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找一個男人？”

“跟一個人上床有什麼好稀奇，我就是把照片放出去那個江恒殊多半也是不會當回事。”

“這倒是。”鄭先生嘖嘖了兩聲，對著經理豎起了大拇指。

經理對江恒殊那副高傲模樣可是看不上很久了，他哈哈笑了起來，一時間包間里充滿了愉悅氛圍。

傅真扶著江恒殊，江恒殊全部重量幾乎都在了他上，傅真移得有些吃力，好在他這兩年在工地上攢了些力氣，不至于直接就被江恒殊給趴下。

樓道里燈有些昏暗，兩個人影子纏在一起，樓下音樂聲忽然停了下來，喧嘩聲與架子鼓聲音也跟著停了下來，樓道里一片寂靜，傅真能夠江恒殊呼吸逐漸重了起來，溫熱呼吸撲在自己臉上，氣息中帶著微微果香，傅真覺自己也有些頭暈了。

樓下漆黑舞臺上突然亮起一束白，一個穿著白襯衫歌手站在那束下，撥了懷中吉他，輕輕唱了起來，唱了一首舒緩民謠。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勇敢

借我說出口旦旦誓言

借我孤絕如初見

……

靜看荏苒

借我喑啞無言

……”

傅真扶著江恒殊繼續向著三樓走去，江恒殊一路上都沉默著，只是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他抬手將自己風上扣子一顆顆全部扯開，有一顆扣子掉到了樓梯上，發出清脆響聲。

當傅真踏306房間時候，看到眼前裝飾時吸了一口氣，眼前這明顯是一件套房，紅圓床上罩著紅床帳，一把深紅玩椅放在房間西南角，還有一個藍瑜伽球放在床邊。

江恒殊臉通紅，他風被他得差不多了，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被人下了藥，傅真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這到底是下了什麼藥，需不需要找個人過來幫他紓解一下。

他拍拍江恒殊臉，問他：“江先生，您怎麼樣了？”

江恒殊發出輕輕鼻音，好像一個生了病小孩子，傅真眼睛帶了一點笑意，在曖昧昏黃燈下，里面仿佛藏著無數顆細小星辰。

傅真將江恒殊放倒在床上，在直起時候他頭暈了一下，四肢忽然就沒有力氣，傅真以為是這段時間太忙碌了，倒也沒有在意。

他低聲對江恒殊說：“我給你倒杯水吧。”

順便去一趟衛生間洗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然而他話剛說完，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手撐在床頭柜子上才堪堪穩住了自己。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在床上撕扯著自己服江恒殊突然坐了起來，一把將傅真拉到了床上，翻將他在了下。

傅真沒有半點反抗力氣，甚至是配合著江恒殊作，他猜到自己也被下了藥，但沒有辦法從這種境地中掙出去。

他發熱，很快臉上就染上了一層薄紅，腦子里渾渾噩噩，在著什麼。

他們兩個人像是沙灘上瀕死魚，只能從對方上汲取到微渺水量，他服很快被下，扇狀魚鱗嘩啦啦地掉落，兩條褪去鱗片巨大魚尾疊在一起。

傅真提心吊膽要保守即將被曝在男人視線中，他無力地抗拒著江恒殊作，他聲音抖而沙啞。

一絕緒涌上了傅真心頭，他不敢想眼前這個男人看到那個地方時候會出怎樣一副嫌惡表，他抬起了手，覆蓋住自己雙眼。

他很小時候就知道，自己與普通男人不一樣，他是雙人，在他里還有另一套，原本他父親想要等他人以后，請一位外國專家為他做一個手，讓他可以在以后人生中做一個普通人。

可惜等到他年以后，他們都不要他了，而憑他自己能力，也本找不到能為他做手人。

傅真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中他似乎聽見了雨落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落在門前石階上，他撐著下看著不遠花園中盛開繁花。

江恒殊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異樣，他俯下，低下頭，將吻落在傅真手背上，小心、卑微、虔誠，像一個信徒。

傅真將手指緩緩張開，出一條隙來，他睜開了眼，與江恒殊視線撞在一起。

下一刻，兩條魚融合在一起，親得好似從出生時便是如此。

他們找到了可以救命水源。

仿佛是將自己整個都劈開了一般，傅真發出一聲短促尖，他眼前一片空濛，而接著出現一場盛放煙花。

當煙花散盡以后，他看到那些夏日花，在蒙蒙細雨中開得熱烈而隆重，可是一場突來大雨將這些花兒全部打落，汽車胎從上面無碾過，花朵滲出紅，一直流淌進土地中。

他又好像漂泊在波濤洶涌海洋中，隨著波浪起伏，濃墨一般天空中劃過一道白閃電，巨大海浪拍擊在他上，隨著轟隆聲響，溫熱水流沖進了傅真中。

雨停了。

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覺，起初疼痛已經消失了，傅真抬起手，輕輕攬在江恒殊后背上，像是抓住最后那棵救命稻草。

他眼淚突然順著眼角落，將枕頭暈了一片。

他并不恨在自己上這個男人，甚至他對他是懷著一種激愫，他雙手環抱在江恒殊脖子上，聽著他呼吸聲，臉上出一個笑容來。

江恒殊在將中藥發泄出以后整個人陷了昏睡中，傅真上也不好，可是他不敢睡，他掙了江恒殊懷抱，撿起落在床邊，一一穿好。

要離開時候，他聽見床上江恒殊嘟囔了一句什麼，他沒有聽清，回過頭看著床上汗水江恒殊，傅真猶豫了一些，走到了床邊，彎下腰在江恒殊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傅真剛一從房間里出去，就聽見樓下傳來了兩聲槍響，他心臟差點嚇得都停了，接著樓下陷一片混中，傅真走到樓梯口時候約聽到販毒倒賣之類話，他約覺著不太好，趁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酒吧。

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昏黃路燈直地立在街道兩旁，如同堅定衛兵。

傅真像是被卡車碾過了一般，沉重得厲害，他實在沒有更多力氣走到平時停班車地方了，只能傅真電線桿站在街邊，希能打一個順風車。

金盞橋這邊本來就不是什麼繁華地帶，來這里出租車并不多，這個時間就更沒有幾輛了，而私家車可不敢再這個時候載一個一臉通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酒鬼。

傅真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他只能自己走到班車那邊去了，傅真剛走了沒幾步，一輛黑轎車從拐角轉了進來，燈晃得傅真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他并沒有奢這輛車會停下來。

可是眼前這輛車竟然真停下來了，只是從里面走出來那個人，卻是讓傅真寧愿他沒有將車停下。

“我不是讓你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嗎？”男人從車上下來，用一種輕蔑目打量著傅真右，“你忘了我說過話了嗎？你那條是不想要了嗎？”

從車上下來人是傅庭，傅真親哥哥。

傅真著眼前這個高大男人，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有見過傅庭了，他果然還是在憎惡著自己。

這場夢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他后退了一步，因為沒有看清腳下差點摔倒，他低著頭，慌張地對傅庭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卑微得有些可憐。

傅庭瞇著眼睛，看到傅真狼狽樣子，已經到了嚨間惡言惡語最后被他了下去，他厭惡地皺眉，煩躁地呼了一口氣，對傅真說：“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被我遇見了。”

傅真像是得了大赦一般，他轉向著另一條狹窄胡同踉踉蹌蹌小跑過去，因為上傷，他跑得并不快，傅庭只需要稍稍用一點力氣就能夠抓到他。

胡同中沒有，他影被黑暗一點點全部吞噬。

他在傅庭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傅庭眉頭松開，很快又蹙在一起，他心臟莫名開始了一陣鈍痛，他抬手摁了摁自己口，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他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將手機拿出來，看著屏幕上顯示備注，傅庭臉上瞬間出了笑容，像是春日里綻放花朵，電話那頭是一個甜甜聲，向著傅庭撒道：“哥哥你怎麼還不來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傅庭低笑著說：“彎彎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了。”

唐彎彎在電話里說：“只給哥哥十分鐘，哥哥要快點來哦。”

傅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帶著寵溺：“知道啦。”，

第4章今天又找了一份新工作

眼前是一條死胡同，傅真扶著墻半彎著腰大口呼吸著，過了好一會兒他心跳漸漸恢復了正常，他直起將后背靠在墻上，抬起頭看著夜空中那一冷月亮。

月亮上好像蒙了一層黃薄紗，上面帶著淡藍細紋，像是他小時候玩過玻璃彈珠。

他想起自己剛才看到傅庭，他看自己表與夢中一樣，他厭惡著自己，痛恨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與他上流淌著同樣脈，他可能已經死在傅庭車下。

不對，他與傅庭之間脈并不是那麼，他們母親不是同一個人，也許，在傅庭心里，很久以前就是討厭著自己吧，只不過是唐彎彎到來，給了他一個可以表現出來理由。

傅真并不想用這麼深惡意來揣測傅庭，但是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出其他來了。

傅真有些想哭，可他眼角干，無法滲出眼淚來了，他將手機從自己兜里拿了出來，解鎖之后打開相冊，點開了最后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五年前他們一家三口到南海旅游時候被拍下來，也是傅真在被趕出傅家以后在網上下載下來唯一一張。

現在網上已經完全找不到他們三個人合影了，關于傅家小爺信息被刪除得一干二凈，他曾經拍攝畢業作品，還沒有上映就徹底沉寂，再也無法發出半點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