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小丑是個十分棘手的家伙，你永遠不知道他有多后手，他甚至能從嚨眼里吐出刀片來。

但是這一次……奇怪。

蝙蝠俠不知道怎麼形容，小丑一路設下陷阱和謎語把他引到這里，他本以為等待他的會是小丑標志的花哨手段，然而他一見面只一拳就把小丑打暈了。這覺有點……虎頭蛇尾，沒有小丑的風格。那覺就像作者鋪墊了一路恢弘場面世紀大戰，結果到了結局所有人都被一顆天降隕石砸死了一樣。

雖然能快速制服小丑總是好結果。但是容易到了這種地步，還是讓蝙蝠俠忍不住懷疑他又在玩什麼謀詭計。

總之小心謹慎。

他四下尋找，很快找到了小丑綁架的人質，一個10歲的男孩。他被捆著手腳堵著，塞在角落的木箱里，只過一個隙看著外面。稚的藍眼睛中滿是惶恐，仿佛被牽著走上祭臺的小羔羊。做工糙的□□綁在他的腰上，這個瘋子連小孩都不放過，剛才就該下手再重點，打掉他幾顆牙齒，讓他纏著石膏在阿卡姆安靜幾個月。蝙蝠俠想著。

不幸中的萬幸，炸彈沒有被啟，顯示屏上漆黑一片。

“發生了什麼？”蝙蝠俠撕下小孩上的膠布，一邊解開他上的炸彈和繩子，一邊問道。

男孩看著他，忽然流下眼淚，出恐懼到了極點的眼神：“他……他剛才突然就，在地上打滾……的、的特別大聲，還把頭往墻上撞，跟……跟瘋了一樣。”

蝙蝠俠轉過頭去，瞥見墻角和桌角的約跡，還有小丑上明顯不是他制造出來的多瘀傷，若有所思。確認了小丑已經失去意識，無法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后，蝙蝠俠打開了耳邊的小型通訊。

“我有些東西需要你調查，把資料都發給我。”布魯斯一邊說，一邊從腰帶里出手銬，將小丑的雙手反剪拷住，“是一些抗神分裂癥治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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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莊園地下，蝙蝠。

蝙蝠電腦的顯示屏上，巨量的字節和化學式快速地跳著，映照著阿爾弗雷德寶石藍的瞳孔。屏幕上顯示的是一眾藥名稱：氯丙嗪、氟哌啶醇、奧氮平、齊拉西酮、阿立哌唑。

抗神分裂癥治療藥。

“Sir，您調查這些干什麼？”阿爾弗雷德一邊按照布魯斯所說的查詢資料，一邊問道。

另一邊的布魯斯：“這是小丑在作案現場留的藥，我想知道他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神問題嗎。我們該為此慶賀。”

“別說冷笑話了。”

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小丑讓布魯斯覺得非常不對勁，小丑是哥譚最可怕的罪犯，然而他這次在最后的表現卻像個無名的小人，沒有留下任何反擊的后手，甚至不比街頭混混耐打。更奇怪的是綁架案現場留了的藥，小丑可從來沒主接過神治療類藥的治療，自從他發瘋咬爛了迫他治療的醫生的臉皮后，再也沒有人能和敢強迫他吃藥了。

更何況那個孩子的證言，也讓他覺得怪異。可惜現場沒有監控，他無法看到當時的景象，但他本職是個偵探而非義警，通過現場的痕跡還原當時的景并不難。他給小丑檢查了傷勢，后者上確實有不瘀傷和傷，現場擺放的木桌和墻壁上檢測出了新鮮的跡，。

“Sir，這些藥都是奧爾舍藥廠生產的藥，而且完全查不到相關的安全聲明和生產許可。”

兩人一時沉默。

奧爾舍公司，惡名累累的黑心藥廠，卡著法律的空子和審核日期，上市大量沒有通過藥監管的藥品，大部分藥品被證實有未知風險，會對人造不可逆轉的神經損傷，包括幻覺、幻聽、、郁躁等多種神影響。最初讓瘋帽匠患病的睪酮類藥就來自奧爾舍公司，一次服下大量不合格藥使年瘋帽匠神失常。

而最重要，也最致命的是，奧爾舍藥廠早在兩年之前就宣布破產，并被政府查封。

小丑在服用藥。

服用的是兩年前生產，現在早該過期的，會讓人變得更瘋的抗神類藥。

“我不知道這兩個哪個更可怕一點。”阿爾弗雷德的話語意味不明。

第2章

杰克不常想起母親。

他仍記得年時推開母親的房門時，母親穿著一件祖母綠的天鵝絨長，一頭霞般的深紅長發，如瀑般順著脖頸與肩膀的廓垂落。隔著晚風將袍吹起，依稀能看見睡袍下纖細玲瓏的材。低垂著頭，沉默許久，出一只羊脂一樣白皙的手，那雙手修長干凈，正抓著一紅繩，紅繩上系著幾個金鈴。金鈴在晚風中不住作響，縹緲難測，像隔世的晚風。

覺察到了兒子的到來，人轉過頭，緩緩站起，向的兒子展開雙臂，在一瀑明里，蝴蝶般翩躚而明亮。杰克捕捉到的眼睛，是一雙璀如星辰的淡金瞳孔。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杰克再次變回了孩子，他站在病房之外，隔著一扇玻璃向母親。那麗的人唱著一支古歌，一邊唱一邊無意識地搖，作間繁森細的擺展開，簡直像一朵絕的花緩緩綻放。杰克一言不發，一雙年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他重重地下，像是一個繽紛的夢被現實的引力重重拽到地上，他聽見了從后傳來的，名為父親的男人的聲音。

“別靠近你媽媽。”父親說著，平靜地陳述著，“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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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

杰克沉浸在夢中，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中出現的是一道漆黑的長廊，沒有任何裝飾，破敗得像荒廢了百年。從盡頭，傳來空空的笑聲，又冷又尖，仿佛地獄的硫火燃燒時發出的響。

他站了一會兒，渾渾噩噩，向前走去，如一行尸走。

銀砂般如洗的月迎頭澆下，四下靜寂，只有他皮鞋的鞋跟敲在地上，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于來到了長廊盡頭，那是一扇閉的鐵門，覆蓋著巨大的機械鎖，墻上則著個銹了半邊的黃銅門牌，上面寫著一串號碼：801。

這扇門被爬山虎和青苔覆蓋，邊角長著低矮翠綠的小小灌木，不知名的野花緩緩搖曳。懸掛在門上的鐵質銷已朽爛，搖搖晃晃的攔在門前，杰克握住了門把手，可就在即將開門的瞬間，金屬冰冷堅的刺傷了他，他轉瞬從夢中醒來，然后電般的移開了手掌，哆哆嗦嗦地后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房間里亮著燈，黃的燈從最底端的隙照了進來，瑩瑩的點亮了他的眼睛。部的被東西擋住，那是一雙得锃亮的皮鞋。門外的人就著門站著，這個發現讓杰克寒聳立，要是剛才他開了門，恐怕立刻就會跟門外的人來個臉臉，呼吸都纏在一起。

杰克兩發抖，靠著長廊的墻壁坐著，恐懼地抱了自己，瑟瑟發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更不知道門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過房門隙，他嗅到了噴涌而出的地獄的氣息，是硫磺、鮮和淡淡的雪松香水味，伴隨著冷、惡毒的笑聲。被封印的男人隔著一扇房門，用那雙恐怖的酸綠眼睛冷冷地凝他。那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甚至不能稱得上是“人”這種東西。他是比魔鬼還要可怕的家伙，一旦這扇門被自己打開，他將直面的是魔鬼和整個地獄。

就在此時，門傳來一聲輕輕的冷笑，男人的聲音花腔怪調，鬼魅一樣鉆進杰克的耳朵里：“親的，可曾在蒼白的月下與惡魔共舞嗎？（Darling, have you ever danced with the Devil in the pale moonlight）”

（注：“have you ever danced with the Devil in the pale moonlight”，是姆·伯頓導演，于1989年6月23日在國上映的電影《蝙蝠俠》中，被稱為“奧斯卡之王”的杰克·尼科爾森所飾演的小丑一角的經典臺詞。在該電影中，年輕時的小丑是槍殺蝙蝠俠父母的兇手，他在小巷中伙同同伴搶劫并殺死了布魯斯的父母，最后對年的蝙蝠俠說“孩子，可曾在蒼白的月下與惡魔共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