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鐘聲遠遠傳來，在綿韌的晚風中轉調，變了曠遠浩渺、千回百轉的回聲，猶如塞壬的歌。

這是虛構的世界，是杰克——或是小丑——幻想的，不存在于現實的世界。

它存在于杰克不曾覺察到的意識一角，是他理想中的世界在心深中的投影，但令人驚奇的是，這里沒有教堂，沒有學校，沒有游樂場，沒有圖書館，這只是一片墓地。綠油油的草坪上，林立著無數雪白的十字墓碑，墓碑縱橫延，不見盡頭，不知道有多人埋在這里。

穿紫西服的男人越過他們，用手杖撥綴著晨的草業，細小而翠綠的葉片探出頭來，撥著他的腳步。這片墓地中只有他一個活人，他一言不發。在他后，夕的照在雪白的十字架上，映亮了墓志銘的壑，只見上面赫然寫著：Joker。

再往前看去，墓碑上的名字依然是那一個：Joker、Joker、Joker、Joker、Joker、Joker……每個墓碑上都寫著“小丑”，這片墓地中埋葬著數不清的小丑、小丑的墳墓，一座一座，連了漫無邊際的巨大墳場。而唯一活著的小丑在墳場中心行走，聽不見任何除自己之外的呼吸，腳步聲如游魂般縈繞在后。細雨沙沙的下。

小丑抬起頭，看向天穹深，罕見的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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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誰在世上某哭，

無緣無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誰夜間在某笑，

無緣無故在夜間笑。

在笑我。

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走，

無緣無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誰在世上某死，

無緣無故在世上死，

著我。”*

（*語出德國詩人里爾克的最著名作品《沉重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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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念著不知所云的詩句，低帽檐，低笑著地遠去了。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雪白的墓地深，漆黑的剪影像高懸的達克利斯之劍，懸在哥譚市的頭頂，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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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沒有覺察到發生在他心深的一切。

他還沒來得及細品這張卡牌的真正意義，一大串系統提示音就糊了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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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您有的新的支線任務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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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線任務‘王車易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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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

*讓蝙蝠俠免于斷背之苦。（0/1，未完）

任務獎勵：特殊套裝覺醒機會*1，套裝·■■■■■，阿卡姆瘋人院商店隨機獎機會*15，自由隨機分配點數*50，系統通用貨幣*1500，驚喜盒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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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簡介：圣誕節傳統，每晚只能打開一份禮。所以在我的老朋友徹底退場之前，我要送給我最親的蝙蝠一個……甜的驚喜！譬如說……一個全新的宿敵！你覺得誰能勝任呢？謎語人？他很聰明，但聰明人不適合當個徹頭徹尾的惡；企鵝人？老兄，他只是個經營賭場，滿腦腸的黑幫頭子而已；貓？哈莉？毒藤？們會跟蝙蝠滾到一張床上去的。所以……你看，貝恩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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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杰克就算是死在這，死外面，跳下去，都不會完什麼支……好吧不走流程了，真香！

任務還是要做的，獎勵這麼厚，還能覺醒新得到的塔羅牌，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他安頓好還在昏迷的哈莉，轉而鉆進阿卡姆瘋人院的倉庫，一般來說瘋子們的隨品都被屯放在這里，一些、千奇百怪的小道和部分軍火，阿卡卡姆瘋人院的歷史久遠，倉庫很清理，沒人知道邊邊角角里堆著什麼。依靠地圖系統的指示，杰克功從角落堆放的箱子中翻出一件漆黑的大，還有一把嶄新的CheyTacM200狙擊□□。

大像是一件寬大厚實的黑雨，長及小肚，外罩這一層防水防雷的納米薄，盡可能地不反，方便使用者藏在黑暗中。外套上有許多拼接式的口袋，幾個皮帶可以確保大牢牢地固定在上，不至于在激烈的活中，杰克扣好扣子，拉下兜帽，兜帽下沿自帶質的鋼化塑料，能夠有效降低強直造的影響，并且掩藏自己的臉。

大概是某個狙擊手落在這里的，便宜他了。

杰克從軍火庫里弄到了狙擊□□的子彈，隨即駕駛著一輛無人看管的漁船渡過海洋，來到哥譚市，他本來膽戰心驚地覺得自己會遭到阻攔，但是沒有，逃出來的大半罪犯被蝙蝠俠重新扔進大牢，但哥譚市還未完全從混中恢復過來，GCPD（哥譚城市警察分局寫）正在手忙腳的維持秩序，一時間沒空管他們這些渡客。

天已經暗了下來，黑藍的夜幕如的絨，法國梧桐的枝葉在風中挲，發出輕微的沙沙的聲音，仿若風的呼吸。淡淡的宿霧逐漸浮起，城市和教堂的燈依次勾連，燈火萬家中，男人和人的歡笑遙遙傳來，裹挾著塵世斑斕的氣息。

天空是鐵灰的，沉沉的雨云淋淋的下來，濡寒冷的空氣破開檻窗，長驅直，穿堂而過。

雨漸漸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敲在窗框上，碎石似的響。

韋恩莊園坐落在哥譚視野最好的開闊平地，背后是一片終年翠綠的松林，花園的石子小路布滿青苔，雨后總是積起小小的水洼。

天地在一起，落下一場蓄謀已久的雨，在雨中，空氣中突然開始飄一冷冽的香味，這是韋恩莊園特殊的香氣，像佛手柑又像薄荷葉，更多添加一些松香和樟木的味道，宛如一款士香水的前香和尾香。雨聲越來越大，泥濘的草地全是積水，暴雨傾盆而下，整棟莊園在雷霆和驟雨中抖。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越來越響，越來越集，狂風卷過整個花園，將蓊郁的四角梅和石竹花折斷。

杰克坐在高，雨滴噼里啪啦地敲在上，他吞下最后一口泡芙，抬頭向下看去。

雨漸漸小了，天如鉛灰般厚重，的草地，漸漸浮起了一層寒霧，在韋恩莊園之外，傳來了手風琴的聲音，琴聲之后，山的廓影影綽綽，漆黑的飛鳥略過荒原，冷的風吹拂著那的翅膀，偶爾傳來幾聲啼鳴，聲聲切切，盡是凄涼。

這里是哥譚。

第17章

哥譚是什麼？

《哥譚時報》曾經號召市民向它投稿，“用幾個名詞來形容哥譚”，它將每天刊登市民們的回答。

于是市民們投遞的書信不斷涌來，“哥譚是蛋糕”、“哥譚是玫瑰”、“哥譚是放壞的酪”、“哥譚是孩子眼睛”、“哥譚是罪惡之城”、“哥譚是惡魔之都”、“哥譚是工廠噴出的霾”、“哥譚是一團黑灰”、“哥譚是個巨大的漩渦”……

自從蝙蝠俠出現后，有一個回答，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市民們的投稿中，也得到了越來越多的贊同的聲音。

——“哥譚是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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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上，在的納米級防護上負起一層稀薄的水霧。

幸好正是夏日，也不至于太冷。杰克在狹小的樹冠間隙，把自己深深藏在黑暗中，長出了一口氣。

CheyTacM200狙擊步/槍，現代狙擊□□中程最長的槍/械。配備彈殼子彈槍/管、制退消聲和學瞄準鏡，在高達2000米的有效殺傷范圍，子彈偏轉的角度小于1角分。

狙擊/槍的威力太大，就算只瞄準四肢也會把手腳打爛泥，所以不能用常規子彈。杰克了口袋，這是特制的麻醉子彈，將高濃度的神經麻醉藥劑濃子彈大小，命中人時的高溫將使其蒸發為麻醉氣，目標吸后將很快失去意識。但是這種子彈也有缺陷，它命中人時的高溫將造大面積燙傷，即使限制了威力，它依然攜帶常規子彈的強勁能，足夠讓目標骨折。

麻醉子彈不能長久使用，在杰克眼中，它有個更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命中后的麻醉氣必須吸后才能發揮作用，可能只有奇襲有效。以后用的多了，他們學會在第一時間閉氣，那麻醉子彈大約就只相當于橡皮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