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這麼問，席凝搖了下頭。

何止不，應該是完全不認識。

孔念溪：“你是不是覺得很漂亮？”

席凝：“……？”

孔念溪：“那…我呢？”

“噗，咳咳——”席凝差點被含在口中的水嗆到。

第25章

接近上午第一節 課，愜意清爽的涼風從前門灌坐得滿當當的教室。椅子的瓷磚發出聲響，引來四周一些視線，席凝放下杯子，形向旁邊傾斜，兩指了張紙巾用力在角，掉水漬。

左手邊響起脆聲輕笑，“噗嗤...干嘛這麼激，沒嗆到吧？”

孔念溪勾了下角，看到席凝眼里難得出富的緒，濃的睫輕掃，不知想到了什麼，遮著一笑，“你有時候真的特別明顯。”

就不怎麼直的樣子。

低聲的呢喃席凝沒有聽清，指尖一收，扭頭看。

孔念溪抬眸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回做自己的事去了。

手里著紙團的席凝：“……”

上課鈴很快打響了。

課程上到一半，數學老師轉在黑板上板書，席凝垂下視線，等待的空隙，目無意從旁邊掠過。

握筆的手指纖細修長，紅指甲襯得指尖瑩白如雪，筆尖躍，在筆記本上留下工整娟秀的字跡。孔念溪半垂著頭，目專注地盯著紙頁，偏長的下眼瞼微微上翹，微笑時人的眼尾此刻認真起來，著幾分冷艷的銳。

幾節課下來，席凝發現對方上課的時候基本都很認真，該記的會記，該聽的也會認真去聽，但是在一些不怎麼重要的部分，就會……明目張膽的懶。

上午最后一節課，英語老師踩著高跟鞋，頂著一頭卷發風風火火走進來。

莊黛站在講臺上，手往桌上一拍：“這節課繼續講卷子，接著上次的完形填空，先看，一會兒我挑人講解。”

底下噓唏一陣，立馬傳來一片翻騰卷子的聲音。

莊黛的格大概那頭“炸”開來的棕黃卷發一樣，很“炸”，想到什麼說什麼，時不時出幾個金句，上課絕對不會枯燥，不過有時太直了，語出驚人，也鬧過不笑話。

席凝從整齊的檔案袋里出卷子，找到上次講到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這種已經做過的試卷對來說沒有再去聽講解的必要，隨即又手出本習題冊。

抬眼時，看到孔念溪趴在桌上，用書本擋著玩手機。

“……”席凝收回視線。

幾分鐘后。

“都準備好了吧？就從這一豎列第一個開始，每人一題，挨個往后。”

……剛好是孔念溪所在的豎列。

席凝低頭專注做題，勾選答案的筆尖忽然頓住，耳邊一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

孔念溪湊過來咬著耳朵小聲說：“要講哪一題呀？”

腰線繃，席凝倏然往旁側撇開了些，眸微閃，手在卷子上指了指，很快收回來。

孔念溪盯著面無表的側臉，目移一，落在那微紅的耳朵，邊笑意恣意，再次在耳邊吐氣：“哦，現在講到哪一道了呢？”

席凝直起子，和孔念溪對視了兩秒，又堪堪錯開視線，看著第二排站起來的生，低的聲音略顯沙啞：“第二道。”

“啊？沒有聽清楚。”孔念溪把耳朵湊過來。

“……”

席凝翕，深吸了口氣。

結果周圍空氣里卻全都是孔念溪上冷郁的香氣……

扭頭準備再說一遍，盯著孔念溪近在咫尺的晶瑩耳垂時，邊的話忽然頓住。

眼前致的側臉離只有幾厘米遠，近得甚至能嗅到對方的發間的香味。

席凝快速別開了臉。

這種覺……很不正常。

原本以為只是排斥跟別人的接才會如此，但是次數多了，那種異樣就漸漸變得清晰，讓不得不注意。

仔細回想，這和之前被其他人刻意親近時的不適從完全不同，里面很奇怪的并沒有摻雜一排斥，很……陌生的覺。

鬼使神差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本漫畫里關于主心理活的幾個描寫。

席凝瞳孔微怔，握筆的手收幾分，當即又堅定地搖了下頭，把七八糟的想法狠狠拋開了。

心念電轉在頃刻之間，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按耐住心里的異樣，咬了咬下，扭頭湊近孔念溪的側臉，咬字清晰地重復了一遍。

清冷的，像夾著碎冰的聲音直抵耳，孔念溪卻覺得耳朵一燙，熱流從耳蔓延到臉頰，染上不細看不會察覺的微。

孔念溪坐直子，沒有再問了。

席凝松了口氣，低頭繼續做題。

“咳咳。”講臺上，眼尖的莊黛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子：“上課止頭接耳，親親我我哈，姐妹深也不行，尤其是學習好的同學。”

教室一靜，接著瞬間響起低聲哄笑，傳來很多詢問的聲音。

前排卷給背后長了眼一樣笑瞇瞇轉看過來。

席凝呼吸凍結。

……

吃完晚飯，天邊晚霞似火。

回到教室做完打掃，剛把掃把放好，站在后墻的飲水機旁，口袋里的手機振了幾下，席凝隨手點開，久違地看到席牧發來的消息。

【席牧：姐！我想好了，做人不能太脆弱，我不該輕易退，應該知難而上才對！】

【席牧：[圖片][圖片][圖片]】

【席牧：孔念溪追的人太多，每次都看到都被一群人簇擁著，太難接近了。姐，你再幫幫我吧～】

【席牧：話說，上次送傘之后，你們的關系有沒有變好一點呀？現在應該算是朋友了吧，可不可以幫我問問，能不能……加微信呀？】

“……”

席凝看完消息，以及上面幾張對方拿來“利”的貓貓照片，深深瞇起眼，臉冷了幾分。

【席凝：這件事，以后不要再來煩我了，我拒絕。】

【席牧：！噠咩！為什麼這樣！你不想養貓了嗎！？】

見他還拿這個來威脅自己，席凝挑眉，臉更差了些。

拿條件來威利做那種事，把當什麼人了？

【席凝：不想，所以不要再來跟我談這個。】

對面又打了語音通話過來，席凝忍了幾秒，咬指尖一挑，果斷掛斷。

這時候，涂小圓挎著蘇玉期的胳膊從后門走進來。

“凝凝，你做完打掃了嗎？我們去場打會兒羽球吧，趁現在線還好。”

清野的晚飯休息時間比較長，似乎是特意給學生們留點時間做娛樂運，所以晚飯后，席凝們有時會去下趟圖書館或是場運。

“好啊，走吧。”收起手機，席凝跟著兩人走出教室。

外面的走廊里人很多，也很吵，到都是嬉戲打鬧，和站在欄桿邊看著晚霞閑聊的學生。

“哎，聽說十一班上星期新轉來一個特好看的，你們知不知道啊？還是從省實驗轉過來的。”

涂小圓站在中間，一手掛在著蘇玉期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席凝肩膀，邊走邊講著八卦，路過十一班門口時，轉口說道。

“好像是……溫遙？”

“……”

席凝不自然地眨了下眼，朝蘇玉期那邊看去，卻見臉微，半晌沒有說話。

看來涂小圓還并不知。

然而，話音剛落，旁邊十一班的后門里，就恰好走出來一個高挑的長發生。

“你們剛剛，是不是說了我的名字？”

溫遙站在門口，抱著雙臂看著三人，最后視線牢牢黏在蘇玉期上。

“……”

“呃……”涂小圓瞪著圓圓的眼睛，登時愣住。

四個人詭異地杵在門口，溫遙目從席凝臉上掃過，笑道：“我說呢，那天晚上是你讓去找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