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跳高

等大家回到班級集合點旭澤和常止才姍姍來遲，常止臉蛋紅紅的，校服拉鏈拉到了下，眼尾暈著水汽，看上去像發燒了似的。

幾個生圍上去問他怎麼了，他尷尬的鼻尖，只說是沒有卸妝水，眼線的時候蹭紅的。至于時間為什麼耽擱了這麼久，他直接承認不想在場上罰站，生的話題被他自然的引導到吐槽領導上，你一句我一句，調侃了半天才罷休。

旭澤和們不，期間沒怎麼說話，偶爾被問到都回答得很簡短，其中一個想搭訕他的生了冷釘子，索和常止聊了起來。

“剛才有人來問我們班領舞的生是誰，說你完全可以出道當豆了。”

“對對！我朋友還問我你是不是我們班班花，我原來覺得依依才是，現在我肯定選你！”

“別，我甘拜下風，班花不一直是常止嗎，誰往我上扣我跟誰急。”

楊依依一臉敬謝不敏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搬水的男生回來聽見了，紛紛上前湊熱鬧。

“學霸那個得！要真是的我當場寫書不是問題！”

“常止，我加你微信沒啊？你給個號唄。”

“哦喲喲，李凱要追學霸啦！！王天易你書呢！趕的啊！”

“得勒！馬上去寫！”

常止知道這群人都沒個正經，正笑著看他們打鬧就覺肩上落下了一只手，旭澤從后面攬住他，朝自己輕輕拽了下。

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耳側，耳后的發隨氣流刮蹭著耳廓，的，讓常止忍不住了脖子，卻被旭澤攬得更，肩膀靠在一個堅實的膛上，他幾乎像被人圈在了懷里，大膽而的親近讓兩個人心跳微微加快，常止還在應和著同學們的話題，但眼神已經飄忽了。

旭澤更是忍不住明目張膽的低頭打量他，看他細頭發下通紅的耳朵，看他側臉卷卷的睫，還有沒親夠的，去口紅依舊是潤潤的，或抿或笑，牢牢的牽著旭澤的眼睛。

秦一回來就看見他們倆站在一起，旭澤那眼神黏黏糊糊的，常止居然任他抱著自己肩，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似乎還有點樂在其中。跳個舞魔力這麼大嗎？他疑的湊上去，開一個哥們兒的肩膀朝二人道：“你們這是配了嗎？咋摟得麻兮兮的？”

這話讓常止陡然清醒過來，他微不可查的前移肩膀，和秦打了聲招呼，問他剛才去哪了。

秦立馬忘了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懷疑，繪聲繪的開始講他上廁所的奇遇。

氛圍被攪散了，旭澤也只能順勢放下手，他不聲的看了眼秦，又聽著常止清朗愉快的聲音，心里像突然墜了塊石頭，沉甸甸的，苦的味道從舌冒出來，雖然臉上仍合群的笑著，但眼底已然沒有了笑意。

廣播里播放著檢錄項目，大家聊了會兒便散開來，該去比賽的比賽，該去寫加油稿的去寫稿子，常止聽了下，高二年級的跳高馬上就要開始檢錄，本來還說先去旭澤宿舍借條的——原來那條掉地上了，又又臟，他現在校里掛著空檔，覺走路都著風，間涼颼颼的特別不舒服。

“你直接去我宿舍吧，”旭澤掏出門卡給他：“我找我寢室長帶你進去，二號床的柜上面放著……”

“不用，”常止笑著打斷道：“想看你比賽，一時片刻我還等得起。”

旭澤聽了一愣，突然變得刺眼，彎月般的兩片湖泛著波，在常止臉上顯得閃耀而脈脈含，旭澤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跌進他的笑里，不想呼救，只愿無限的下沉。

年人的總是按捺不住，僅僅一個眼神的匯，常止就被看得垂下了頭，他轉走在前面，旭澤默默的跟在后面，兩道影子時不時相相連，在白日里涂抹出一片靜謐的好。

場上人流攢，常止抱著旭澤的服，一圈人圍著跳高的材，拍照的同學把鏡頭定格在旭澤那邊，連續按了幾下快門，鏡頭里的人正朝側前方看去，穿著短袖的胳膊著壯的線條，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手揮了揮，人群忽然吵鬧起來，聽見幾聲“好帥”，鏡頭順著他的視線左移，終于捕捉到了另一個站在第一排的主人公。

常止做了個加油的口型，耳邊全是生討論旭澤的激聲音，他皺皺眉，移開目，不再讓旭澤傻不溜秋的沖他直笑。

但不得不承認旭澤運的時候的確很帥，特別是他以標準的背躍式跳過和自己高相差無幾的高度時，常止也不住有些心澎湃。

他的作很流暢，從助跑到跳躍，越來越高的橫桿無法撼他臉上的堅毅，騰空一躍的姿如同一支勁而出的羽箭，腹部的繃起，每次都過得很輕松。結束后觀眾還沒看過癮，人群遲遲不散，甚至還有生互相推搡著想去搭話，常止不等旭澤走過來就直接上去拽住他朝人的地方拖，旭澤疾走幾步跟上他，常止眉眼冷峻，他看著便以為常止不舒服，著急的手摟住人的腰，想讓他靠在自己上借力。

旭澤的手臂還騰著熱氣，常止幾乎要被他提起來，鼻尖全是沾著汗的味道，烘得他臉頰發熱，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紅暈又從皮下出淡淡的。

“怎麼了？不好走路是嗎？”旭澤還不明所以的對著他耳朵說話：“宿舍馬上就到，你藏我后面，宿管阿姨肯定看不見你。”

“哦。”常止答應一聲，趁旭澤沒注意到悄悄了耳朵，腰上被大手握得發，沒穿的間出一道水，走時的覺又清晰又恥，還好宿舍樓已經到了，旭澤走在前面用把他擋著，宿管阿姨瞟了眼，發現是住宿生便沒多問，常止安全的上了三樓，進了旭澤的宿舍。

“可能比較，我們球隊的住在一起，都不太收拾。”旭澤有點后悔早上出門沒整理一下，屋里雖然沒有奇怪的味道，但東西都擺得很雜，常止這麼干凈的人，心里一定在嫌棄他。

他忐忑的打掃出一塊地方讓常止坐，而常止卻著角把自己站得直的，沒什麼表的說：“還是不坐了吧，你在哪？換完趕回去，萬一王老師查人怎麼辦。”

“那……我給你拿。”旭澤的聲音有些低落，他滿心只當常止嫌棄這里又不好明說，口悶悶的打開柜，拿出一條黑的四角，他轉頭看向常止：“沒有三角的，這條行嗎？我剛洗過才收進來的。”

“可以。”這時候常止也不挑，水都流到膝蓋了，他只想趕穿上，哪里還敢坐著讓水沾子。

“你……你轉過去。”他著，不好意思讓旭澤看見他又流水了，剛玩過沒多久，他不想被誤會求不滿。

旭澤這會兒正失落呢，聞言便轉過了，高大的背影擋住了從臺外灑進來的線，常止下鞋子和子，用備用的紙把間拭干凈，準備套上。

黑的明顯比自己的大了一號，穿上去松松垮垮的，特別是部，之前被旭澤撐開過，大致留有一個鼓包的形狀，籠著他的還剩不空余。

而且那玩意兒自己也不只見過一次了，常止難以遏制的聯想到它的長和堅，里好像還殘留著旭澤興時的熱度，烤得他也開始發熱冒汗，下微微起了反應。

不能再想了！常止告誡自己，他明明不是這麼沖的人，但每次上旭澤理智都會離家出走，跟貓嗅到了貓薄荷似的，頭暈的走不道。

瞄一眼還背著的旭澤，黑T恤后面被汗水浸出一個倒三角，肩膀寬闊，窄腰長，他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屬正常。穿上子，常止拍拍旭澤的肩，兩人用同樣的方法在宿管眼皮下溜了出去。

下午是跳遠和1500米的初賽，兩場同時進行，兩個人沒辦法看對方比賽，旭澤把常止送到檢錄，猶豫了下還是把他拉到角落，吞吞吐吐的問他能不能劇烈運。

“有什麼不能的？”常止失笑：“我又不是瓷娃娃，再說……也休息夠了。”

旭澤這才放下心，蔽的了下他的手，趕忙跑去檢錄了。

常止看著他跑遠的背影，手指收，掌心被的余溫猶在，讓他不由的笑了起來。

“常止！趕，喊你號了！”秦過來人，看見常止笑得連眼睛都瞇起來了，不納悶的跟著他朝場去：“啥也沒有啊，你笑得跟見了金山一樣，還是說有？哎！你別走啊！到底看到什麼了啊——”

第25章 水柱

因為開運會，下午放學放得早，常止他爸出差結束，特意開車來校門口接兒子。

夕收斂了白晝的熱意，微風暖暖的，金燦燦的銀杏葉紛紛揚揚，在街邊累出一條厚實的黃地毯。

魚貫而出的學生時不時的抬頭接住下落的樹葉，還有拍照的，熱鬧得不行。常盛站在車頭前，遠遠的看見自家兒子和旁邊的人說說笑笑，沒穿校服，書包也背在那個高個兒上，走得一輕松。

“小止！這邊！”常盛招了招手，常止聽到聲音，環視一圈才找到他爸，旭澤也過去，發現一個很神的中年人正朝他們微笑著。

“你就是小旭吧，我聽他媽說了，”常盛和藹的打量眼前略顯張的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小止麻煩你照顧了，多來叔叔家玩，別客氣知道嗎？”

“好的，叔叔！”旭澤立即鞠了個躬，肩上的書包下，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差點還沒接住。

太尷尬了，旭澤臉上火辣辣的，常止捂著接過自己的書包，想笑又怕傷旭澤面子，倒是常盛善意的笑了兩下，連夸旭澤懂禮貌。

“好了，你回去吧。”坐進車里，常止接過旭澤從車窗外遞來的校服，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翹了翹角：“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