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默契的對視半晌，屋里沉靜安逸的氛圍安了旭澤慌的心，呼吸放緩，他不自知的勾起角，凝視著常止的那雙眼睛無端端的顯得深，常止被盯得迫不得已挪開視線，心跳已經快了幾分。

“咳，”他率先打破沉默，平復了下心跳才接道：“你不是訓練嗎？可以中途離開？”

“我們正吃飯呢，下午可以休息會兒。”

“你還沒吃飯？”常止驚道，直接從床上半坐起來。

旭澤打了一上午籃球了，中午不吃飯怎麼行，而且看樣子來得很急，里面的運服還沒換，外面的防風大敞著，拉鏈都沒拉上來。

他正要下床去弄吃的，上單薄的睡掀起了一個角，出一小段瑩白的腰肢，還能看見微紅的指痕。

旭澤立即按住他，扯被子把人裹回去，眼神躲閃著盡力不去回味那縷乍泄的春。

“你在床上休息就好。”他手掖好被角，常止掙扎了下沒掙，被攤一卷壽司著旭澤，看他支支吾吾的從口袋里出一管藥膏放在床頭柜上。

“那個……這是涂那里的，昨天……有點腫。”說完他整張臉都紅了，深的皮讓他看起來像畫上的關公，逗得常止有些想笑，但瞥到那管藥膏他臉也忽然漲紅起來，吶吶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本想象不出旭澤買藥的景，他會怎麼形容？說自己把朋友那啥了嗎……常止腔里砰砰直跳，他拉高被子把通紅的臉蛋擋住，半天才小聲的回了句“謝謝”。

旭澤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隊長打電話催他，常止約聽到那邊提到什麼弟妹，不過被旭澤飛快摁斷了，慌慌張張的樣子讓常止瞇了瞇眼睛。

“你隊長？”他漫不經心的問。

得到肯定后心下不聲的開始琢磨，面上卻綻開一個微笑，叮囑旭澤別忘了吃午飯。

發燒的原因，他的有點干，笑起來反倒有種病弱的溫，旭澤結滾，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常止的額頭，低聲在他耳邊說：“明天見。”

常止沒料到他這麼主，被吻懵了一瞬，回過神門剛剛關上，旭澤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

第19章 運會

溫降下來后，發燒的后癥仍賴在常止上不走，他拖著乏力的四肢趕到學校，時間比平時晚，剛好是上學的高峰期，校門口的學生如同過江之鯽，他低著頭咳嗽，裹了加在校服里的外套。

天微明，整個校園泛著混沌的藍，檢查校牌的學生們面麻木，機人般掃過一個又一個在寒秋中瑟的同學，而在一溜麻木的面龐后，旭澤滿臉的笑容就顯得尤為生。

他站在紀檢隊伍的末尾，腦袋跟著人群左右擺，直到在匆匆的人流里捕捉到常止的影，才猛地躥出去，揚起一陣涼刺刺的風。

常止覺后面有人迫近，耳后的發被帶到臉頰上，一轉頭發現居然是旭澤，迎面的風又把發吹開，他看著他走近，劈開沉郁的藍，清晨朦朧的線仿佛細小珍珠串的門簾，從中間掀起一線天，旭澤邊飄散著裊裊的云霧，低頭朝他下。

熱氣襲來，影漫上常止的臉，一瞬間以為旭澤要當眾吻他，呼吸頓時停止了。

肩膀卻落下一只手，旭澤勾挑上面的肩帶，輕輕笑了笑：“我來背。”接著不由分說的卸下常止的書包，挎到自己肩上。

他正往前走，常止還怔在原地，為自己的自作多到十足的惱。

都怪旭澤作太讓人誤會了，背書包湊那麼近干嘛！躁的心跳無法平靜，他恨恨的磨牙，蒼白的臉上轉眼便爬滿了狼狽的紅暈。

“書包還我，”他難堪的耍起小脾氣，拉住肩帶不讓旭澤走：“我自己背，又不是生，不要你來。”

他以為這話說得強，卻沒察覺到語氣里遮掩不住的嗔，旭澤毫沒有發現他在生氣，反而聽得筋骨麻，下意識的抓帶子不愿意松手，角都快咧到了耳。

以前只覺得常止聲音好聽，這會兒他還品出一甜味，估計現在常止開口罵他，在他耳朵里也猶如天籟。

周圍的人向他們投去奇怪的目，兩個人在校門口拉拉扯扯，高個兒那個還笑得傻兮兮的，常止僵的放開手，小脾氣變了滿滿的尷尬，拽住旭澤就往前小跑起來，誰知跑著跑著自己竟也噗呲一下，口揣了只兔子，蹦跶得他忍俊不。

清脆的笑聲夾雜在樓梯間的喧囂中，旭澤被他拽得弓腰，頭離他的后腦勺很近，笑聲自然傳他耳蝸里，打著旋朝心里鉆，讓他整個人像踩在云朵上，輕飄飄的如同喝了酒，只覺心醉神迷。

而教室里的秦看著常止牽著傻子樣的旭澤走進來，困的撓了撓下。

怎麼說呢……這倆關系什麼時候這麼親了？常止竟然主牽人，還把書包給人背，妥妥的不正常啊！

他好奇的湊到最后一排，兩人還笑著，本來和諧一畫面，但秦總覺得哪里不對。

“常止，今天你來晚了哦。”

常止拿出作業，剛要解釋就聽見旭澤說：“他昨天發燒了，多睡一點好。”

——那怪不得！秦得了答案也不再糾結，轉而關心起常止：“今天好點了嗎？看你臉蛋紅得，要不請假算了。”

“不用，我不想被我媽送進醫院。”常止說著整理好作業準備，秦本想幫他，卻被旭澤眼疾手快的搶了先。

“你坐著，我去。”他站起，看了眼秦，又看了眼常止，笑容淡了些。

他忽然回憶起常止說和秦也互相幫助過，那秦知道常止的嗎？他們以前就是同桌，關系那麼親，會不會……旭澤不愿再想下去，完作業遠遠看見秦趴在常止桌上，把常止逗得仰頭大笑，心口驟然像被誰錘了一下，痛中還涌出一酸楚，讓他神黯然了許多。

出于自尊心，他回位置前收拾好了緒，常止和秦聊了會兒，班主任很快進來，手上抱著一摞卷子，全班苦連天，卻不得不拉開座位，準備考試。

這次旭澤不可能白卷了，常止怕他張，在他移開桌子前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把會的做了，別有力。

旭澤點了點頭，看著常止認真的臉，窒悶的口緩緩安定，和的空氣涌進去，沉重的心如得水的小魚，輕快的擺著尾。

中午李書言常止出去吃飯，秦琢磨著旭澤也是住校生，想拉他一起先去食堂湊活，沒料到旭澤直接拒絕了，還把常止拉住，不讓他走。

“他不舒服，我幫他帶飯，”他盯著李書言問：“你自己吃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這話為什麼你來說？李書言鬧不清況，被擋在后面的常止從旭澤腰側探出頭，朝李書言使了個眼。

秦還想說什麼但被李書言按著背推走了，這兩人明顯有事要淡，神神的，就秦缺心眼兒看不出來。

等人走了旭澤才坐下來，常止握拳撐在顴骨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局促的旭澤，猜測他到底想干什麼。

“那個……”旭澤面向他不自在的脖子，聲音拖長，最后一咬牙問道：“你藥涂了嗎？還疼不疼？”

問完頭立馬垂下去，余里是常止并在一起的，心藏在校服的褶皺下，不知現在是怎樣的風景。

教室里還有人，常止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當即就腦子一熱，頭頂都快冒出開水燒好的滾滾煙氣。

藥當然是涂了，昨天睡前他了子，第一次把白藥膏抹到那地方，和自不同，他的手指小心又謹慎，清涼的藥膏讓覺更加敏銳，指尖能到確實是腫了，稍微有點刺痛，一就疼得收，他嘶的吐出口氣，緩了兩三秒才敢繼續涂抹。

然而忍過疼痛后，他的作就變味了，熱的似乎還殘留在里，手指越涂力道便越重，白的膏在溫作用下化了粘水，順著兩手指往下流，流過腫的花瓣，與花心吐出的混合在一起，得他不自覺的長中指按在泉眼上，指腹微微陷進小里，接堵不住般往外滲水，紅的指甲蓋也染上了一層盈盈的亮。吹的妙滋味著他把手指進去，他迷的回味起旭澤那巨磨他時的爽快，還有夢里那層層疊疊的快，遠遠勝過了自己出來的高。

想到這里他大腦已經糊做了一團，旭澤半天沒等到他回答，抬頭一看常止正頂著一張番茄臉出神，臉頰紅得他以為又燒起來了，著急的去額頭，大掌帶著繭子蹭在常止皮上，掌心溫熱，麻的覺喚回了常止的神志，他握著手腕把旭澤拽下來，睫忽閃一下，才哼唧著說了句“不疼”。

手掌著溫度不高，旭澤放下心，視線從常止白里紅的臉蛋落到自己手腕上，常止沒放開他，細白的手指像羊脂玉雕的工藝品，他癡迷的看著，不知不覺間翻過手背，用西方行吻手禮的姿勢握住了常止。

雖然沒有真的吻，但這樣藏在課桌下的親也足夠讓他們心下發熱、默契的牽了許久。

常止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旭澤放開他的時候他居然特別舍不得，甚至想被人看到也沒什麼不好，他就是想要被牽著，還想接吻，想和旭澤做一切親的事。

這對以理智自居的常止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之后上課他都有點心神恍惚，干了也沒發覺，還是旭澤幫他接好熱水，監督他一口一口喝完，在他吞了藥后還塞給他一顆糖，細心得簡直讓常止又吃驚又，旭澤明明對自己都馬馬虎虎的，照顧起他卻出乎意料的無微不至。

其實旭澤只是單純的想讓常止舒坦，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在照顧人家，而且他責任心強觀念又傳統，發生了那種事后，常止在他潛意識里基本等于妻子至于丈夫，而且由于他的特殊，旭澤對他更多了分憐憫和心疼，不愿看到常止有一點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