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明看著他，嘆了口氣。

傳山很放松，耐心等待下文。

「以前你剛門時，師父我認定你心堅韌，但領悟力還有所欠缺，只此一點你就與一些天資卓越的修煉人才有了差距，何況你靈駁雜，五行混，如果不是有個半天生魔的，就算我再缺弟子也不會收你門。」羊老祖表示自己還是很挑剔的。

傳山默然不語。他自己的自己知道，經過那次淬煉重修魄，這世上還有誰的比他更親近天地本源嗎？當然他的還不是很完，想要達到與天地同化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條路要走。

「不過經過魂海兩百年磨練，你用經驗彌補了領悟力，師父我覺得已經可以把師門一些傳家功夫教授給你。咳，這可是我厚土門七千年來的修煉知識積累，非掌門直系弟子不傳、非天資卓越者不傳、非品行優良者不傳。你嘛……」

傳山等著，在他看來他和羊老兒之間的關系就是等價換，說起，反而是淡漠的白瞳更讓他放在心上。

「咳，總來說你對師門目前的貢獻也算不小，雖然只是吾一半弟子，不過看在你前面孝心可嘉的份上……此事也不是不可商量。」羊明口氣一轉道：「你道我厚土門在靈氣和靈石缺乏的況下為何還能維持這一方綠洲？」

傳山問：「與功法有關？」

「不錯。」羊明點頭，「師父我與你師兄得寶修的俱是木訣心法，主生發，方可勉強維持這一方綠洲。這也是師父能活到現在的原因，木者，無天災人禍，壽命自然漫長。」

「你打算教我？」

「不，」羊明搖頭，「我要教你的是五行融合生生不息之法。」

羊明的表難得的嚴肅起來，袍袖一揮，後空白的木制隔板消失，一座致卻不失莊嚴的樓閣升起。

「這座樓閣名真阿，是我厚土門第一代祖師爺飛升之前的閉關之所，應祖師爺之命，後世吾等沒有留其真，見真阿閣如見祖師爺，凡是厚土門直系弟子一生將有一次機會進其中參拜，至於能得到什麽，則看各人的機緣。」

「這就是傳說中厚土門的境？」傳山若有所思。

「不錯。」

「……怪不得桃花一直沒找到。」

羊明的老臉皮搐了一下，怒道：「老夫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幸虧我把他趕走了！」

「您也就能趕趕現在的他……」

「你小子說什麽呢？」羊明板下老臉。

「沒什麽。您的意思是想讓我進厚土門境？」

「想得！」羊明老眼一翻，「除非你愿真正拜我門墻，為我厚土門真正弟子，否則休想進真阿閣！」

可能是怕傳山有他心，羊明連忙又補充道：「不是我不想讓你進，而是真阿閣有第一代祖師爺下的制，非他承認的弟子不讓。你心不誠，強行進只會其傷害，不如不進。」

「那您特地請出這座真阿閣，就是為了讓我看一眼？」

羊明吹胡子，「師父我剛才不是說了，要傳授你厚土門不傳之五行融合生生不息之法。請出真阿閣，也是為了告訴祖師爺一聲，你要知道本來你本沒有資格可以接到此功法，如今師父我破例傳授，也是冒了師門之大不韙，你過來磕兩個頭向祖師爺報備一聲總是應該的吧？」

傳山肅穆，「是，弟子多謝羊師父栽培。」

羊明臉總算好看了一些，嚴肅道：「第六十二代弟子羅傳山何在？」

「弟子在。」

「跪下！以大禮參拜祖師爺。」

傳山沒有拒絕，起重新端正地跪在浮在半空的真阿閣面前，實實在在地磕了九個響頭。

「你且抬頭，靜氣寧心。」

傳山依言抬頭，雙目微閉。

一只蒼老卻溫暖的手掌輕輕蓋住傳山的額頭。

「我心相授，唯吾至誠。千年傳承，一夕但就。非仙非魔，混沌相合，天下萬，互化衍生，五行非主，卻擔綱領，一夕悟，我大道。傳山，聽祖師爺傳道！」

空明的講道聲在耳邊響起，隨著講道聲，眼前出現大地青空，瞬間天下萬更替變換，轉眼間已是萬萬年……

傳山因為修煉五行融合之法，在厚土門著實待了幾天。

他發現五行融合之法與庚二傳他的混沌魔功頗有共通之，這十幾日除了修煉之外，還想著如何讓兩者相輔相。

而隨著他的一吐一納，濃厚的混沌之氣從他邊散出，慢慢從他的臥室擴散向整個厚土門。

微，但卻不容忽視。

十二天後，羊明第一個有所察覺，可他去尋找時，傳山正好收功離開。

桃花在傳山離開後，跑到他臥室了幾個手訣，輕喝一聲：「散！」

混沌之氣不再盤旋在傳山臥室，盡皆散布到天地中。

「兩個白癡，羅小子不懂也就罷了，死烏竟然也不知道提醒一點，真是太平飯吃多了，當世間都是善人，還得本桃花大爺來給你們善後，哼哼！」

桃花罵罵咧咧地前腳剛離開，羊明後腳就出現在傳山臥室中。

唔……這里也有疑似混沌之氣的純厚元氣，可是和外面的濃度并無區別。羊明沒有找到意想中的源頭，皺著一張老臉離開。

第二個發現厚土門出現混沌之氣的，是前來拜訪羊老兒的一名散修。

這名散修姓陳，修為也已至渡劫初期，因為要閉關，特地前來尋找老友想要詢問一下渡劫初期突破至中期的修煉經驗。

陳忘在厚土門大致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混沌之氣產生的源頭。

可他并不甘心，這可是混沌元氣啊！

如果能在混沌元氣中修煉，別說事半功倍，就是渡劫也能有更大把握！

陳忘本來只是來拜訪一下，如今卻不肯走了，不但不肯走，他還打算把他的兒也一并弄進來。

兩天後。

「師兄，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老規矩，就說老夫在閉關。」羊明很忙。

「這次來的是散修陳老祖。」

「……他不是大前天剛離開的嗎？又回來干什麽？難道連他也被我徒弟搶了？」羊明語氣驚訝，臉上樂得眉開眼笑，他正忙著清點徒弟這大半個月以來孝敬給師門的一些中、低品法寶和丹藥及材料，這些東西他們用不上，可是以後培養新弟子就能用得上了嘛。

羊得寶哭笑不得，「傳山厲害也沒厲害到這種程度，陳老祖可是與您齊名的人。他這次來說是有要事相談，我已把他迎浮云樓。另外……」

「嗯？」

「他還帶來了一名絕子，說是他的兒。」

「兒？」羊明停下手，臉上冒出了一點點興趣，「這陳老兒人老心不死，什麽時候竟然弄了個兒出來？走，去看看他帶兒來干什麽。」

兩個時辰後，在外的傳山看著剛剛飛到手中的飛信符，一時啼笑皆非。

「怎麽了？」庚二問。

「羊師父說要給我介紹一位水屬天靈修者，信中說此容姿豔麗無雙，如絕嶺之花，如能娶之為妻，當我之幸。」

「……」庚二仰頭看天。

厚土星絕大多數地方平日本看不見人，可這幾天求水坡一帶卻熱鬧異常。他剛才已經看到好幾撥修者從他們頭上飛過。

兩人也不急著趕路，他們早就在集市上占了攤位。桃花對擺攤充滿熱，拉著不愿的己十四天天守在那兒，有什麽好東西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庚二瞅了瞅邊和他保持了兩步遠距離的羅傳山。

真奇怪，自從他們定以來，姓羅的竟然一改往日急吼吼的模樣，對他不但不再手腳，甚至連摟摟抱抱都了。

以往他們兩人走在一起，姓羅的要麽牽他的手，要麽就搭他的肩膀，還會想法摟他的腰，可現在竟然和他錯開有兩步遠。

晚上睡覺時更不用說了，姓羅的就算變金剛魔男也不再擾他。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人類常說的「得手後就不稀奇」？可是他們不是沒做到最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