集的雨珠接連墜落在傘面上，“嘭嘭”作響，傘下卻一片靜謐，靜得席凝仿佛能聽到自己節奏不齊的呼吸聲。

因為孔念溪比矮了一些，兩個人在小傘下，對方的下便自然而然地放在肩上，整個人像是從背后抱著向前走。

一路上，席凝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奇怪，尤其是孔念溪的呼吸拂過的外耳廓時，想被羽撓了兩下，心口發飄。把這些歸咎于自己太久沒和朋友有過肢接，自己也不太習慣親的，所以才會有僵繃的反應。

孔念溪靠在今早被“覬覦”過的肩膀上，歪頭看了看席凝染上可疑的耳，下順著的制服面料向前一，看到對方繃的線，臉上笑意擴大：“席同學一直都喜歡用這麼小的傘嗎？”

意有所指，但席凝顯然沒有心思揣這話里的深意，的傘當然沒這麼小，也不知道席牧一米八幾的個子為什麼會買這麼不合量的傘……

等等。

好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什麼。

這算是……直男的心機嗎？

還好，實驗樓到高二教學樓的距離并不遠，路上沒有花費多時間，上樓后一路沉默，很快到了教室門口。

“凝凝，快來！”

席凝剛進前門，便見涂小圓在后排的位置朝招手，桌上擺滿了外賣，蘇玉期也在旁邊，就缺了。

席凝無意識地松了口氣，抬就向那邊走去，剛走了兩步，袖口卻被捉住了。

回頭，對上孔念溪的目，那雙眼睛不笑的時候更顯細長，眸幽深，著一涼意。

席凝以為看花了眼，闔上眼皮再睜開，就見孔念溪翹著角，抬手指了指右邊的肩膀：“你服打了，不難嗎？”

低頭看去，制服外套的角和肩膀果然被雨水濺了幾片，越滲到里面的襯，黏黏稠稠在皮上，一提醒才發現有些不舒服。

“等我一下。”

孔念溪松開袖，轉走到自己桌前，從桌邊一個袋子里取出折疊整齊的校服外套，又折回來，塞進懷里：“我有備用的，先換上吧。”

席凝懷中忽然就多了一件服，淡淡的冷香鼻間，和對方上的味道一樣，怔了半秒，忙手要還，卻被抓住手腕按了回去。

外面烏云布，大雨傾盆，即便是正午教室也亮起了燈。

孔念溪站在原地，比起上午淡了許多，影讓眉眼間奪人的明艷和了幾分，添了些出塵的清新。

席凝被抵著手腕杵在原地，略微疑地盯著安靜下來的，下一秒，卻見突然踮腳傾而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致面孔陡然近，心頭一驚，下意識后退，“哐當”一聲響，撞在了后的空課桌上。

“噗嗤……”

孔念溪輕笑，見一副驚的樣子，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

“是要我幫你換嗎？”

說著手試探地探向的領，不出所料地被席凝拽住了手。

上午最后一節是實驗課，又下了大雨，很多人沒有帶傘，所以此時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坐了一小半人，外面的雨聲都比教室里說話的聲音大，們這點靜就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