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凝：“……”

想到路上孔念溪談笑時的模樣——明、開朗、親和又幽默，眼角笑意像春日綻放的花蕾，也難怪涂小圓會這樣說。

只是，回想這一周和孔念溪的接……眉頭輕蹙，若有所思地半垂下眼簾。

“哎呀，我去趟廁所，凝凝先幫我拆一下。”

涂小圓今天一早肚子就不舒服，剛開始拆快遞，忽然肚子一陣疼，便把袋子往席凝手里一塞，忙不迭沖向廁所。

灰的快遞塑料袋，看形狀里面似乎是書，席凝把袋子拆開，果真從里面拿出了一本彩封皮的本子，余大致掃了眼，是本全彩漫畫。

準備隨手放在課桌上走人，卻覺得那封面約有點怪，低頭看第二眼時，終于知道哪兒不對勁了。

——封面上畫的是兩個正在接吻的人，畫風香艷骨。

席凝愣了幾秒，倏地把書的正面倒扣在課桌上，抬眼向四周看了看，所幸附近人，沒人注意剛舉起來的是什麼書。

無意識松了口氣，再低頭時，卻又是一頓——好家伙，反面竟然也有圖，而且比正面的人作更富，還是三個糾纏在一起的長發角！

席凝瞬間跟燙手山芋似的給它丟進了涂小圓桌兜里。

倒不是百合漫畫有多見不得人，但這個尺度……或者說是以席凝個人為標準的尺度，就有點過頭了，至是在學校發現會被誤會的程度。

席凝把手里的快遞袋一團，丟進后面的垃圾桶，轉走向自己的座位，才后知后覺注意到腔不正常的心跳，還有微微發熱的耳朵。

看bg漫里男主的接吻，都沒有剛才匆匆一瞥時那樣心跳加速。

回到座位上，剛坐下就收到了涂小圓打來的電話，頓了兩秒才接通。

“嗚嗚……凝凝我忘帶紙了，你快來救我！”

“……”

無奈掛了電話，從桌兜里拿了包方便攜帶的紙巾，起離開教室。

腦海里還想著那本漫畫的事，思索著涂小圓那家伙怎麼突然開始喜歡這種口味，席凝幾步走到前門口，正要左拐，抬頭就看到孔念溪跟后人說笑著，從門外走進來。

視線即將匯的時候，席凝心里莫名一慌，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慌。迅速垂下頭，加快了些腳步，著墻從對方旁邊貓了過去。

孔念溪只覺一個眼的影從眼前虛閃而過，一悉的洗發水的香味在鼻尖輕輕一，回頭向后的走廊了眼，看到席凝還沒走遠的背影后，不由勾輕笑。

怎麼又張了？

……

關于那本百合漫，涂小圓的解釋是因為容很好看，在其他好幾個國家都很火，所以沒忍住買了本實，寄到家里又怕被媽媽發現，才快遞到了學校來的。

“真的很好看的，凝凝你要不要看，我先借你。”

晚飯休息的時候，涂小圓來到席凝座位旁，大大咧咧地把漫畫往桌上一放。

其實是有私心的，這本漫畫沒有漢譯只有英譯，憑英語兩位數的績，讀起來就很吃力，如果席凝喜歡的話，沒準開心了還可以給在旁邊備注翻譯。

席凝正看著書，扭頭，竟在自己桌上又看到了那個火熱接吻的彩封面，頭皮都炸了，扯了張試卷一把蓋在上面：“涂——小圓，你干嘛？”

音調由高到低，最后低了聲音，心虛地朝周圍看了眼：“我并不想看，你快拿走。”

“噗嗤……”涂小圓沒想到這種反應，像是意外發現了某個開關，覺得十分有趣：“我越來越發現，凝凝你其實是個悶吧？”

席凝：“？？”

涂小圓：“要不然你干嘛那麼激，只是個親親的圖嘛，難道你看了里面的容？或者你自己已經腦補了？啊，我們凝凝，其實懂得多嘛～”

“……”席凝坐直了，認真挽回自己的清白：“停，我只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類型……”

涂小圓：“恐同即深柜。”

席凝一愣，挑眉道：“你上次關于數群的平權演講稿還是我給你寫的，說我恐同？”

涂小圓擺了擺手：“哎呀，是泛指啦，是說你越張什麼，其實就越什麼。”

說完，把蓋在試卷下的漫畫拿起來，抱在懷里：“你都沒有看就那麼排斥它，像我們真正的直，看完都是毫無波瀾。”

潛臺詞，不敢看的就不是直。

“……”

今天的涂小圓特別放肆，偏偏還沒辦法反駁。

看本漫畫就能證明自己是不是直了？

不對，是直的這件事本就不需要質疑好嗎。

半晌，席凝輕嗤一聲，從懷里把漫畫出來，大方往桌兜里一放，上并不示弱：“既然你都那麼賣力地安利了，我勉為其難看看好了。”

沒想到試探歪打正著了激將法，涂小圓眼珠轉了轉，忙道：“好看的！保準您滿意！就……不過這個是英翻本，您老看開心了，不如就順手給翻譯一下？”

……原來涂小圓費力推銷的目的是這個。

席凝氣笑了，腰背往后一靠，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兩個星期的跑業務。”

涂小圓皺著臉，但為了閱讀驗，最后咬著牙應了。

“席凝，去我辦公室拿下月考的理卷子。”理老師站在教室門口朝招了招手。

席凝連忙應聲，隨即起出了教室。

上周各科剛考完了月度測試，老師陸續批改完試卷，按照慣例，班主任匯總完全班的績，會將班級排名表在教室后墻上。

席凝前腳剛和理老師出去，班主任就拿著績表進了教室。

排名剛上，等老師一走，班上的人便一擁而上圍了過去。

其中跑得最快的就是涂小圓，雖然績一般，也不怎麼熱學習，但對績排名尤為關注。

“哎，孔念溪和我們凝凝排名還是挨著的呀，依舊在凝凝下面。”盯著最上面的第一第二，涂小圓自言自語道。

這句話被旁邊一個卷發男生聽了，忍不住調笑：“瞎說什麼呢，我們溪姐才不是總在下面的。”

涂小圓瞥了男生一眼：“臭卷，別瞎起哄啊，我說排名呢。”

卷：“我也說排名啊，下次溪姐肯定在上面。”

涂小圓雖然今天跟孔念溪也算混了，但心依舊堅定地站在席凝這邊：“那可不一定。”

卷呵呵一笑，抬眼恰好看到孔念溪從后排經過，抬高了聲調笑嘻嘻起哄：“溪姐，小圓崽說你會一直被席凝在下面。”

周圍一陣哄笑，涂小圓瞄見孔念溪轉朝這邊走過來，登時臉上一熱，瞪向卷磨牙道：“死卷，我說的是排名排名！你……”

肩上忽然一沉，接著嗅到一好聞又魅的香味，涂小圓不敢說話了。

孔念溪一只手臂輕輕搭在肩上，傾看向排名表，展一笑：“沒關系呀，我還愿意在下面的。”

第16章

席凝抱著月考卷子走進來的時候，吵鬧的教室里似乎安靜了一點，有個別“奇奇怪怪”的視線落在上，看到后墻墻角聚了一堆人，知道多半是月考總績出來了，也沒多想，放慢腳步，開始發手里的理試卷。

挨個按名字發下去，發到一半，看到姓名欄里孔念溪三個字時，頓了下，隨后抬頭看向前排的座位，見位置上沒人，便邁走了過去。

放卷子前，下意識往卷面上瞄了眼，卷頁頂部，鮮紅的80醒目。

按照全班整分數來看，這次的理試卷大概有些難度，高分并不算多，但是只有80分……據孔念溪以往的水準，實在有些太低了。

席凝眉心不自覺一皺，視線下移又看了第二眼，卻發現對方前幾道選擇題是空著的，空白還留了一團墨點子，除此之外卷面整齊，字跡清秀漂亮，沒有一扣分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