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直看到他被雷劈傻的樣子，覺得真特麼好玩，太好玩了，自己以前憑啥要繞著楚南星走，早就應該在這傻面前刷存在來惡心人了。唐以直其實很擅長社說漂亮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了楚南星，兩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兩看生厭。

他站正，對秦建義正言辭地說：“秦總，我手頭南湖這個案子，已經進正軌了，我知道楚經理的項目還差一個副手，為表誠意和決心——”

唐以直頓了頓，轉頭朝楚南星笑了一下以作安，然后才對秦建道：“我正式請求，加楚經理的項目組。”

！！？

這句話對楚南星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張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唐以直？

給他來當副手？

到底是唐以直瘋了還是唐以直瘋了？

秦建喜出外，掌大笑，“好！小唐你很有覺悟，我很欣啊。”

唐以直也笑了笑，帶著點被夸獎后的不好意思，“我其實啊，一直都很欣賞楚經理的工作能力，我相信，我們之間只是有一些誤會，而這些誤會呢，是肯定可以被解開的。大家都是年人了，公司的利益也是一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說對吧，楚經理。”唐以直笑盈盈地看著楚南星。

“對。”這個字，是楚南星從牙里出來的，唐以直拿公司利益來他，他除了認同，還能怎麼樣呢？

楚南星第一次發現，唐以直竟然可以這麼賤！

秦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會議室里只剩下楚南星和唐以直兩個人。

“你什麼意思？”楚南星直接問。

唐以直吊兒郎當的，“就是想跟你和平共的意思唄。”

“秦總已經走了，”楚南星很鄙夷地看著他，“唐以直你在我面前還裝，演戲上癮了？”

你在我面前還裝。

唐以直覺得楚南星這話說得有意思的，他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品高潔的人，某種程度上算是一肚子壞水兒，但因為明白所有的利害關系，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人、講什麼樣的話。即使是再怎麼討厭和看不上的家伙，只要掌握好技巧，維持住表面上的和諧都不是難事，所以朋友同事對自己的評價普遍是正面的。

唯獨楚南星看他不順眼，他也從沒在這個人面前掩飾過自己的惡劣。

唐以直歪頭掰了掰自己的脖子，里氣地說：“，我也懶得裝了，楚南星，我就是來給你找難的，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發個澄清帖，我唐以直的名聲就能洗干凈了？”

哼，果然不出所料，楚南星臉有些蒼白，他冷聲道：“要是影響了項目進度，我不會放過你。”

“誰會跟錢過不去啊，”唐以直定定看著楚南星，挑釁地笑著。

“我還等著跟你一起領獎金呢，楚經理。”

第5章　自信

楚南星的效率很高，下午他召集項目員開組會，大家早習慣了頭兒雷厲風行的格，不敢耽誤時間，離三點還差3分鐘，就全員到齊了。

楚南星對坐在自己邊的職員道：“羅娜，麻煩你挪個位子，一會兒唐經理要來。”

“……誰？”羅娜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哥？啊不，唐、唐經理？”

“沒錯，麻煩你了。”楚南星點了點頭，很理所當然的模樣，其實他上午的反應也不比羅娜好多。

這個消息像顆石子被丟進水里，起層層波瀾，大家不敢在楚南星面前議論，小群里卻炸開了鍋。

楚南星和唐以直要干同一個項目？他倆到底是有多想不開？

一時間會議室里全是噼里啪啦打字的聲音，空氣里飄揚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

沒過多久，唐以直來了，楚南星垂眼看了下時間，“三點零二分，唐經理，你遲到了。”

唐以直皺眉看著楚南星，楚南星與他對視，空氣里幾乎有滋滋作響的火花，唐以直明白楚南星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不好意思，第一次來這間會議室，不悉路。”

“那下次就記住了。”楚南星玻璃似的眼珠子轉了一下。

唐以直環視一圈房間，嘖了一聲，“楚經理這間會議室太偏僻了，七拐八彎的，不太好找，我估計我下回也還是記不住，不如這樣，我再幫楚經理申請一間寬敞的。”

面對唐以直的挑釁，楚南星扯了扯角，“不用麻煩，羅娜，會議結束后畫張地圖給唐經理，他可能方向不太好。”

會議室里有人發出了沒忍住的笑聲，晦又瘋狂，聽起來憋得很辛苦，突然被cue的羅娜嚇了一跳，“誒？哦好。”

“也行，楚經理真。”唐以直看著楚南星白皙纖細的脖頸，某一刻真想給他一口咬死算了。

楚南星給他留了位子，唐以直沒坐，反而繞到會議桌的另一端的空位，跟楚南星遙遙相，分庭抗禮，此刻，兩人針鋒相對的氣場充斥著整間會議室，打字聲都消失了，所有人頭腦，生怕被波及到。

這次的合作案是為一家老牌運廠商接數字化管理系統，他們需要在合約簽訂前，拿出足夠打甲方的初步項目書。

整場會議都充滿火藥味和怪氣，但是效率出乎意料的高，因為兩人都真材實料，思維靈活，爭論起來互不相讓，卻撞出全新的領域和點子。

雖然累，但看到最終果時，所有人都有種躍躍試的興，這個方案絕對可行！

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半小時后，羅娜蹭到唐以直邊上，遞過來一張紙，“直哥，這是地圖。”

和楚南星的討論讓唐以直會到久違的、酣暢淋漓的覺，他還沉浸在剛剛激烈的鋒中，完全忘了這茬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接過紙，“謝謝你。”

羅娜走后，唐以直不由自主地了地圖，攥得咯咯響。艸，開個會快把腦子快開沒了，聰明又怎樣，他差點忘了楚南星這個人有多可惡。

想到這里，唐以直拿出手機給star發了一條消息，“今天的工作怎麼樣？”

看到Augenstern消息的時候，楚南星正在茶水間泡咖啡，剛剛的會議讓他很累，不過神卻很，大腦里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恨不能馬上就著手去實施。

“很順利，除了遇到一個討厭的人。”

“討厭的人？”

楚南星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打字，慢慢往辦公室走，“煩，但能應付。”

能應付，呵。

唐以直不屑地笑了，楚南星，抓時間嘚瑟吧，也就這兩天了，馬上就讓你跪著哭出來。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知道楚南星里不可能蹦出什麼好話，但唐以直還是問了。

唐以直是一個怎樣的人？

楚南星突然停下了腳步，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的，裝、虛偽、小心眼……腦子里劃過無數貶義的詞匯，卻無從下手。

剛剛會議室里唐以直跟自己據理力爭的模樣揮之不去。

楚南星沒有背后編排人的好，也不想跟約炮發展對象吐槽唐以直，于是他打字道，“自信的”。

這個回答讓唐以直很意外，他以為楚南星一定會把自己罵一頓，怎麼還夸上了，“沒別的了嗎？”

star：“？”

看到這個問號，唐以直陡然清醒，呸了自己一口，他剛剛簡直是腦，上趕著找罵，一定是被楚南星坑魔怔了。

這頭楚南星想了想又補充道，“可以說是自信過了頭，簡直自。”

我自？唐以直眼睛把屏幕都要瞪穿了，惡狠狠地打字，“那他一定很帥吧。”

“不怎麼樣，所以才說他自。”楚南星毫不猶豫地回答，話已經發出去后又有點心虛，他抿了抿，算了。

反正Augenstern也不認識唐以直，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怎，麼，樣。

唐以直后槽牙都要磨碎了，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抨擊外表，他看了看玻璃上自己的影，寬肩窄腰大長，一如既往的完，合著一禮拜跑四趟健房，在楚南星眼里，就一個“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