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環節很容易出子，也難怪袁峰的神一直高度張。

“所以需要我做什麼？”

酒吧旁的小餐館里，丁以楠跟袁峰吃著晚飯，大致了解了況。袁峰的團隊不足十人，不僅要統籌酒吧的員工，還要跟各路表演人員對接，每個人手里的工作都很繁忙。

“班長你的事不多，幫我訂一下香檳的出貨量就好。”袁峰道，“今晚的酒水都是由酒吧提供，不過香檳是我拉來的供貨商。”

丁以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多錢一支？”

“八千八。”袁峰頓了頓，“我拿兩千。”

“行。”

這件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關乎著今晚的“收”。袁峰主理派對是按照派對的規模收費，其中包含了場地、表演等費用。除此之外，如果還想額外掙一筆，那就得看香檳的出貨量如何。

丁以楠聽懂了袁峰的暗示，客人點得越多，他們掙得越多。不過聽懂歸聽懂，丁以楠只是臨時來幫忙，他也只能盡力而為。他相信不用他多費心，袁峰自己的團隊也會鼓勵客人多開香檳。

“另外，”袁峰說著上下打量了丁以楠一眼，調侃道，“今晚會有很多大小姐的朋友，那些富婆你知道的，要是們對你手腳，你就忍一下。”

來酒吧的人多是為了放縱，要是在外邊與異肩而過，正常人都會禮貌地讓出半個位，但酒吧里不一樣，面對面相遇的人大多都會順手揩個油。

丁以楠沒那麼矯，在酒吧里被占點便宜也不是不能忍。他點了點頭道：“好。”

“等到十二點之后會輕松一些。”袁峰道，“到時候你也可以好好玩一玩。”

八點一到，各路豪車齊聚町本酒吧，丁以楠這時候才發現這份工作并沒有袁峰描述得那樣輕松。

他不需要盯每瓶香檳的去向，只需要大概把握出貨量，在庫存不足的況下及時聯系供貨商就好，但酒吧場地實在太大，香檳開得就像流水一樣，他完全跟不上拿貨的節奏。

好在原始備貨量挨過了最初的那一波，丁以楠聯系供貨商補貨之后就閑了下來。他開始觀察每桌的況，只要能上香檳就鼓勵客人開香檳，轉悠了幾圈下來，至幫袁峰又多開了二十幾瓶。

袁峰有一點說得沒錯，丁以楠果然遭遇了很多咸豬手。不生來找他要聯系方式，偶爾還會有男上前搭訕。丁以楠統一以手機沒在上為由，都給對方報袁峰的手機號碼。

這一招非常好使，但也有翻車的時候。

一個穿著的富家小姐在微信中輸丁以楠報出的號碼后，嗤笑一聲，道：“小哥哥，你可真有意思，我是要你的微信，又不是要你們袁總的微信。”

很顯然，這位小姐和袁峰認識。

丁以楠不好再糊弄，只好給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不過這種況只有這一次，其他所有搭訕的人都被丁以楠給糊弄了過去。

隨著時間慢慢接近十二點，派對氣氛也逐漸達到了最高。酒吧里的所有燈一齊打向舞臺，一個接一個的帥氣男模從舞臺后走了出來。

這些男模幾近全，上只有一條。每個模特走到舞臺前，或是頂，或是，總能引起酒吧里一陣接一陣的尖。

丁以楠是個正常男，自然不會抗拒欣賞。他見眼下忙得差不多了，便來到吧臺找了個空位，一邊喝酒一邊欣賞這場滿滿的走秀。

“知道這些模特有多賺嗎？”一旁的袁峰拿啤酒瓶跟丁以楠了一下，“就這走一圈，三千到手。”

丁以楠大概知道男模的行，畢竟他的前男友就是個模特。

他仰起頭來喝了一口啤酒，這時他的余突然瞥到了一個悉的影。那人穿著從舞臺后走出來，部應是用海綿墊過，看起來雄偉無比。

但丁以楠知道，他實際上并沒有那麼大。

“就比如這個，”袁峰用下指了指舞臺上的韓碩，“被房地產商的兒包養，前不久生日才收到了一輛豪車。”

之前丁以楠就覺得奇怪，韓碩搬家那天哪里來的車。他原以為是找朋友借的，結果沒想到就是韓碩自己的生日禮。

他突然想起在另一座城市和袁峰的偶遇，以及撞見韓碩出軌的畫面，腦子里不自覺地冒出了一個想法。他不聲地問袁峰道：“是你給他介紹的嗎？”

“是啊。”袁峰大方承認，“這些千金小姐就睡男模特。”

盡管丁以楠心里早已放下了韓碩，但聽到袁峰這麼司空見慣地說出這些事，他還是有種不上氣的覺。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樣，一廂愿地和男友過著平淡的小日子，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背地里做著怎樣的工作。

“他……”丁以楠呼吸困難地開口，“一直被人包養嗎？”

“有小半年了吧。”袁峰說到這里，打趣地看向丁以楠道，“怎麼班長，要我給你介紹富婆嗎？”

丁以楠的臉實在不怎麼好看，袁峰應是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道：“開玩笑呢，你又帥又有能力，哪會淪落到被人包養。”

丁以楠拍了拍袁峰的肩，道：“我出去風。”

遠離喧囂的環境，吹著涼爽的夜風，丁以楠在酒吧門口點燃一煙，緩緩吐出了心中的郁結之氣。

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現在的韓碩對丁以楠來說不過是無關要的陌生人，他之所以覺郁悶，不是可惜之前付出的，只是懷疑自己可能本就不適合談。

他把大量的力花在了工作上，他了解霍執瀟的所有喜好，卻不知邊人的心中所想。一場談下來，就好像談了個寂寞，還沒工作讓他來得更有充實。

旁邊著煙的人來找丁以楠借火，搭訕的意圖不能再明顯。正好丁以楠手中的最后一煙已經完，他把打火機遞給那人，道：“不用還了。”

丁以楠沒有跟陌生人搞一夜的習慣。雖說他現在確實想要好好喝個酒放松一下，但他寧愿獨自一個人喝酒。

在重新返回酒吧時，丁以楠和迎面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他側過子讓路，那人卻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韓碩看著丁以楠大敞的領口，皺著眉頭問：“你怎麼在這兒？”

第24章 你的助理

偌大的酒吧，燈昏暗誰也不認識誰，偏偏正大門就修得這麼窄，進進出出的人都得打個照面。

丁以楠沒想到韓碩也出來煙，他懶得解釋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只是從韓碩手中回手，表淡淡地回道：“來看你表演。”

丁以楠承認，他這話多有點諷刺的意思。兩人在一起時，他看過寥寥數場韓碩的走秀，但沒有哪一場像今天這樣這麼勁。

韓碩的臉果然變得有些難堪，他抿了抿問：“你專門為我來的？”

丁以楠覺得好笑，他道：“那倒沒有。”

“還說沒有。”韓碩微微皺眉道，“我說過你的鎖骨很好看。”

丁以楠略微不耐地呼出一口氣，他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大門，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索直白地說道：“沒意思韓碩，真的。你現在在我眼里就跟臺上那些搔首弄姿的男模特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過是個路人。

說得難聽一點，也就是個消費品。還是丁以楠不愿意花錢的那種。

韓碩恍惚了片刻，像是總算看清了現實一般，囁嚅道：“對不起。”

這句道歉來得有些晚，但丁以楠本也不稀罕。他扔下一句“我進去了”，正要往回走，這時韓碩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丁以楠不為所：“我現任不喜歡我跟前任做朋友。”

“這樣。”韓碩落寞地垂下眼眸，“他現在在里面嗎？”

“廢話。”丁以楠道，“當然在。”

“那你先進去吧。”韓碩苦笑道，“我去煙。”