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已經聽過唐以直不下流話了，但每聽到一次，還是不適應，“你還要不要臉？”

“我肚子是了啊，你想哪兒去了，你不？”唐以直笑盈盈地把楚南星掰正，“晚飯還沒吃呢。”

楚南星肚子應景地了兩聲，距離中飯已經過了快十個小時，能不麼。

“好了，你洗洗，一會兒吃飯。”唐以直松開楚南星，一躍下了床，扯了條浴巾圍在腰上，看到他矯健的背影，楚南星恨得牙都要咬碎，為什麼唐以直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又蹦又跳，他卻連都不想了。

楚南星洗完澡，就看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晚飯，唐以直端上最后一道菜，自己也去洗了澡，他作比楚南星快得多，沒五分鐘就好了。

楚南星是真的了，埋頭大口大口地吃，而且唐以直手藝不錯，雖然菜很簡單，但味道都有模有樣。

等填飽肚子，打了個嗝兒，楚南星才意識到自己吃得太急了，后知后覺擔心自己的吃相不好，一抬頭，唐以直果然在盯著他看。

“你看什麼？”楚南星拿紙巾。

唐以直笑了笑，“你吃飯很你家貓差不多，又急又秀氣，頭都不帶抬的。”

楚南星下意識去看糖糖，它正在慢條斯理地爪子洗臉，食盆空的。

跟自己的碗一樣。

楚南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擱下筷子，“那是因為太了。”

糖糖也跟著喵了一聲。

“你倆還同步。”唐以直沒忍住笑了，楚南星更加如坐針氈，他梗著脖子，抱起貓，溜達著走了。

*

唐以直收拾好從廚房出來，看到楚南星正抱著貓在窗邊看夜景，青年盤坐在墊上，背微微弓著，白棉質布料上凸顯出一道清瘦的脊骨痕。

一個小時前，他就趴在楚南星的背后，在那條骨頭上一口一口咬著，痕跡一定都沒消……

唐以直嚨有些發，即使剛剛從床上下來，看到青年的，仍然會想非非。他輕咳兩聲，走過去也坐下了。

“這是什麼？”楚南星捧著玻璃杯。

唐以直喝了一口，“花茶。”

楚南星端到眼前左右看了看里面的花朵，他不記得自己買過這個，“哪兒來的？”

“公司中秋發的禮盒。”唐以直懶洋洋道，“你家沒水果，不然還能切點西瓜橙子進去。”

楚南星喝了一口，清香漾在口腔間，在這樣平靜的夜晚，能喝上一杯茶，的確讓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隔著落地窗，璀璨的城市夜景鋪陳在腳下，楚南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愜意的時刻了。

兩人靜靜看著窗外，一杯茶喝完，唐以直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楊開。

唐以直直覺不能在楚南星面前接這個電話，看出他的猶豫，楚南星放下茶杯，道：“你也差不多該走了。”

唐以直一愣，剛剛的氣氛太迷，好到讓人幾乎不想離開，楚南星的話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現實。

“那我先走了。”唐以直站起。

楚南星嗯了一聲，還是坐在原地，沒有要送人的意思。

唐以直心頭有點微妙，雖然走人是理所應當的事，但是剛剛，他卻有點希楚南星能說些什麼。

比如再喝杯茶之類的話。

第20章　團建gogo

“阿維斯，你那頭進展到底如何啊？”

唐以直剛給楊開打過去就聽到了老友迫不及待的詢問。

“什麼進度？”他裝傻充愣。

楊開嘖了一聲，“你那位楚經理唄，我可是聽說了，你倆今兒一塊午休的。”

“這麼點破事也要八卦，無聊。”唐以直翻了個白眼。

“這可是你的終大事，快點，如實招來！”

“滾，別學了個語就到顯擺。”唐以直頓了頓道，“我跟他面過基了。”

“然后呢？”楊開很激。

唐以直想了一會兒，含糊道：“他栽了個跟頭，以后不會再來煩我了唄。”

“就這樣？”楊開很失，“你不能給我描述描述嗎？你們干了啥，說了啥，楚南星怎麼個丟臉法？”

怎麼個丟臉法，被我睡了，而且今天又睡了，我剛從人屋里出來，滿意了不！

唐以直被楊開問得煩死了，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唯恐天下不，告訴他就是一個巨大的患，而且，他也不想被別人知道楚南星的。

“我發現他這人還，沒那麼討厭。”剛好是紅燈，唐以直手擱方向盤上，拿指甲有一沒一搭地叩著，他想起楚南星剛剛被自己掐住腰的樣子，嚨有點發干，“我們現在……和諧了很多。”

楊開沉默了，對這個結果大失所，“沒啦？”

“沒錯，就這樣。”唐以直斬釘截鐵道，“好了掛了，正開車呢。”

*

即使楊開再如何失，唐以直說的也是事實，他跟楚南星的相的確和諧了很多，雖然是以一種不能細說的方式。

他本就是個控，以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如今卻漸漸覺得，楚南星是越看越好看，眼尾微微吊著，像只貓兒一樣，尤其是躺在床上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明明啥都干不了，還要瞪人，毫無威懾力的眼神，對他來說簡直是語還休的勾引。

只是想到那雙水瑩亮的眼睛，唐以直都覺得發熱。

男人對床伴或多或都有點照顧的傾向，于是項目組里的人漸漸發現了，唐經理好像不跟楚經理唱反調了，兩人還總是一塊兒吃飯，有時候還一起下班，不就要單獨討論好久。

雖然楚經理還是從前那副冷淡的模樣，但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唐經理這麼配合的態度，楚經理一個人也挑不起事兒了。

至在外人的眼里，那都是唐經理心懷寬廣，化了楚經理，終于，兩人經過一個項目的磨合，握手言和了！

在一派歡欣雀躍的氛圍中，業務部迎來了他們一年一度的團建。

作為一個能管二十來號人的經理，楚南星平日有不聚會，迎新，歡送，慶功……但要說他頂討厭的，那就是團建。

幾十個人，花一天休息日的時間，浩浩坐車跑到某個荒僻的地方，把力全都揮霍一空，被折磨個半死再回來。

楚南星不喜歡跟人有肢接，但新益的傳統中，團建通常是爬山、徒步，有一年甚至是攀巖。

唯一一件好事是，他已經從新人熬到了中管，可以順理章地魚，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今年的項目是彩彈擊游戲，一如既往地在一個深山老林里。

找個地方坐著，然后等人把我打死，抱著這樣消極的心思，楚南星坐上了大車。

他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據經驗，這里是最清凈的地方，楚南星坐定就閉上了眼睛，裝作在休息的樣子，這樣就不會有經過的人來搭話。

很刺目，穿過眼皮，讓視線變一片曖昧的暖橙，在大的皮革味道中，楚南星覺邊的坐墊突然下陷了一些，還微微震了兩下。

即使擺出生人勿近的氣勢，還是有不長眼的人來了。

之后又陸陸續續有人上車，經過他們的時候總要跟唐以直講兩句話，寒暄一下。因為閉著眼睛，楚南星的聽覺變得格外靈敏，他聽見唐以直噓聲對來人說，“楚經理在休息”。然后那些人就小心地離開了，還說了些楚經理真辛苦啊之類的話。

楚南星耳朵有些熱，他真的沒打算裝睡，現在卻被唐以直搞得騎虎難下。

一不裝睡非常難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汽車終于啟了，楚南星在適當的時候“醒”了過來，一睜眼，正看見唐以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

楚南星被嚇得一哆嗦，腦袋“咚”地一聲磕到玻璃窗上。

“終于舍得醒了。”唐以直手勾住楚南星的頭，了一把他的后腦勺，“磕著沒？”

唐以直剛剛理過發，是非常清爽的發型，他笑起來時眼睛微瞇著，里面有星星點點的正凝視著自己，只看皮囊都有種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