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爸爸到自己袖被旁邊的人扯了扯，他耐心說道：“有什麼問題等我說完再問。”

他繼續說道：“還好被我發現了，把他房間里的海報通通沒收了，之以曉之以理，后來維維就懂事了，跟我說爸爸我再也不追星了，家里就真的一點陸慎行的東西都沒有了。”

他的袖又被旁邊的人拽了拽，他剛想說話，這位家長用手指了指他后面。

季爸爸皺了皺眉，回頭去。

只見他兒子和一個男人并肩進了門。

那男人模樣俊朗，樣子有點眼，季爸爸努力回想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

電火石間——

他猛然想起，這不就是海報上的陸慎行嗎！

“季老師，您不是說家里一點陸慎行的東西都沒有了嗎？”那家長疑地問道。

怎麼還有真人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聞言，季爸爸臉上頓時青一塊兒白一塊兒的，覺得丟臉極了。

當了二十多年老師，只有他教育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教育他的份兒，還是第一次被人兒家長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瞪了一眼季維。

季維迅速低下頭，一副“我沒看見，與我無關，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季爸爸牙：…………這小兔崽子

“季老師，我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了。”

那名家長自覺失言，敏銳察到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其他幾名家長對視一眼，也爭先恐后地告辭。

咔噠一聲——

門關上了。

屋里就剩了季爸爸、季維和陸慎行三個人。

季爸爸氣不打一來：“小兔崽子，你還記得跟我保證過什麼？我要沒收你的海報，你哭得淚汪汪地和我說爸爸我再也不追星了，怎麼還把人家追到家里來了？還這麼會挑時候。”

季維：……重點是最后一句吧

陸慎行不聲地擋在了季維前，把手上提的禮品盒遞過去：“來得唐突，聽說季伯父茶，準備了份小禮。”

季爸爸這才意識到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他不好再教訓季維。

季爸爸努力笑了笑。

但實在……和悅不起來。

一看到陸慎行這張過分好看的臉，他就想到他兒子躲被窩里看陸慎行的電影、上課時畫陸慎行的頭像以及差點立志考電影學院的事兒……

季爸爸擺了擺手，沒接：“陸先生，我當老師的，從不收禮，季維沒跟你說嗎？”

“那太可惜了。”

陸慎行斂了斂眸，輕描淡寫地說道：“今年剛產的前八棵。”

季爸爸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前八棵？”

前八棵是龍井中的一種，西湖龍井太常聽見了，可這前八棵每年的產量才二兩，價值本無法用金錢估量，像他們這種茶友只能在論壇里看看照片。

而在陸慎行口中，竟然了小禮……

這對季爸爸的沖擊有點大。

季爸爸忍痛拒絕：“不能收不能收，太貴重了。”

陸慎行搖了搖頭：“自家茶園產的，家里也沒人喝，不如送給季伯父這樣的茶之人。”

季爸爸這才喜滋滋地收下：“陸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我跟你說這茶啊就像小孩子，不同的茶有不同的脾，像龍井……”

季維：…………爸你真是太真實了

季爸爸一聊到茶就收不住，季維擔心陸慎行不耐煩的，可陸慎行一直認真聽著，眼神專注，偶爾會溫聲提出自己的看法。

陸慎行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談話結束的時候，季爸爸已經親切地稱呼他為“小陸”了，得那一個熱，到他了就冷冷淡淡地一句“季維”。

還帶他豆去參觀自己的寶貝茶室。

季維心有點復雜。

這個待遇連他都沒有過。

他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小陸啊，你看看我們家有什麼看得上的東西，都拿去。”季爸爸給陸慎行展示了他幾十年來的珍藏。

陸慎行的目從左往右，依次打量著架子上的茶葉罐，忽然問：“什麼都可以嗎？”

“那當然，你看中什麼都可以拿去。”季爸爸笑著說道。

陸慎行的視線慢慢移，從架子緩緩落在了季維上，然后停住不。

意識到男人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季維頭輕輕地偏到一邊。

可男人的目卻毫沒有移半分。

甚至……

仿佛越來越熱切。

季維咽了咽嚨，忽然有種沒來由的張，像是大庭廣眾干壞事被抓住前的慌張。

幸好陸慎行收回了目，挑了一款價位中等的茶，不至于太貴讓季爸爸心疼，也不至于太便宜顯得太刻意。

快到中午的時候，季爸爸一定要挽留陸慎行吃午飯，提著菜籃去超市采購。

季維關上門，了后腦勺，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記得您昨天說有事是吧，您別管我爸了，忙您的事去吧。”

陸慎行垂眸說道：“已經沒事了。”

那太好了。

可以和豆多待一會兒了。

季維：“我去給您倒杯水。”

他也是后知后覺才發現，陸慎行進門這麼久，都還沒喝上一杯水。

他去廚房飲水機接水的功夫，回到客廳時發現陸慎行靠在沙發上睡過去了，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顯然是疲憊極了。

陸慎行的眉眼放松下來時，眼尾微微下垂，沒那麼鋒利，反而多了幾分平時難得一見的年。

季維怔了怔，他第一次到。

他豆不是高高在上的神。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有有。

他也會累。

*

季維去臥室抱了一床薄毯小心翼翼地陸慎行蓋上，然后便守在陸慎行旁邊看專業書，一邊看一邊做筆記。

但……屬于看兩眼就要瞄陸慎行一眼的那種。

效率低下得令人發指。

時間慢慢過去。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瞥了一旁睡的陸慎行，趕關了聲音。

——是陳言發來的短信。

【陳言】季維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季維】是你又了新朋友這件事嗎？我沒忘，是長發那個

【陳言】……是陸慎行的簽名啊簽名！

簽名啊……

季維想起來了，上節目前好像是說過要給室友們帶簽名，沒想到給忘了。

“我睡了多久？”

突然，后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聲音仍殘留著一困意。

季維趕看了一眼時間：“才一個多小時，再多睡會兒吧？”

“不了。”

陸慎行了眉心。

睡得不太好的樣子。

季維看到手機屏幕亮了亮，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又合上，最后鼓起勇氣開口：“那能不能要個簽名啊？”

——三個簽名。

他的話還沒說完。

男人的臉龐忽然向他靠近，季維下意識往后仰，倒在了沙發上。

男人手撐在他肩膀兩側，單膝跪在沙發上，慢慢俯，把他困在懷里，兩人的距離極近，甚至都能到對方溫熱的呼吸聲。

季維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簽在這兒好不好？”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語氣帶著哄。

季維下意識說了聲好。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男人奪過他手里的筆，另一只手輕松住他的手腕，然后在他的手腕側，開始一筆一畫地寫字。

筆尖到細膩的皮上，無比冰涼，季維忍不住|了一聲，想要回手，卻被陸慎行牢牢地制住，離不開束縛。

而男人依然慢條斯理地寫著“陸慎行”三個字。

顯得怪|的。

第12章 第十二章

最后一筆落下，陸慎行才放開他。

季維抬起手腕，陸慎行的字狷狂大氣，黑的墨跡像是刻在了他白皙的皮上一般，好看是好看，可就是……

他心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為什麼要簽到手上呢？”

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沙發上翻開的《古典油畫賞鑒》，偏頭注視著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循循善道：“總不能簽課本上吧？”

季維正準備點頭，忽然清醒過來，他大步走到書房，從書房里拿出三張卡紙，遞到陸慎行面前，誠懇道：“可以簽紙上。”

陸慎行的俊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無措，不過他斂了斂黑漆漆的眸，平靜地回答：“剛睡醒，忘了。”

季維言又止：…………這種事也能忘？

看來他豆賺錢養家，實在是太辛苦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特意給陸慎行夾了好多魚跟可以補充記憶力的食，陸慎行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吃掉了。

于是，季維夾得更勤快了。

吃完飯，陸慎行準備要走，季爸爸讓季維送到電梯口：“小陸啊，下次再來啊，你喜歡什麼叔叔都給你做。”

陸慎行微微鞠躬：“謝謝季伯父。”

季維和陸慎行一起出了門。

門虛掩著。

季維陪陸慎行等電梯，他看著顯示屏上跳的數字，擔心地問：“陸先生，您自己一個人去機場方便嗎，要不要我給您輛車？”

他自以為很。

沒想到陸慎行盯了他片刻，接著慢悠悠地來了句：“我還沒那麼老，只大你八歲，不用您來您去的。”

果然不管男人人，都無比介意年齡的問題。

季維迅速改口：“那陸先生你一個人去機場方便嗎？要不要我給你輛車？”

說著他打開了手機，準備輛車時，只聽見耳邊傳來男人慵懶的嗓音，帶著點兒輕笑：“什麼陸先生，哥哥。”

季維渾一僵。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到了，陸慎行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那一刻，看著他，特別認真地開口。

季維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沒想到男人慢條斯理地來了句：“下次不要給哥哥夾那麼多魚。”

季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