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29

余抒問:“明天就回來了,有什麼比較難的地方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安可:“你會跳華爾茲嗎?昨天指導老師忽然說,要在劇里加一幕主角相擁起舞的戲。”

余抒盯著手機,臉都皺了起來,過了會嘆了口氣,算了,回去再想辦法吧,試試找藝學院的老師或者學生教教

“年紀不大,嘆氣。”

程傾正好經過,淡淡地說了一句。

余抒放下手機,一副說不話的樣子:“程老師你要過去了嗎?”

“嗯,你不過去?”

“我過去,”余抒緩了會好多了,站了起來,“走吧。”

會后活是明大和永大為了加深和其他國外名校的合作辦的,校方非常重視,晚宴是自助餐,考慮到外國人喜歡跳舞,還要辦個小小的舞會。

程傾忽然問:“剛剛為什麼嘆氣?”

余抒:“學校同學在排舞臺劇,我不會跳華爾茲,有點擔心回去后跟不上。”

程傾嗯了聲:“我過去了。”

有人看見,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也要過去打個招呼。

余抒說了聲好,看著程傾走人群中。

大概是因為晚上要跳舞的緣故,程傾穿了暗玫瑰調的長調清冷又濃郁,笑的云淡風輕。

可是哪怕站在人群里,那道背影高挑窈窕,拔端麗,依舊那麼醒目。

余抒收回目還沒吃晚飯,吃了一玉米,一個蛋。

忽然想起程傾‘小豬’,又開始生氣了,吃的到底哪里多,明明一點也不多。

簡單吃了點,就繼續跟安可聊天,在網上找了幾個舞蹈視頻來看,可依舊還是犯難,畢竟沒有舞蹈基礎,看視頻也看不出來什麼。

余抒有點煩,拿了杯果酒,喝了一口氣甜滋滋的,酒度數很低,正好讓思維有點凝滯,暫時忘了此刻的煩心事。

全場都靜了下來,音樂響起,和的燈傾瀉下來。

余抒用力眨了眨眼睛,想看看程傾在跟誰一起跳舞。

可程傾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你在喝酒?”

余抒回過頭:“哎?程老師你怎麼在這?”

程傾沒回答的問題:“還沒醉?”

余抒想了想:“我覺沒有。”

“要跳舞嗎?”

“嗯?我不會跳舞。”

程傾:“我教你。”

余抒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穿的牛仔,平底鞋,跳不了吧。”

程傾:“我剛剛人去拿了。”

余抒不可置信地看著酒店的服務員拿了白和一雙細綁帶高跟鞋過來:“真的可以跳嗎?”

程傾說:“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不要要學嗎?”

讓酒店服務員帶余抒去換服,余抒換上子和高跟鞋,但磨蹭著沒走過去。們兩個都是,一起跳舞的話,對程傾影響不好吧。

一直沒回來,程傾過來找:“怕被別人看見?”

余抒搖搖頭:“怕你被別人看見。”

程傾失笑。

是個有良心的小豬了。

輕輕拉過余抒的手腕:“走吧。”

余抒被帶著往前走,低下頭,一直看著扣著自己手腕的修長指節。

原來大廳后面有個小小的隔間,用兩扇屏風隔開了,能聽見外面的音樂聲,而燈暗淡,無人會注意到這里。

在昏黃曖昧的燈里,程傾的聲音比平常更低一些:“知道手往哪里放嗎?”

余抒低著頭:“嗯…大概知道。”

把一只手給余抒,另一只手則輕輕地落在肩上,不敢施加一分力氣。

“你離我太遠了。”

程傾淡淡說了一句,搭在腰上的手陡然收,將完全了過來。

余抒腦子里嗡的一聲,覺有弦要斷了,呼吸也不那麼順暢:“哦…好的好的,等會可能會踩到你的腳,先提前說句抱歉。”

程傾說沒事:“聽我的話就不會的。”

“進右。”

“橫左。”

“并腳。”

余抒被帶著輕輕移,程傾開口提醒,作不疾不徐,作也很穩。

程傾的氣息就落在耳邊,淡淡的,暖暖的:“對,就是這樣。”

余抒被的徐徐氣息擾了思維,有一秒忘了作,在快要踩到程傾之前,及時收了回來。

程傾笑了:“你很聰明,沒踩到我。”

余抒被夸得都要飄了,更怕自己走錯一步,覺得不好。

平日里吝嗇笑容和稱贊的程老師,原來只要夸一句,大概誰都會頂著的目往前走的。

“你已經跳得很好了。”

的肯定中,余抒沒都注意到,程傾已經沒有再提醒作,只跟著音樂的節奏,配合著程傾的步伐,輕輕跳著。

們相攜起舞的影子落在那兩扇山水屏風中,優和,輕輕旋轉后又靠近,像相互依偎的人在喁喁低語。

音樂聲似乎比之前低了些,余抒抬起頭,目正好撞程傾的眼波中,依舊看到眼下淺淺的那顆淚痣。可這次的神不復冷淡,像春日融融的水波。

余抒怕自己溺在這溫碧波里,立刻低下了頭。

等音樂停歇,余抒鼻尖上都是汗,跳久了有點力,也有點暈。

大廳里的人不知何時早就散了,燈灑落滿地,浮著曲終人散般的淡淡落寞。

程傾問:“還好嗎?”

余抒說還好:“回去吧。”

已沉,窗外飄起了小雨。

余抒洗完澡出來,還在恍惚…怎麼就跟著程傾來了的房間。好像也沒問,程傾也沒說,就這麼過來了。

的睡帶回自己的房間了,洗完澡穿的是程傾拿給的一件黑吊帶,應該是短的,但程傾比稍高一點,所以這子就落在膝蓋上的位置。

余抒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雪白的腳丫子偶爾在地板上點一下。

跟安可聊天,跟說舞臺劇不用擔心,會好好學跳舞的。經過今晚的嘗試,應該可以學會的。

程傾吹完頭發,一回頭就看見捧著手機笑,從黑吊帶出小油似的白凈順,在燈白的發

手關掉了沙發那邊的燈,陡然黑下來的覺讓余抒不滿地抱怨:“別關燈呀…”

程傾卻長發,似笑非笑地看著,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看什麼呢?”

余抒被剛剛的笑晃了眼,很沒骨氣的忘了生氣:“在跟可可聊天,說我有舞蹈老師了。”

“我之后沒時間教你。”

“我很聰明的!今晚我已經學會了。”

“哦,聰明。”明明是順著夸獎的語氣,可從程傾里說出來總讓余抒覺得不懷好意,怕下一秒就小豬。

側過去,不跟程傾說話了。

孩雪白纖細的頸半在黑發中,肩頸線條流暢而優,順著作,右肩上的黑吊帶了下來。黑與白相映襯,極為強烈的對比。

余抒卻渾然未覺,在給安可回最后一條消息,跟道晚安。

程傾微挑了挑眉,細長的眼尾瞇了起來,抬起手,修長的指尖落下去,落到余抒肩膀上,到了那條肩帶。

陡然傳來的讓余抒驚似的回過頭,烏黑晶亮的眼睛眨了眨,看著那雙骨節修長的手,將細細的黑吊帶一點一點推上去。

余抒不自覺咬住

得整個人都要掉了。

雨聲時而低微,時而喧騰。

長發在雪白的枕頭上鋪展而開,在氣息的纏中,余抒被迫將手越過頭頂,程傾的手用力握著的,手指一的指隙中,十指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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